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高姓男丁了。虽然高家三个成年男丁高成栋、高应昌、高应盛每人都纳了七八房妻妾,还有数量多少不一的美婢服侍,只可惜总数超过五十大关的妻妾婢女,她们所出的近十个高姓后人全部都是女儿。高宅内其他男丁不下一百二三十个,只不过全是做了高家地奴才、仆役后,方跟家主姓的部曲。除了家主父子、叔侄三人外,算不得是高氏的正宗血亲。
高家大宅,男丁少而女眷众多,高家三位主人一则担心自己的头上会戴绿帽子,更主要的还是害怕日后弄出几个杂种。丢了脸面不算,更是辱没门风。因此之故,高家的前后院与内外院的管头极其严厉。
高得财的浑家梁婆,如今有三十二岁了,这么个年纪的女人之所以会被人叫做“梁婆”,除了她本姓梁外。主要是她来到这个财主家的年头最长。也是曾被高老爷收为侍婢地第一个女人。梁婆进入高家足足有十二年了,想当初。她在汉子病死后卖身葬夫,初入高家的第一天就成为家主老爷的侍寝婢。那时候,梁氏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寡妇,人长虽得没什么姿色,却因为丰硕的奶子,比别人挺翘地屁股被老爷看上。
但这十多年来,梁婆在高家的地位并不高,不愁吃、不愁穿地算得上消停,但日子却过得并不是十分舒心。原因是成了高老爷的侍婢才四天,高家买来的婢女又多了两个,侍寝的位置便给比她年轻、更比她俏的狐媚子们抢了去。实际上不做老爷的侍婢,梁婆也没什么好埋怨,她反而还更欢喜离开高老爷。因为两位才十五六岁刚知晓男女情事的小少爷,在高老爷收了两个狐媚子侍寝的当天,就让梁婆勾迷得神魂颠倒,到了夜晚便一前一后地溜到她的房间内,将童子之身让梁婆“吱吱啧啧”地生生给吃了。此外,有了两个小少爷撑腰,这妇人成了高府内管事,她实实在在的享了半个多月的福呢。
只可惜好景不长,梁婆在教会了两位少爷诸般床上功夫、玩乐的花头实际上,梁婆除了被人骑和骑别人之外,就只会些“畚箕三叠”、“老汉推车”、“鲫鱼蹁肚”、“猴嬷上树”等几样,其他也没有多少花式之后,便沦落到粗使浆洗房做个小管事去了。后来,还是得了高大老爷开恩,将其配与另一个外房小管事高得财为妻,总算夜夜有个男人痛爱了。最后么,这话提不起呀,前多年,她的那个汉子高得财,跟随二公子去饶州买卖时,死在湖匪强人的刀下,连个尸首也没运回来。
梁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即便是高得财年轻力壮本钱也大,每日一两番的交合都勉强只够解饥消渴,这下倏然间没了男人耍乐。那漫漫的夜晚直如要了她的命一般长。好在高家除了内院的女眷多以外,家里使用的家丁仆役比女人还更多,耐不住寂寞的梁婆不消几天就勾搭上了另一个小管事高得贵。当然了,高得贵自家也有婆娘,只因为他的婆娘没梁婆般风骚,不时打打野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梁婆自也像高得贵一样,到了晚间一得闲,便会与其他家丁仆役眉来眼去。日子长了,梁婆便有如高宅内养了个不收钱的行院小姐一般,有众多主头轮番赴阙。依旧能够夜夜云雨。
梁婆毕竟是在高家时间最长的老婢,几位管家、管事都是在她来了之后方到高家为奴的。因此之故,对梁婆与高得贵、别的什么人之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装作不知道,也没其他什么人来多事出头,倒也让她偷偷摸摸地快活了几年。
不知过了多久,从来没有过的痛苦,让出了一头冷汗的梁婆醒了过来。原本以为发出地惨叫声必定是惊天动地,却不料仅仅是感到大张着嘴而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时候全身绵软无力的梁婆,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似乎是跨在一个物事上,突入阴部地物事有如又粗又长的马鞭,深深的捅入肚子里通心达肺,而且屄肉还不受控制的收缩松弛,伴随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天啊,这不就是常听人讲起的木驴之刑么,为何加诸到我的身上”梁婆想挣动头颅,张大泪珠滚滚的双眼对着不远处的油灯。咸咸的涕泪从嘴角流入。然后又从嘴角淌出,梁婆拼命摇晃身体,试图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
