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而趴在他的背上睡着。只知道原本挂在正当中的太阳,此时却渐渐的散发出金黄色的夕晖。
空气中弥漫着炎热的味道,白痴从一条小溪中舀出一些水装满水壶,抹了抹嘴边的水渍朝前望去。山间的湿热与沙漠中的干燥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那种仿佛浑身都被大量的水蒸气压迫,汗液无法排出的情况真的很令人不舒服。
白痴回过头,看了看小面包。她闭着眼,呼呼睡着。白痴想了想后抱过她,替她松开身上的一件外衣,继续背着走入树林之中。
“其实我自从到达这里之后就有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痴的脚步徐徐前进,暗灭张开血瞳,红色的光芒反衬着夕阳的余晖,将周围的空气染成一片血红。
“呵呵,别不说话。其实我猜,你已经知道我说的问题是什么了。虽然说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很有意义的事情,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得到太多的资讯,没道理去胡乱猜测。不过现在你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干嘛不互相聊聊天呢要知道,漫长而枯燥的旅程是很容易让人发疯的。而防止发疯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个聊天对象说话。”
白痴依旧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提了提手上的拎包,束缚身体的铁链因为他不断的上下山坡而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此刻,他正在朝一处山坡上爬。
“喂喂喂,说说嘛。别像个怕见情郎的娘们似的,你整天都板着个脸难道不累吗在你前面的那几个宿主在得到我之后两年内,可是早就利用我的力量将天底下搅了个天翻地覆了。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这种完全无关痛痒的话题你也懒的说,未免太见外了吧”
白痴拉住一棵长在九十度垂直坡上的小树,略一借力,身子已经轻轻巧巧的窜上小坡。
“和你说的一样。”
“哦你终于肯说话了有趣。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信息不足,无法判断。”
“对对,我当然不是要你立刻判断。只是猜测,猜测一下。”
“我,不猜测。”
简短的几个字,立即回绝了暗灭的对话。
下水道老鼠的生活整天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在肮脏而卑贱的老鼠身上,没有所谓的幸运一说。白痴从来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因为偶尔的几率,绝对不会成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主要筹码。
猜测这真是一项奢侈的思考行为。年幼的小老鼠已经见过太多因为那所谓的猜测而付出生命代价的大老鼠。对他这种人来说,猜测可不是一项有趣的社交活动,你猜对了有奖,猜错了也没有什么惩罚。对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白痴来说,胡乱的猜测如果中了还好,可如果不中了,那付出的代价
可能就是你的生命。
没有人聊天的暗灭耐不住寂寞,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说着。白痴走上山坡,用手拨开一从挡着视线的树丛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们到了。”
暗灭停下口,血红的眼睛瞥向山坡的下方。在那夕阳余晖所眷顾的山谷中,一座有百家户人家所组成的小小村落,静悄悄的镶嵌在那里。一缕青烟从那住家的烟囱中飘起,袅袅伸向天空,被风一吹,四散开来
时间已经很晚,当白痴走下山来到小村落之外时,太阳的最后一抹光芒已经隐入背后的山峦。天空中开始点缀出几点星辰,白痴提了提身后还在熟睡的小面包,走进村子。
很安静。
静的,有些可怕。
算算时间,此时大概也就七点刚过,正应该是人们吃完饭的时间。可走在村子里,四周的房子却全都熄着灯火,安安静静的。
村子里没有人走动,甚至连一条狗叫声也没有。村头一户人家门前撒着一层厚厚的麦秆用来晒干的,可现在麦秆早已干透,却不见主人出来收拾。
白痴站住了脚步,环视四周。他弯下腰,捡起一根麦秆捏在手中。麦秆光泽圆润,显然不是几天前,而是今天才摆出来晒的。他想了想后,扔掉麦秆,径直朝村落更里面走去。
终于,在村子的最里面有一户大户人家亮着灯,从里面还隐隐约约的传出人们说话的声音。看起来,这座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消失。
“嘁,无趣。如果是消失的话那该多好一座全部毁灭,没有一个人的空村落,那就可以有太多的事情能够去做了。”
暗灭无趣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看到有人,白痴呼出一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跑到这里来,结果扑了一个空。他提了提拎包,走上前。随着脚步的挪近,他终于听清楚那座大屋中传来的说话声。而且仔细听,人数似乎不少,并且还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村长当初的这个提议可是你说的现在你想怎么样反悔吗”
“这这个提议的确是我说的但是但是也需还有别的办法”
“但是没什么可但是的这是大家按照您的意思定下的规矩,村长您也必须遵守”
“对对对萨博大叔说的没错想当年萨博大叔一句话都没说就照做,现在轮到村长您了,就又拖拖拉拉的,这怎么成”
第二年故事 035,丰收的神灵
房间内这种吵闹层出不穷,听起来那位被称为村长的人已经是理屈词穷,有些招架不住。可他还是在坚持着什么,硬是不肯答应。这样的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声音响亮到外面的白痴都听得一清二楚。也就在那些人还在吵闹的时候,白痴轻轻的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就擅自推开。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装潢还算考究的房间大厅,地上铺着地板,墙上挂着画。许许多多穿着打扮不同的人或是坐在沙发上,或是站着,或是直接蹲在地板上,全都是清一色的壮年男性。这些男性每一个都凶神恶煞着一张脸,团团围住靠近火炉的一位穿着羊毛短褂,留着小胡子的五十几岁的男人。四周围的口水几乎溅满了他的一脸,可他却连擦都来不及擦,两只手不停比划着,希望能够安抚四周的村民,让自己说两句话。
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