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有惊无险轻轻松松就穿营而出口
前面再过十多个帐篷就到野外了,萧四郎一跃上马顺手拔出插于木架上的火把,往架上的铁火锅中点燃,小声叫道:“儿郎们,鞑子强暴迫死了我的压寨夫人,如今既然已经脱出牢笼,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怎么也得给鞑子一些教训。各人取个火把,烧他娘的几个营帐也是好的。”
“天已经要亮了,你们这些人还要火把做什么“一个刚钻出帐门的蒙古兵掀开衣砲下摆,掏出胯下物开始放水,畅快淋漓之际还不忘回头发问。
萧四郎一惊之下,正想寻个由头蒙混过去,却不料那蒙古兵却又回过头去“嘶哈,嘶哈”地撤尿。眼见得蒙古兵身体拌动了几下,已经要收拾回身了,萧四郎把点着的火把还插到木架上,跃下马两步冲去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幸亏赶得及时,没让蒙古兵发出声音。
另两个手下山贼一见寨主收拾不下蒙古兵,立时也跑来用夺得的弯刀朝其肚腹上一阵乱捅,不多时便将此人杀了。
八个人匆匆将火把朝毡帐抛去,也不管能点着多少火头,一声呼哨起处,众人纵马直向兵营外冲出。好在蒙古兵向来不在营外立栅设墙,只三四十丈远的路策马狂奔,蒙古兵也一时没想到会有人敢到大军营中作祟,片刻后便让他们顺顺当当地逃出大营,越野向数里外的山口冲去。
巴塔察儿笺儿干是前锋营的行军总管,自己前锋营被烧着八九个毡帐,还死了三个射箭能手,实是让他恨得把牙咬碎。一得到部下的禀报说对方只有八个南人就敢来向自己的大军挑衅,他立刻认为不管来的是本地的汉儿也好,或是北来的南人也罢,都必须将这些胆大包天的蛮子杀掉,才能让占领区的人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
巴塔察儿眼看着那八骑人马逃进一个山谷,立即高叫率队来到谷外。看清了这里的地势后,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举起右手让大队人马停下。
从外面看,目力所及处可见山谷只可容七、八匹马并行,草高林密,两边高耸的石壁最低处有二十丈上下,高的达到四五十丈不止。巴塔察儿心中犹豫,叫过一个百夫长,命其带一小队骑士前头探路,大队人马却慢慢的排了队,走进谷来。
巴塔察儿对这样的地形深怀戒心,不是说他胆小不看重自己这“蔑儿干”的称号蔑儿干,当时的蒙古话是射箭能手,但又有“贤者”或者“聪明人”的意思,而是不想在这个要赶去邹平合攻南人的关键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折损军力使大战受到影响。
走了二三里,探路的骑士不见动静,也没派人回来报告具体情况,巴塔察儿疑心大起,勒马止住前进的行动。正在犹豫间,那个百夫长满身是血,狼狈的步行逃了回来。近前一看此人满脸满身是血,却没了胡子,少了鼻子、耳朵。来到巴塔察儿面前,趴伏在地上放声痛哭。
原来逃逸的山贼们见蒙古兵不快不慢地追在身后,又有山寨的援兵前来接应。这伙人也就发了狠,说动萧四郎在前面四五里的山谷出口处埋伏,先利用弓箭把蒙古骑士射倒了大半,然后从埋伏处杀出,蒙古骑兵措手不及,加土寡不敌众,百余人全部被杀了。这个百夫长是被山贼头目用刀背打昏了,又用冷水浇醒,割了胡子和鼻子、耳朵,放回来警告他们不要再追。
蒙古人的胡子即为其尊严,百夫长被割掉胡子就是向伟大高贵的蒙古人挑衅,这是全体蒙古人受到的侮辱,巴塔察儿大怒。又听说对方只是一两百人的山贼,巴塔察儿更是有恃无恐,回回弯刀前指狂喝:“竟敢割去代表我们尊严的胡子,汉儿南人在向我们挑战,别说只有区区几百个山贼,就是几万、几十万汉儿、南人也不是我们黄金帐下勇士的敌手,全军向前,给我杀”
卷九 第十七章
巴塔察儿麾下几个在前队的千夫长立即带队向前猛冲,恨不得立即把对方捉了,生吞活剥。
数千人马堪堪到达距出口半里之遥,只听“呜”的一声号角响起,两边山壁上“嘣嘣”几下响动后,滚下无数块大小石头朝骑兵队直砸下来。
这一下蒙古兵事出不意,山谷里又实在是狭窄,拥挤的蒙古骑兵根本没办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面落下的石头往脑袋上砸。小块的石头直接就落到蒙古兵的马上、身上,落地了也就没什么杀伤力了。大块的石头却没这么简单,在石壁上碰撞弹跳几下再往下滚动,撞翻一个人马后还带着惯性继续伤人。就这一阵子过去,冲入谷的三个千人队伤亡了两百多人马。
鞑子兵还算是运气不错,这一阵滚石落下后便再没有其他动静,山谷中没死的人哀号求救的声音外,四下里显得一派寂静。这个没再受攻击的样子,反倒让鞑子们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只是先收拾起不安的心情,检查看起来伤得不是那么重,估计还能恢复同伴能包扎的帮伤者包扎,认为没救了的,则在重伤者的要求下补上一刀,减轻族人所受的痛苦。
过了好几刻时辰,一个手臂受了伤的千夫长惊飞的魂魄回到了体内,抓住一匹没了骑士的马跨上,策马当先前冲,狂怒地大吼:“冲出谷去,杀光遇上的所有敌人。”
山谷的另一头出口处,是散落了一地地二十多具人马尸体。谷外有百十顷长条形的荒草地,再过去两里许和左侧的森林看来十分浓密,并不适谷骑兵快速行走。
“人呢逃到哪里去了”千夫长看清空荡荡的山谷,心下感到奇怪。勒停急奔地战马。
“偷袭我们的汉儿在右手边,他们快逃上山顶了。”一个眼尖的骑士高声大叫。
右侧百十丈远,是一堵高达二十多丈的绝壁,三具头手分离的山贼尸体和五匹被割破喉咙的死马在石壁不远处。离死马稍远些,两个似是失手掉下崖的人,口鼻出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土,看来是往上爬时失手掉下摔死地。另有三个人在石壁上攀附藤条。抓牢石缝艰难地往崖顶爬。他们已经快上到崖顶,再有片刻就可以脱出险境。
伤了手的千夫长抬头看了看几乎直立的峭壁,心下生出一股无奈感:“唉。被汉儿逃掉小
碰上这样地地方,别说是马匹没法走,若非惯于攀崖的,平常人体想能上到崖顶去。石壁顶部有人从左右奔跑过来,先到的人往下垂落长条形的绳索或是藤条。似是要接应这几个往上爬的人。
上面接应萧四郎地金狼寨众位大王,即使站在高出谷底的山崖上。
也能听到谷道内敌军地马蹄声就像一面被敲打的小鼓,先是隐约可闻,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震耳欲聋。渐渐地,脚下的地面也剧烈地震颤起来,一切就如同山洪暴发一般,骄横的死神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神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