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209(1 / 2)

一点的,握紧。

凡流的表情扭曲着,此时此刻,他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恐怕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只能看着那些针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皮肤,肌肉,指甲,骨骼中慢慢穿过。

嗞嗞

刺耳的声音,随着钢针的每一寸推进,从他的手指上传来。胡桃再也看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蹲在后面闭着眼,害怕的难以面对。小面包偶尔想看一眼,也被她一把抱住,捂着耳朵。

唯一能够看得下去的,恐怕也就只有白痴了吧。

凡流的手指终于捏紧了画笔,只不过这短短的时间,他的整个右掌全都充血红肿。这只手颤抖的抬起笔,一点一点的,靠近调色盘。尽管,如此抖的手根本就不可能准确着力,但他还是坚持着,染上色,在画布上画了起来。

“哼。看你能坚持多久。”

塞西斯一个转身,梦魇的身体再次化为虚无的黑影,消失了。

秋冬交错的季节

沉闷,阴冷。

距离11月4日越来越近,这也就意味着凯特莉娜的生命也越来越迈向终结。

没有人来逮捕他们

尽管有时候胡桃带着面包从那些通缉令前走过,也没有人去注意她。看起来,就好像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些赏金,只顾着自己的生活一般。

记忆

是否还在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痴始终坐在房间的角落,目光冰冷的望着画室内的一切。不去管别人,至少,他的记忆很清楚。他知道那位目光呆滞,神情木讷,歪着脑袋,坐在摇椅上的女人到底是谁,他的记忆很连贯,没有丝毫的错误。

“白痴现在外面已经开始丰收祭了街上好热闹啊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胡桃钻了进来,对于她是否还记得自己被通缉这件事,白痴始终抱着保留态度。但毫无疑问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对于自身的处境也是越来越模糊。即使她还保留有最后一些无法回家的记忆,但对于房间内的凯特莉娜,以及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哎哟”

这位公主直接撞在了凯特莉娜的摇椅上,摇椅翻到,上面坐着的少女噗通一声倒在一堆凌乱的颜料中,白色的衣服上顿时五花八门。

可胡桃却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姐姐,她更像是完全没看到似的,只是扶起了摇椅,之后拍了拍身上的裙子,笑着,跑到了白痴的面前

耳边,充斥着的是胡桃热情邀请的声音坐在他旁边的小面包也早已经腻味,不断嘟着嘴想要出去。但,白痴却依旧是稳稳坐在墙角,目光冰冷,注视着房间中的一切

凯特莉娜依旧倒着。目光空洞,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凡流看到了,但,他的笔却没有立刻停下,继续画着,画着

直到十分钟之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笔,走上前,抱起凯特莉娜。

不过,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温柔就好像自己手里抱着的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少女,而只是一个花瓶,一个物件。因为这个花瓶倒了,所以,他走上去扶正,仅此而已

凌乱的污秽充斥着凯特莉娜的脸庞和裙子,还未凝固的红色染料沿着她的眼角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凝聚在下巴尖,然后滴落。凡流在将她的身子扶上摇椅之后,则是拍了拍手,继续走回画架之前,捏起笔,画了起来。

比起两天前,笔上的尖针,此刻已经短小了很多

“呐呐我们去玩好不好去玩嘛带上小面包,我们一起去集市玩好不好嘛呐走啦”

“傻哔呜呜哔傻哔”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推搡着,但白痴却还是和之前的2天一样,没有动,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他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默默地蹲在这里,看着看着

11月1日

冬季的第一天为丰收祭,为了庆贺这座沙漠之城在沙漠中还能得到一年的粮食丰收,人们载歌载舞,在集市上畅饮着免费的啤酒,欢歌大笑。

这一天,凯特莉娜坐着,凡流画着

11月2日

越见阴沉的天空看起来越来越不好,但这丝毫无阻人们围在篝火边说笑,也无法阻止民风音乐的响起,更无法阻止帅气的小伙邀请美丽的少女,一并踏入舞池。

这一天,凯特莉娜坐着,凡流画着

11月3日

祭典的最后一天即将结束,越见严寒的气候让欢庆的人们不由得裹紧大衣。雄鹿国王亲自下令,宰杀牛羊,一方面为最后一批即将出征黑龙帝国的士兵践行,一方面将人民的欢庆气氛,在这个寒风呼啸的日子里掀上高潮

这一天,凯特莉娜坐着,凡流画着

终于

11月4日,到了

第四年故事 110,雪舞花园

画家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他是不是也没有睡觉

在这仅剩不多的时间里,他每天唯一的动作就是一手捏着调色盘,一手捏着笔,在画纸上不断挪动。

外面,乌黑的云层终于有些忍受不住,压了下来。

凄厉的寒风吹进破败的房间,将那些画纸吹散。

夜,渐渐深了。

外面的灯光亮起,偶尔透进来,照到睡在床上的胡桃和小面包。

她们两个很倦了躺在床上,互相抱着,盖着一条被子,嘴角双双露出甜美的微笑,畅游无忧无虑的美梦。

白痴则是依旧坐在角落里,手上拿着一小块已经完全干透的面包片和一小杯水,时不时的吃一口,喝一口,让自己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去面对任何问题。

然后

凯特莉娜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焦距。面部也没有了表情,仿佛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喜怒哀乐。不过,偶尔她会咳嗽两声。但每次咳嗽,都会有一些血沫从她的嘴角流下。显然,她的生命已经快要到达尽头了。

而凡流

他,依旧在画着

很慢很慢的画着

那只原本布满尖针的笔,此刻

却已经成了砂纸。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窗户外面已经飘起了白色的晶片。它们纷纷扬扬,从云端落下,被风一吹,散了。

滴答滴答滴答

夜色朦胧,画笔,在时钟的催促中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