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六至七石稻谷,用这么多金子去买粮食,可以养活多少人呐。
林强云想想也觉得三菊所说大有道理,对蒙古鞑子当然是有多狠地手段就须用出多狠地手段心倒真的是不必存有什么不忍之心。当下对此事也就不再多说。反是吩咐游瑾,让他在鞑子们没有那么多金子赎人,以其他的货物折抵赎金时,不妨再将价钱压得狠些,多捞回些牛羊马匹、大小人丁也是好的。
二月初八。林强云吃过早饭就没出门,直接到安抚使衙门的后院。
吴炎和司马景班的铁、木工场已经搬至衙门后另外扩建的大院里去了。
衙后新建地大院还是在子城内,占地有三十余亩,虽然还明显不足以把所有两个工场都安排下去,但连同原先地后院一起,总算不会像以前般那么拥挤得连转身都困难了。
两个工场砌有高达两丈的围墙,墙头挂有不少系着铃铛的小索,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扯动索子将铃铛拉响。每隔十丈有一个站哨的岗亭,每个亭内有一个小锣,哨兵发现情况即敲响小锣报警。这里由将近一个军的护卫队一千两百余人守护,明桩暗哨遍布工场周围。以什为单位地巡逻队每隔半刻就会走过。防护之严密,可以说固若金汤。
工场靠北一个方向开有两丈五左右宽的大门,原材料地进入,制造完成产品的运出全由这个大门输送。
这时候工场中的中间大院里,五十个黑底,用红黄两色绘虎斑彩纹,长丈五、宽五尺、高六尺余,顶上有个三尺圆台,台上伸出条三寸粗厚铁管的大方箱,整整齐齐地排成五排。
林强云一走入工场大院,除了看到场中的这些车子外,还看到院子的一角有不少残破的木框、轮子及其他材料,很像是被破坏成废物的一架车子。
吴炎和司马景班早接到林强云亲兵的通报,已经和专责驻守工场的护卫队部将带人等候在大院中了。看到林强云进入大院,吴炎兴冲冲地迎上叫道:“师傅,你回来了,这次没人要对你行刺吧”
林强云一把抓住吴炎地肩头,一本正经地骂道:“喝,你这老小子初见面就没一句好话,难不成希望天天都有人来找师傅的麻烦,对师傅打打杀杀的不断骚扰么。”
“嘻嘻徒弟怎敢有这种坏心肠呢,我不是担心师傅的安危才这样问的么。”吴炎知道林强云的脾性,一点也不怕地嬉皮笑脸相对。马上转过话头道:“师傅,快来看这些不用铁板制成的铁甲车,还有最新铸成的车上专用小炮。”
“胡说八道,不用铁板如何制得成铁甲车。”林强云以为吴炎还是与自己开玩笑,用力在他肩上抓了一下,在吴炎叫痛之前便推着他朝那五十架车前走,嘴里笑着说:“吴炎啊,别看师傅比你年轻,但我可不傻,没那么容易被人骗倒的。”
吴炎一边抚着肩膀雪雪呼痛,一边顿时脚叫起撞天屈:“嘶,哎哟,这么大力抓来,痛死我了。喂,我说师傅,你别不信我的话,这些车真是没有用上哪怕一小片铁板做成的,若是不信的话,问问司马老头就知道了。我们两个工场的所有人全部动手,整整花费了两个多将近三个月,才将那种要命的鬼木头做成五十一架车呢。告诉你吧,不要说用刀枪弓箭伤不得这车子的外表分毫,就是你用我们的雷火箭和火铳也动不了它一根毫毛。”
吴炎神秘兮兮地眨动眼睛,凑到林强云的耳边说:“除非用上我们威力无匹的大雷神,或是将子母炮抵到四五十丈这么近的地方打,方能将这种木板车打烂。”
这时司马景班和部将周宣也走到林强云身前,听到吴炎的叫声后,司马景班正容对林强云说:“东主,吴滑头这次没耍滑头,他所言不差,这五十辆车除了车轴是好钢所制,各种铆钉、销子、螺丝是钢铁件外,其他全部都是木头做的。”
连司马景班这个从不与人开玩笑的老人都这样说,真让林强云大吃了一惊,他也相信这事不假。但却怎么也弄不清楚不用铁板、钢板做的车子如何还能称为铁甲车,又怎么能令雷火箭、火铳都没法让车子有丝毫损伤。
林强云向前走了两步,一脸疑惑的向老木匠问道:“司马大叔,你可别骗我啊,木头做的车子能抵御雷火箭、火铳的射击,而且还不损分毫”
山都听得不耐烦了,走上一步叫道:“笃,你这黑小子这么多废话,我们用刀枪火铳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让我先来,老子就不相信,连恩人的宝刀也动它不了。”
“喂呀”啸声响起,山都身形连闪之下,只听得“咔嚓”的轻响过后又是“扑通”一声。众人定睛看时,山都已经摔倒在一架车前的地上了。
“咦”林强云看清山都连那把匕首也丢在几步远的地上,急步走过那架车前仔细一看,上过漆的车厢外好像没有一点痕迹。再用手慢慢地摸过去,这才通过手指的感触找到一处有点挂手的地方。蹲身凑近去看了,那是漆面上一道极细的刀痕,若非用手去摸的话,根本就没法看出来。
“啊哈好,确实是不错,与我们的钢板有得比。”林强云夸赞了一句后,又不放心地转过方向,信手拉开这架车的后门,嘴里叫道:“山都,把你的刀子递给我,再试试这种木板到底有多牢固。”
车门的板料看来与车厢的板料相同,都是六分厚的黑中隐带红色的木板。没错,入目触手确实是木板,板上有清晰可见的细密木纹。而且,这一面连开板的粗糙锯痕也还完好,没有一般制成用具后的木板般,用刨刀推过的平整光滑表面。再往板端看去,还隐约似有年轮呢。
接过山都的匕首,林强云对木板扬手就是一刀狠狠剁下,“笃”一声,匕首果如他预料般的反弹而起。
林强云不信邪,抽出手铳,向走近的人们叫道:“大家都让开,退到我的身后,总要试过了才能让我信服。”
手铳的两颗子弹打上去只有两个浅浅的白印,双管猎枪也不见得比手铳更好。
林强云长吁了一口气,向司马景班、吴炎问道:“这是什么树,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