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灰烬城不单单充满了黑暗,更充满了各种幻惑的色彩。
自从蜜梨答应入住宾馆之后,戴劳立刻吩咐下人多订一间房。由他古德塞家族出资。而这间房是理所当然的屹立在戴劳原先的房间旁边,紧挨着让蜜梨入住。
白痴一直站在暗处,他在观察完蜜梨拿到的房间钥匙的号码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趁着星璃准备去柜台帮他办理入住申请的时刻,他悄悄的拉住了她。
“怎么了”
星璃把右手提着的花篮转移到左手,问道。
白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等到那边的戴劳陪同蜜梨上了楼之后,才缓缓说道:“我需要4楼的房间。给我安排一间。”
“4楼”
恐怕现在只能用惊讶这个词才能形容星璃的感想了吧。要知道,在这种洞窟中,4楼可是这座宾馆的最高楼层。而且靠北的房间全都是紧挨着悬崖,看清外面的风景。换句话说,4楼也全都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按照黑龙帝国的安排,只有雄鹿的十人才有资格住在这一层。其余的传书官,文员等等全都是住在3层以下。而和白痴同一身份的下人仆从们,也就只有住住地下室的资格。
“小白先生,你突然间要我给你安排4楼这个恐怕有点难办了”
星璃的眉毛微微皱起,她现在这幅略感为难的表情让大堂内刚才那些还紧盯着蜜梨上看下看的人齐刷刷的回过头,开始贪婪的欣赏起她这幅美妙绝伦的表情起来。
“我,必须要4楼。”
可惜,白痴的话中没有丝毫可以进行妥协的余地。星璃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她想了想后,抿着嘴,打开自己腰上挂着的钱包,看了看里面的苏拉之后
“咳”
她叹了口气,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稍微等一下。”
说完,星璃就走向那边的柜台,询问房间的事宜。可没过几秒,她又皱着眉头走了回来,面对白痴,她露出一脸歉意的说道:“很抱歉,4楼的最后一间房全都被订了。小白先生,你看”
白痴转过头,望着通往上层的阶梯,那双被冰层重重覆盖的眼睛之下,已经充满了疑惑与困扰。
“咦这不是星璃与小白吗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正思考间,黯不知什么时候扛着她那根长枪进入宾馆。看到两人之后,她立刻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星璃皱着眉头,将白痴想要入住4楼的话简单的传达之后,黯立刻哈哈大笑,上前拍了一下白痴的肩头。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原来就是想住4楼那有什么问题尽管酒店的房间没有了,但你可以来我的房间住。小声反正我的房间外面无时无刻都站着两个人,让我觉得心烦,所以这几天我都是去地下室睡的。就这样,你就来我的房间住吧”
黯的确是好心,如果她不说那些多余的话的话,恐怕白痴真的会在考虑一番之后入住她的房间。但是可惜啊由于黯再怎么说也是雄鹿两大军事家族诺利乌斯家族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十人战的第二位,灰烬帝国给她安排的待遇也实在是严密有加。
这样24小时几乎都被人看着的房间,让白痴怎么可能入住
当下,他立刻摇了摇头。
看到白痴摇头,黯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摸了摸自己那头红发,呵呵笑了两声:“那也对。我都无法忍受那种待遇,却要你来忍受,的确是不公平。可这样一来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小白,以前让你住宾馆你也不想住,现在突然要入住,究竟是什么原因”
白痴转过头,没有回答。就在他继续思考应该怎么进入4楼之时,旁边的星璃却是在想了会儿之后,露出一个笑容
“对了,这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白痴,就委屈你一下,这段时间和我住一起怎么样”
“和你住”
白痴没有反应,倒是黯的反应有些大过头了。
星璃的眉毛再次聚拢起来,她带着疑问的表情望着黯,说道:“怎么了和我住有什么不对吗”
过了良久,黯才反应过来。她咳嗽了一声,开始学着白痴的样子对问题避而不谈。在吹了几声口哨之后,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露出一副十分难受的表情:“啊我的心脏好像又痛了。对不住,我受不了了,回房间拿药,你们自便自便。”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
等到黯跑上楼梯,星璃才摇了摇头,将脸上的疑惑撇去。随后,她伸出那只白皙的手,轻轻拉住白痴,用最为柔和的声音说道:“小白先生,虽然我不像黯那样可以把整间房都空出来给你。而且我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你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应该没关系吧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睡沙发,把床空出来留给你和小面包睡”
由于家境贫困,星璃从小到大光挂着伯爵这个头衔,但说真的享福的日子其实一天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住一下这种豪华的宾馆,如果真的要她不去睡床转而睡沙发嘴上她当然需要客气,但实际上她也是十分的不愿意啊。
“知道了。”
白痴看着星璃,思考了大约十分钟后,才终于作出回应
“我们睡同一张床。”
得到这个回复,星璃才呼出一口气。她用手指绕着自己那头金色的长发,甜甜的笑了起来。
第四年故事 054,第一次出击
入夜。
喧闹了一整天的灰烬城终于陷入了安眠。贫民窟的灯火早已经熄灭,用睡眠来拒绝着那独属于富人的夜晚。
此刻,时钟指向了十点。在宾馆内,这个时间显然还没到能够让人入睡的时间。许多人都聚集在酒店二层的临崖餐厅或者是一楼的健身房,消遣着他们那快乐的假期生活。
4楼,星璃卧室内。
沙沙沙
浴室内,传来沐浴的声音。透过磨砂的玻璃门,略微勾勒出其中一个正在洗浴的长发人影。在紧靠浴室的床铺上,则坐着衣服宽松的白痴,和在柔软的床铺上滚来滚去,嬉笑不止的小面包。
白痴坐在床上,手中捧着自己的那些计划书,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在他的旁边,摆放着刚刚脱下来的裙子,还有随意扔在一旁的那条紫色裤袜。它们就那么略显褶皱,不修边幅的放着。
沙沙沙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