“嘿嘿,小娘子听好了。”发现她挣扎蠕动,背后一个男人操着阴森森的语声警告:“大爷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如若胆敢说谎,叫你生死两难。”
梁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她又发现背后的人一手提拉头发,一手按住自己的脖颈,将她上身摆控成凌空的昂头前倾状。痛苦让她很想回答这个男人,说自己一定会老实招供。只求稍减这种刑罚。但她也明白。刚才连惨叫都发不出声,如何能说得出话来。只有默然忍受痛苦静候处置。
按压颈项的那只大手伸到胸前,像是与自己有仇似地狠命抓捏,更为剧烈的疼痛传来。
“啊天呐饶命贱女子愿愿招”梁婆的尖叫好歹能听到一点声音了,不过她很怀疑这么微弱的、泣不成声的话语,背后地人是否能听得清楚。
“嘿嘿,小声些,大爷听得见。”阴森森的声音入耳的同时,提拉住头发的手松开,腰背和后脑连受了几下不重的撞击,下腹部的肌肉马上松弛了下来,似乎喉咙也有些津液润渍了。
被胸前的手用力一收,梁婆的后背靠上了一个人的怀中,她的头无力地垂下,闭上眼睛之前,好像看到自己是坐在两条毛茸茸的大腿上。
前面没有人监视,梁婆头部不动以免引起怀疑,只是转动双眼悄悄地四下打量: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房间,看房内的布置似乎还是在高宅内的某一处。她一面下意识的回答背后男人的问题,一连努力回想这是在宅内的哪里,为什么会被人捉到此地来受刑。
屋里点着油灯照明,说明天还没亮。现在应该想来此刻大概还是五月二十七日罢,是梁婆到后门当值的日子。按规矩,她入夜时分就须到后门房去换人,并在那个房间里睡的。只不过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有相好约她吃酒,便以夜里欢好作为条件,让另一个相好代她先到后门房守一会。吃完酒后与高得贵在床上打了许久的擂台,耽搁到亥时才意犹未尽地动身到后院去。
梁婆记得,当时她慢慢地迈着步子绕过厢房,一边回味无穷的思量:“没想到那厮弄来的起阳丹果真厉害,这死鬼仅只服了不足半粒,就能弄上两刻时辰,害老娘乐死过去两三回。稍时他们若是再寻到门房,非得让那些瘟生多陪老娘耍几回才是。嘻嘻耶”
猛嗅着从胯下漫飘上来的臊味,梁婆不经意间一抬头,远远看到一间没人住的下人客房亮着灯。她不由得好奇地小声自语道:“咦,今日有哪位姨娘、少姨娘的亲戚来了么好像没听前院管事讲起过呀。”
梁婆知道,若是老安人高成栋在十年前于常州娶的继室娘家。或是两位少奶奶有亲人来探望,都会被安置到前院厢房歇息,绝对不应该让他们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只有老爷、少爷的侍妾及宠爱地美婢有亲戚来了,才会送到这种后院的偏角房住下。至于其他下等的人客么,那就对不起得很了,各人自己挤一挤罢,高老爷家没执行的规矩。
怀着疑虑的心思放轻脚步走近,梁婆听到客房里面发出那种声音。这是自己在与男人快活时同样会喊出,此刻却是显得极为压抑,但又令人血脉贲张呻吟和喘息声:“啊哟哎亲、亲好人我要死、死、死死了快被你弄、弄、弄死了呀”
“嗬嗬。这对男女倒也识趣,知道点上油灯来快活。想必两人都不会太过难看罢。嘿,说不得,老娘也去溜他一眼,见识一下那条宝贝儿出入别人身内的乐子,看了过过干瘾也是好的天啊,这男子会是谁人。竟然恁般厉害,一驳口气弄了这么久不会是里面的汉子也服了那种什么起阳丹罢”走到客房廊下,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后,梁婆有些吃惊。她倒是记得很清楚,老爷收她作陪寝婢时,那玉茎倒像自己最早的短命丈夫般细小,力道差不说,韧力更是不到半刻时辰便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