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森林公司早点来考察,希望这个项目成功。好吧,祝老人家早日康复。再见”
“五儿,是不是蓟原那边有大事啊”
老人家看见他拿手机说了半天话,心里有些担心,“你可为了我,影响公事啊”
“没事没事。”
他宽着母亲的心,开始拿过收音机,寻找母亲爱听的梆子戏。
“五儿,你那媳妇,她好吗”
此时,老人心里开始念叨亲人了。
“她挺好。就是她的病,不能坐长途车”
他不能告诉老人家自己离婚了。他撒了谎:“才瑛,她还说要来看望你的病呢”
“唉,看什么看有她这句话,娘就满足了。”
老母亲说到这儿,动了感情,掉了几滴泪珠。
“娘,你别难过。不行,我让她明天就来。”
明知道没有希望,还是要说谎话。这撒谎让他心里酸酸的,却不得而为之,对于危在旦夕的病人,尽量让她高兴吧
“五儿,啥也别说了。俺们娘儿俩,没有缘份啊”
老母亲眼睁睁地看着窗外,像在回忆她记忆中儿媳的面容,“咱家为了娶她进门,花了那么多钱,轮子那么一大场。她就喊了我一声娘盼她给生个孙子吧,唉,至今连个孩子的影儿也看不见。娘不明白,这个人唉,五儿,给娘说实话,她欺负过你吗”
“没有没有。”
他断然否认了,心里盼望老人家换一个别的话题。
人家长长一声叹息,似乎是挥去了一份牵挂。
太阳从窗外射进来,照着高高悬起的一大瓶药液。药液点点滴滴,像是不断忠心耿线的泪珠,哭诉这段令人心碎的姻缘。
“五儿啊”
老人家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又涌起与儿子说话的欲望。
“哎”
他大声答应着,以证明自己就在她身边。
“像你这么大的官,就不兴娶两个媳妇”
母亲说这句话,眼睛没有睁开。大概是神智不太清楚了,糊里湖涂问了这么一句。
“娘,不行”
“什么不行。是你太老实了。”
老人说这话铿镪有力,不像是乱说,“你看东村老让家的三秃子,不就是两个媳妇吗”
说起东村刘三秃子,在家乡倒我上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位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倒卖棉花掐了大钱,便进城经商了。在长白,他运用近乎销赃的手段推销汽车,几年就变成了大富翁。饱暖思淫欲。城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姐与他那农村的结尾妻子一比,简直就是天仙。于是,他慷慨地拿出一百万元,休了家里的糟糠妻,娶了一位花枝招展的美丽小姐。只是,这农村的妻子与公婆感情极好,就来了个“离婚不离家”仍然留在刘家伺奉公婆。而这个刘三秃子每逢单身回来看望父母,就与原妻睡在一张床上。这就成了真正的一夫两妻了。改革开放,流氓致富的故事不们见怪不怪,种种怪诞的事情也层出不穷。时间长了,人们对刘三子的做法不但不怪,反倒有几分羡慕了。
“娘,他们干的那种事,我可做不得。”
他正了天歪斜了的药液架,解释着老人家的这个话题。他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对这事感兴趣。是不是想孙子想得入迷了。
“这本是秦香莲告的你,问千岁你不认所为怎的”
收音机里传来了著名梆梆子戏演员胡满堂演唱的秦香莲他扮演的包公,此时对陈世美动怒了。
“明公不用你着急,听本官我为你说端的。家住湖广军州地,原郡无有结发妻。”
小生李化洲扮演的陈世美死不认帐,狡猾抵赖。
“千岁不必巧言讲,现有凭证在公堂。”
老包一声喝,急急的锣鼓敲响了。大概是春香莲带领一对儿女上场了。夫妻对薄公堂的一出好戏就要上演。
然而,此时的老母亲却摸过收音机,一只手把音量渐渐闭小。最后,索性咔嚓一声,将收音机关闭了。
“五儿啊”
像是有什么话欲说还难,老人家一扁一遍喊站他的名字,言语里却始终吐不出什么内容来。
“娘,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他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慌忙伏下身去。
“那个、那个美蓉”
美蓉
记得到家头一天,母亲就提到了美蓉。
莫非美蓉回到了故乡这个消息曾使他欢喜若狂。可是,当问到哥哥、嫂子、侄女儿们,他们却一个个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什么话也不说了。
“莫不是”
一个个的疑团在他心中升起。若不是守着病入膏肓的慈母,他说啥也得把这事问个清楚。
“这个美蓉,这几天怎么不来了呢”
“她,她有事回家了吧”
“她哪儿有家这儿就是她的家。是她侍奉了我三年哪”
三年他大吃一惊。
“五儿,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告诉娘一句实话。你和美蓉,到底怎么了你们过去搞对象,是不是好过了啊”
“嗯,不说也罢。只是苦了她了。唉,那个孩子,都十六岁了,大小伙子了。到现在还没见他爸爸的面呢唉”
孩子
孩子十六岁的孩子老人的话一出口,便像是一墩重负,忽悠一下沉在了他的心底。接着,又像被蛇咬,又像被蜂蛰了一般,他的浑身上下猛然痉挛地抖动了。
随之,遥远的记忆,不断从逝去的岁月里浮现出来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62章 月色撩人
“打月影儿,你明白吗”
惨白的夜色下,大哥像是故意吓我,总是挑逗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话题。
“打月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