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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每骑铁甲军要用四千贯来装备,不由得也大声笑了出来。

陈君华叫道:“哎哟喂,好你个武诚武将军。哈哈想不到名满河北两路的威州快刀。河北四君子也学会了骗人呐什么连人带马要花四四千贯,这哈这样的鬼话也也亏你说得出口”

“我说陈元帅,这可不是乱讲。”武诚收住笑声,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眼睛里地笑意却是怎么也瞒不了别人,放大声音与陈君华辩驳道:“前些天我将了钢甲去扬州军器监地铁匠坊问过了,要他们打制出这一身甲胄,四千贯还做不出呐。当然喽。按我们根据地用那种什么夹夹什么锤来一下就冲出一块的算,只须四百余贯就能做好。可我们总得入乡随俗不是,那就只能按扬州这里的所费来计算了呀。再说了,局主是个商贾么,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也就要为局主着想,多赚些少银钱养家活口怎么也比受穷好吧。”

不多时,赵范又急匆匆地赶回废瓦内。与他一起来地还有全子才这位军器监簿。

一开始听到武诚所说铁甲骑兵一身装备需四千贯银钱,赵范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他认为肯定是林强云他们几个商量好了,用这种夸大了的言词来向自己多要使费。没想到对全子才把情况一说,他却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制使大人,四千贯他们还是讲得少了。前些天下官也去向铁作坊内地高手匠师探问过,据那些匠师所言,似护法军那样的铁甲,没有高手匠师。就是六七千贯也没法打制出来。四千贯钱的工料,整个扬州三百多铁匠中,也只有四五个人才有打制出如此盔甲的能为,能否做得到和护法军所用般的坚牢,他们说实在是不敢保证。”

赵范至此时,方才感到这位林飞川虽然是个商贾,其实并不是像别的商贾般见钱眼开,还算是个有些良心有的。问清楚制师总所里,连同林飞川这次送来犒军的坏钱,共有近八百万贯存着,心下稍安,便拉着全子才一起到废瓦和林强云商谈。

赵范此时还没想到,这八百万贯钱其实并不经用,只要仗一打完,他们所欠下裕福商行和林强云地粮草款项,就已经达到一千多万贯,到了那时真是够他们这伙人头痛的。

好在林强云也不为己甚,在赵范提出总共向他们度支六百万贯银钱时就松了口,答应护卫队步兵、骑军可以和战船一起留下,再配合官兵进行七天地剿贼行动,于正月二十八回到扬州,然后启程返回临安向圣上复命。

赵范怕林强云反悔,当即派人将婚钱绢帛送到废瓦给护卫队点收完毕后,马上请林强云、陈君华一起到制使衙门去,共同拟定作战计划。

当天酉时,赵范一切布置停当,林强云留下一哨人守护废瓦,与陈君华、武诚分别带着所有护卫队、铁甲军、水战队到达南城、东城内的指定位置。

赵范根据陈君华提出的建议,计划夜里先分兵多路出击,以护法骑兵和步兵为突击力量,用护法军的远击兵器先将各个围城的堡寨攻开口,然后再由官兵进内冲杀。护法水军则于运河上巡游,对在火力范围内的贼兵实行远程打击,掩护官兵战斗。

酉时末,初更的鼓地尚未敲响,南水门的巨木栅,在一片“吱吱呀呀”的辘轳绞索声中缓缓升起,然后二十多船平底防沙战船慢慢地驶出。

戌时初,城内二更鼓点方起传出城外,船队已经摸黑往东行至大城东南角,领先前行的战船舷边火光一闪,左侧的三架子母炮同时响起炮声。紧接着,扬州大城外的东、南诸门火光烛天、喊声大起,护卫队、铁甲军、大队官兵一起出动了。

子母炮和大雷神的威力,武诚和他带来的人都在歼灭李蜂头水军时看到过了,对它们的杀伤力没话说,放心得很。但对于林强云这次专门带出来,另成建制的一哨人,他们却是带着怀疑的态度。看到这一哨护卫队使用的是只有一尺多两尺长,连撑脚铁枝在内重仅二十多斤,名为小炮的铁管时,武诚实在是看不上眼。这是什么啊,一个子炮也比它更粗更大,还重了几斤,与子母炮相比。这物事根本就是纤细得可怜生生的小不点么。真能像子母炮一样把贼兵的堡砦轰开

护卫队、铁甲骑兵和小炮队各自一分为二,临时混编在一起。每队由五哨护卫队、两哨铁甲军以及两小队小炮兵组成,由陈君华和武诚各领一军到南阊门、东城门。

今天,铁甲军地战士们总算见识到小炮地力量了。武诚带队在官兵的后面出了东门后。等到浮桥搭好,当先领军过桥,迫进至贼兵堡砦前三上丈,就被小炮哨长叫住:“武将军。请在此稍停,让我们为大军打开一各通路再杀进贼砦去不迟。”

贼兵土城瓮门上的灯火,正好给小炮指示了目标,武诚稍为注意了一下,就发现小炮的发射与子母炮、大雷神完全不一样。心里暗暗称奇:“阿也,他们为何不像子母炮及大雷神般,把子窠装入炮管内去发射,反倒分出一人手握子窠放于铁管口上呢。不怕炸着自己么”

心念未完,听得哨长喝了声“点火射击。”武诚就见蹲在侧面地炮手用粗短的棒香引燃了子窠的火线。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种小炮的子窠须得点火后才塞入炮管,倒是方便了许多,只不知”

轻微地“通通”声和随后远处发出的猛烈爆炸声打断武诚的思绪,抬头远望三十多丈外贼兵土城瓮门,那里升腾起来的火光,映照出这二十枚子窠的效果并不双子母炮的子窠差多少。

“前进五丈架好小炮,各组再发一枚子窠。”在贼营内嘈杂的叫声响起的同时。哨长地发令声也把小炮阵地往前推了数丈。

第二轮子窠将涌上土城上的贼兵打得一片混乱,人影内跌外摔不计其数,踊跳逃命地有如无头苍蝇四下狂奔乱撞,片刻后就再没人敢暴露在进攻队伍的视线内。

每发出一轮子窠,小炮阵地便在铁甲军和护卫队的拱卫下往前移动数丈,只用了四轮射击,小炮阵地已经进到距瓮门十多丈处。

“按训练时抵近射击的要领,接长引线到两寸的长度,子窠点火装入后,炮管放平至二分水。”

哨长这一次发出的命令让武诚又觉得奇怪,但又不好在此时去打搅发问,只能不眨眼的盯住炮手们地操作,将这个不解的问题闷在心里。

看到炮手们调整两根支脚铁棍,几乎将小炮放平于地上,再由持棒香的人一手扶着竖起炮管,另一人依旧双手持着子窠放于炮管口上,点火后两人同时将炮管放下后,武诚才似是有点明白哨长所发命令的意思:“敢情这么近发射时炮管太平了,子窠不易滑到底部,须得以此种方法方能将子窠顺利的发射出去打中极近的目标啊。”

只有十多丈的距离,二十枚子窠基本上全打在瓮门的门栅上,爆炸过后除了门洞里起火燃烧的几根木头外,翁门已经变成了通途。

“护卫队保护小炮,铁甲军随我冲”武诚一声令下,纵马直入贼兵营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