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护卫队押回去了。此时,护卫队的人正逐个检查诛杀那些受了重伤的鞑子,民夫们则分出部分人到侧边挖出土坑,将死人拖去掩埋。另有大部分民夫高叫呼喝号子,急匆匆地把伤马、死马抬到小山包的背后,让那些临时充任屠夫的募役们开剥宰杀。
几千匹马要处理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剥下的马皮须得留待以后籽制;肌腱分离出来了必须抓紧时间煮熟,是制作弓弩的材料;马肉除了参战人员现吃的部分以外,有多的要加上适量的盐腌好,以利于保存更长的时间。
肉食,对根据地来说很重要,多些肉食可以让人们少吃掉很多粮食。根据地的肉食并不是很紧张,虽然这里的总人口已经有一百二十多万,但去年消灭了入侵的鞑子及李擅所部得到的十多万头牲畜,现时除去吃掉的外还保持原来的数量不变。况且,山东半岛渔业资源丰富,各种鲜鱼、咸鱼、鱼干之类的海产品十分多,且价钱便宜。
应传赐来到根据地几个月,对这里从上到下的所有人凡事都以利为先。无论对内对外都斤斤计较地商人嘴脸已经见惯不怪,甚至还隐隐有了一种认同感了。这种感觉令应传赐自己也大为好笑,什么时候我也成为唯利是图的商贾了
天上的云过了这么久就是不肯很快离开,从卯时末裂开一条缝让太阳透出一点光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它们还拖拖拉拉地死,命呆在这片天空里。乌云一忽儿将浓密些的云层扯来遮挡,过一刻又被太阳的长矛利剑刺穿。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收缩防线。这时候,云层们北像已经有些累了,无奈地把空中那处被击散由黑变白,大小不同的云,重新组织分布成均匀的、千奇百怪地小块,准备再次积蓄力量,与热力四射的太阳进行新一轮博斗。
“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应传赐抬头对着天空随口念出一句谚语,对变幻不定的云彩大声警告说:“贼老天,你可不要在这时候下雨啊,若是把我们的火药、引线淋湿了,看我如何来收拾咦”
应传赐的话说不下去了,他还真想不出老爷如果淌听话而下起雨来,即便淋湿了火药、了线时。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对这个“贼老天”怎么样。
后面的山坡上有叫唤,应传赐回身探看,一个亲卫跑来喊道:“应将军,局主到阵地上来了,他命令你马上回去。局主说,再打退一次鞑子兵的进攻后,我们就要展开反击了,必须集中全部力量将蒙古鞑子压制到小清河边地那一小块地区。尽快将这两万鞑子消灭后回头对付北面的敌人。”
应传赐所在的这个小山位于邬平县和长山桥之间的中心,距邹平城和长山桥都是七里左右的距离。由于有了装甲车这种可以移动的子母炮台,足以封锁住小山两旁往北去的道路。斡陈那颜也是看到了这个小山地重要性,所以他不得不要夺取这个小山来打通北去与阔阔思大军会合的通路。
这次,蒙古兵的进攻队伍增加到五个千人队,他们以百人队为一组,结成密集的冲锋阵形。意图一举夺下小山。
蒙古人这种强力冲锋的队伍,他们在战场上的意义就是以命相搏,为自己军队争取到更大的胜利或者更多的生存机会。所有地战斗中,先进行冲锋百人队的死亡率都是最高的,甚至于全军尽覆。
率领蒙古铁骑冲锋突击部队的是塔塔哥蔑儿干,刚才那两个干人队被南人消灭的情况他与大帅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大帅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塔塔哥蔑儿干看得出来,现时的事情不太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危急。以这样的情况估计,阔阔思大帅地兵马肯定遇上麻烦了。也许同样被南人阻挡在小清河附近,极有可能连小清河都还没有渡过呢。
塔塔哥蔑儿干断然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这个拦路的小山,以便让大帅率军到邹平城北去将阔阔思的大军接应过小清河,无论如何都要先将这个小城邹平取下。否则,哪里还谈得上东去剿灭山东东路的叛军呐。塔塔哥蔑儿干下令前军两个千人队以密集阵形进攻,剩余三千大军就地调整阵形、方向,稍后一步由小山的两翼猛攻而上。
先进入攻击的两千骑兵要不计生死,不计伤亡,即使全部战死了也在所不惜,任务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守在小山上的南人吸3到正面。以便于让两翼攻击的部队从空虚的侧面能迅快地占领小山。
两个正面进攻地千人队,塔塔哥蔑儿干根本就不打算他们会活着回来,就是这两队中的所有人,也知道这次的冲锋是以自己的命来为其他的蒙古人取得胜利。虽然明知是去送死,但这两千蒙古人还是非常骄傲,他们认为世界上没有那支军队可以抵御蒙古铁骑。当年在草原、在大漠、在中原,战无不胜的蒙古铁骑成吉思可汗的率领下,先统一了宽广无比的大草原,马上就出兵攻击西夏,侵掠金国,征伐东、西辽。
每个蒙古兵都以自己是蒙古人而自豪,每个蒙古人都是以战争为职业,以掠夺为荣誉的伟大民族中一员,在大汗最需要的时候,他们将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绝不会贪生怕死。
望着塔塔哥蔑儿干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号角兵一惊之下,全力猛吹起来。顿时,响彻云霄的都是急促低沉的号角声,前军的两个千人队士卒在最初的时候起了一些混乱,但毕竟是久经战场杀戮的老兵,他们立即在百夫长、牌子头的指挥下开始了有条不紊的阵形调整,很快就组成了冲锋队形,开始起步进入进攻的状态。
蒙古前军的千夫长豁埃赤那白狼突然纵马前出,带着自己的部队飞跑起来,他一边高举着长刀,一边大叫:“为了死去的兄弟,呼嗬”
刚才,塔塔哥蔑儿干告诉他,南人躲在挖出的土沟里,射出的弓箭可能不会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要自己相机战斗。
前军的士兵们冲了一段路看到眼前的战场后,情绪激动,心情十分悲痛,刚才就是在这里,两千蒙古勇士被南人片刻间杀得干干净净,他们涌起的豪气慢慢地消失了一点:“两千人马就这样死了战争太残酷了”
主帅的高喊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千夫长豁埃赤那再次举刀高吼:“报仇啊呼嗬”
蒙古兵们不约而同的吼了起来:“呼嗬报仇,呼
嗬”,
如雷一般的吼声又激起蒙古人仇恨的心理:“报仇报仇杀光南人为死去的能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