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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村抢掠之时,你可曾想过要放我村里的人一马,你叫手下杀我叔妈那样与人无害的村妇时。可曾给过她机会”

“小的不是妖物,大人不关小人事啊,你的叔妈不是我杀地,小人根本不认得她。”武奕铭痛哭流涕地嘶声抗辩:“都是李全李铁枪那厮他见小人受姑姑宠不顾姑姑相劝硬要派人去福建路的。还说要将大人劫到淮东在汀州小人又没攻进你家的村子”

林强云想起去年所受的酷刑,数千因此而死伤,心中怒火焚烧,狂暴地戟指大骂:“呸,不是妖物何以不敢对照妖镜看上一看你这妖怪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暗算,意图劫掳谋害我林飞川一人也就罢了。可就在一年前,你和那名叫格勒根地蒙古鞑子与人勾结,竟然在闹市中生事。使诡计把林某人捉去施以酷刑不说,害得临安一城骚乱,千万个无辜的平民百姓非死即伤。弄得哀声四起。你如不是妖物。能做出如此歹毒的作为你如不是妖物,何以会丧尽天良的干出此等天人共愤之事”

林强云咬牙切齿地叹道:“可惜呀,偌大的临安,全城的军民人等都被林某拖累更可惜的是,林某人在出事之前就发现有些微征兆,但却没能及时引起警惕,不曾早早有所戒备,以至于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害死了我地好些亲人朋友,自己也差点就要含恨九泉。亏得我还有些少神通,更有一些生死与共的长辈和朋友相助。方能在九死一生中脱出刑室牢笼。这些,你敢说不关你事你这妖怪可知道,去年被你害死的三百多无辜者中,有近二百个是还未及笄地孩童,有一百三十多人是妇人女子。”

林强云不克自制仰天长啸:“可怜地女人们,可怜的孩子们,所有屈死的冤魂们,林某人这就诛杀此妖,为你们报仇。喂呀”

绍定三年三月二十四日夜晚,是整个临安城所有人上至朝庭的官员胥吏,下至细民百姓和路歧乞丐心里的痛。而且现场就有不少是家在临安落户,那夜家有死伤的本地人,即使家中没人死伤的,谁又没个相隔或远远或近的亲戚朋友呢。亲戚朋友地家人有死伤,这笔帐一样是要着落在武奕铭这个始作俑者的头上。就算亲戚朋友也没人死伤的,群情激愤之下,也不会有人愿意放过这样害死如此多人地坏家伙。

那一夜,仅仅据官府的统计,被混乱的人群踩踏致死的共计三百七十六人之众,其中男女孩童一百九十三人,占了一半以上;妇人女子一百三十七人,约占将近四成。另外死于非命的四十六个成年男丁中,有九人是有功名在身、上了品秩的朝庭命官。死者中最高品级为从八品的有两人,一个是宣教郎徐愿,时任秘书省著作佐郎;另一人为儒林郎安大从,系放衙放假进京游玩的德清团练判官。其他七人为正九品四人,从九品三人。

官府的公文中说,现场被踩踏、碰撞、跌倒或其他各种原因而折断手脚、伤及内腑不能行动的伤者更是多达一千一百多。用呈文中所写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五里长街之上,死伤狼籍,三步一伤,五步一尸,实为行在百三十年来除历次大火外,死伤最多最重的第一惨剧。”

“哇,去年三月二十四夜里,临安城内发生的那场死伤了数千人惊天动乱,便是这妖物主谋制造的这东西果然是个妖邪”

“这等祸害人间的妖怪,绝不可留存于世”

“上人,快行诛妖大法,让这害了千万人的妖怪神形俱灭,为无辜伤残惨死的临安官民百姓报仇”

“杀了它”

“诛妖除怪”

武奕铭向四面绕着圈连连磕头,大声哭叫:“各位好心的大爷,饶了我这条小命冤枉各位大人明鉴,小人身不由己,是蒙古总管侯澣后来四王爷下令实实是不关小人事啊”

围观的人们无动于衷,武奕铭又朝林强云的方向爬了几步,捣蒜般的痛哭流涕:“刚才法王大喇嘛也说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你老人家就大发慈悲。无论如何给我一个机会,就算是逃不了形神俱灭地下场,也好过”

“好,当着众多高人的面。林某人就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

林强云挺身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要是能于一刻时辰内在此法阵内不伤不死,就算被你逃出了生天,任由你这妖孽离开。我林强云此后不再向你寻仇报复。”

武奕铭大喜,他眼睛转了转,立时又大叫:“这不公平,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有这么亮如白昼的神办”

“笃,阵外地人多少与你何干。”林强云怒道:“我就是将这烛天灯收了,谅你也无能脱出电光的搜寻。不必讨价还价了。等烛天灯的光芒敛起。你就准备横尸授首吧。”

“来呀,收起照妖镜、烛天灯,本上人要行法启动锁神阵。”

“慢着。”如雷的吼声从大力法王嘴里蹦出,这位大喇嘛跨腿向前踏出五步,刚刚进到两杆法旗直线内的数尺即止。

武奕铭在中都倒是见过大力法王,此时有如溺水将死之人,一根稻草也要捞来求生,哪还管这国师是否认得自己。脱口狂呼:“法王救我”

大力法王起步出去的时候,那位逃回去喘息方定,惊魂才入窍的蛮喇嘛叫了起来:“师傅不要走得太近呀。更不要让那后生蛮子的镜儿照着,那物事是会拘人魂魄地。师傅最好是远远的用劈空掌把那鬼镜子毁掉,他就没法照出师傅的原形,也不能拘去师傅地魂魄了。”

原来这厮是大力法王地徒弟,只见他弯腰躬背缩在另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喇嘛身后,十分忠心地探出小半边脸大喊:“那鬼小子的照妖镜古怪得紧,别人照了没事,我去看那镜子时却将我照成了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头顶还长了一个上下一般大的肉角,把我的魂都快拘走了”

“蠢货,你快住口。”低了半个头的矮喇嘛回身一个爆栗敲在蛮喇嘛头上,此人的北方话讲得和大力法王一样,应该也是番邦人氏。

“哎哟,大师兄你为什么打我,我又哪里蠢了”蛮喇嘛不服地叫嚷。

另一个喇嘛也皱起眉头,不满地说:“九师弟,大师兄叫你住口就快紧住口,别再丢人现眼了。”

大师兄瞪着一对暴突的牛眼恶狠狠地骂道:“你这比驴还蠢地东西,时才没得师傅允准私自出去,被人照出不是人的原形,师傅没责怪也则罢了。你却不知在师傅没出去时先行提醒一下,现时再如此大喊大叫,分明是告诉别人师傅也是”

大师兄刚将话一说出口,便警觉到自己的话说错了,慌忙掩住了自己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