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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炮声与河对岸的爆炸声,让赵葵更加不想离开这里。

他昨天与护法军相抗时,站在对敌的立场上,差点就与制勇军士卒般的,身受裂体断骨之厄。紧接着,又被毫无地位可言,仅凭着一点臭钱巴结上史相公而坐上高位的商贾,而且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林强云给臭骂了一顿。身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赵家的子孙绝不能就此放过。那种窝囊的感受,真的是刻骨铭心,此仇不报非为赵家地人子。

此刻。有这么好地一个没有什么危险。又可以亲眼目睹的机会,自是要认真看看。以便将来有一天,再次与这该死的铜臭小人对上时,能提早想出稳妥的方法。报这受辱之仇。

赵葵昨天受惊过度,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正好借此时机要在一旁冷眼瞧瞧,这些能爆炸地物事。威力如何,怎样使用。

“走,我们上城去看看。”只能见到河对岸的十多股烟尘升起,没法看清被打击的贼兵有什么变化,赵葵决定到高处观望。他招来几个亲兵头目聚到身边小声吩咐:“你们分出几个机灵点的,到那些护法军设阵地地方去,一是仔细看好他们是怎么样将爆炸物发送到城外,二则去和护法军的士卒打打交道套交情。试着探些口风,把情况摸得越详细越好。”

赵葵对这种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十分恼火。心里也在暗暗后悔昨天的所作所为,假如自己能与这铜腥乳臭集于一身的商贾虚与委蛇,现时就不会弄得这样上下不得了。他表面上不紧不慢地朝城内走,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上斜道。

斜道,是从城下到城头的道路,每隔五十丈就砌有一条。方便军兵的上下和搬运守城器械、材料。

上了这条斜道往右,可以通行无阻地到南阊门城楼;往左,是朝城东的去路,但被一道竖起地布幕挡住视线。

“站住”刚通过淮东兵的警戒线,才走出十多步,赵葵被一声厉喝震醒,抬起头不解地朝前看去。

十个武士装束地护法军士卒,平持手弩,成横排拦在三丈外,每具弩槽内各有三支光闪闪的利箭。一个兵头大声道:“这位大人,要去城楼请走那边,勿再靠近本军阵地。”

“怎么,除了城楼外其他地方我家元帅不能走么”前面带路的一个亲兵沉下脸,还待迈步前行,却被那兵头的喝声止住:“且慢,请出示通行关防。”

亲兵喝道:“你是何人,任何职份,报上名来,竟敢拦阻赵帅巡城,我们没有什么通行关防”

兵头根本对赵葵没有半点尊敬,不悦的的沉下脸,满不在乎地大声说:“我本人乃护法军一个小小的什长,没必要报名与你。你们若是没有林大人和护法军陈元帅地关防,定要走过这里也行,缴出你们的兵器,蒙上眼睛由我们护送经过。”

亲兵变色,压住满腔怒气试探着问道:“你们要人家元帅和随从缴出兵器,还要蒙上眼睛由你们押送过去,有没有搞错”

“不错。”这位兵头的口气强硬得很,声音也大得能让在斜道上的准东军听清:“任何非本军的人要过此处,都得照此办理。否则,按擅闯军事重地窃取机密先行拿问。”

“我却是不信,你们难道还敢真的对我们动手不成”亲兵有赵葵在身后为自己撑腰,毫无惧色地再次举步。

“看清脚下,再前行一步越过那道白线,就是强闯禁地,现时会吃皮肉之苦,稍后将有囚牢之灾。”兵头垂下手弩,左手指向数丈外被捆住,按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提出警告:“别说我们没有提醒你,看看,那两个不听劝阻硬闯的人,就是你们的模样。”

赵葵和亲兵们看到被两名护法军士卒按于地上捆绑,痛苦地扭曲着脸的两个人,正是早他们片刻上城的两个亲兵。

“程将军有令,城下的贼兵快到了,再有人敢于在此吵闹,于临敌之时搅乱军心者,格杀当场。”这里起了争执,又有十来个护法军的战士走出布幕,提着手弩走过来。其中另一个兵头大声喝令,举起手弩对赵葵一伙人虎视眈眈作势欲射。

赵葵明白,昨天杀伤了护法军数百人的仇恨,已经深种在这些人心中,这种由仇恨筑起的高墙,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化解的。更何况自己也根本没有向那商贾小人示好的意思,不必去向人低声下气。这些护法军此时会提出警告,已经是看在同处一个危城的情况下,留给自己几分情面了。在这贼兵即将来到城下的紧张时刻,还在这里妨碍守城,这些人可能真会对自己这二十多人痛下杀手。借机报仇泄愤。在二十把手弩攒射下。不死于当场就算是天大的运气,死得冤枉不说,死后还要背上别人加给自己地什么罪名。

“回来,我们从另一条斜道上城。”赵葵叫住领头先行地亲兵。转身朝城下走去。

多走五十丈算不了什么,这口气却实在是难以下咽。赵葵绕道走上另一边的城头,两个上城的斜道间的城墙全部被护法军占据,设了他看不清。即使是能看清也不懂地什么阵法。这里也和刚才那边一样,只能走一边,护法军的战士在淮东兵之后,还另有一道警戒线,再过一点则是用草草编就的竹篱笆遮挡视线。远远透过篱笆的缝隙看去,城上地护法军阵内似是有不少黑色的圆柱斜竖于地,数十个人围着那些圆柱来回忙碌。

河对岸的贼兵在受到子母炮的轰击后,已经停住不再向岸边迫近。只在离岸数十丈处驻足观望。

东边已经过了河的贼兵的队伍,距城墙三四十丈慢慢地由东向西走。朝墙的一面有大盾掩护。城上的弓箭可以射到,但对持有盾牌地贼兵来说,杀伤力实在是有限。守城的将领们极有经验,并没下令射出制造不易且存货不多地箭矢,只是放任贼兵沿运河北岸朝西而行。

官兵没对贼兵进行打击,并不代表护法军就会让他们这样平平安安的走过去,危及到在运河上的护法军和潜水的民夫。影响打捞工作的正常进行。

赵葵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方找到一个能让他看得稍多点的大裂缝,运足了目力,从这个缝隙中看到篱笆内里,似是有一人举着什么物事朝城下看,并不时侧头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话。另有一人则高举红色地三角小令旗,不住地挥动左手,好像在大声喝叱发令。

赵葵目不转睛地盯住那些或站或跪,还有匆匆走到一处去了什么物事又回身,双手扶握放于圆柱顶端的护法军战士。只见高举三角红旗的人将旗朝下一挥,那些个圆柱下几乎在同时冒出一股淡烟,手扶圆柱顶的人,双手朝下一按后,迅快地蹲身闪避。然后,一连串几乎听不见的轻微“通通”声响起,每个圆柱顶部似是有物闪动了一下,喷出一股更大了点的白烟。

“搞的什么鬼难道说”赵葵既看不清,也想不明白,这些所谓护法军到底要做什么。

心念才动,眼角的余光看到城下的贼兵队伍内外,也和昨天自己所带出城的制勇军阵列一样,炸开了十多股烟尘,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也传入了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