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刚分开吗”他啧啧啧,“小孩都上高中了,他这啥意思啊回不回”
“冷处理好了。”乔韵把手机拿来看看,又扔到一边,很随意地说,“今晚还会发两条来最多明晚再发几条,不理他也就知道意思了,有贼心没贼胆,撩着玩呢,不用理。”
那老司机的语气青哥又啧,“昨天的徐总”
“发了你自己翻。”
“张老板”
“发了。”
“刘总呢他都五十多岁了”
“倒是没发,太老了不会发短信吧,”乔韵低头翻包,不小心带出来一张折好的海报,是看电影送的,她又塞回去,“不过送我们走的时候非得和我握手,还非要握那么久,你觉得呢”
青哥一阵感慨,很有经验地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你也不是好东西。”
“我是”青哥慨然认证自己是世上唯一一个好男人,过了一会又说,“傅先生也是好东西。”
“傅展许你多少好处你这样为他说话。”乔韵都被逗乐了,笑了一会才说,“傅先生才不好,所有人里最坏的就是他。”
“为什么”
“那些人都有贼心没贼胆,”乔韵说,“傅先生呢,有贼心也有贼胆,做坏事的都是这种人别往上海开,陈靛,先回你家厂你打电话约一下洪哥,看看今晚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陈靛有点吃惊,“啊洪哥你是想让他做裤子但”
“我要找他做裤子不如找他做上衣了,不是。”乔韵摇摇头,“罗氏那边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罗老板和张姐合作过,他知不知道张姐是被洪哥弄走的”
“当然知道。”青哥说,“你是要借助洪哥压一下他”
“可以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罗氏经常接洪哥的分单,是他的半个小弟。”陈靛也有点振奋,“洪哥一句话,他肯定不敢做跟单,就是”
就是洪哥那一句话不好得就是了,大家签合同做生意是一回事,为你用人情又是另一回事,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
乔韵心里也一直在调整计划,算盘打到这时候差不多成型了,“不就是想要业务量吗,我也有单给他做啊不对,是你也有单给他做啊。”
她笑笑,笑意斯文,仿佛手里没沾过血似的,“马总这么看得起我,自降逼格来和我斗,我怎么能让他空手而归呢”
陈靛有点懂了,他很畅快,但又有点不服气,嘀嘀咕咕,“还说自己心胸不狭小,不容易生气”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我就是心胸狭小,睚眦必报,不服气”
“服服服,服服服怎么敢不服不服我今天就死这了”
“想做裤子啊,简单啊”
青哥很顺畅地就约到了洪哥:用的还是居中介绍韵订单的借口,韵的订单,罗氏承接了一大半,但还有些不需要皮革拼接的单子需要另找厂家。洪哥什么厂子这种单子怎么看得上,电话里态度不冷不热,见到人以后倒是一下热情起来,和乔韵握手时依足刘总规矩,握了十多秒,还盯着乔韵不放,略带惊叹,“之前听他们说,我们n市来了个大美女,我还当他们开玩笑呢,没想到他们还说保守了我们n市来的不是大美女,是超级大美女乔小姐,请坐请坐”
像洪哥这样的大厂,并不是韵最理想的合作对象,服装厂和客户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博弈的味道,大厂店大欺客的现象非常严重,不是万件以上的客户,基本享受不到签合同的待遇倒也不是要昧定金,罗老板和洪哥不签合同,其实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大客户,大客户下个急单,他们就压了小客户的单先去伺候。洪哥在电话里就直接说了,“裤子少于一万条现在急单做不了,你先过来喝喝茶,我给你介绍几个厂吧。”
现在倒是不着急了,笑眯眯地让乔韵坐,一边又泡茶一边问,“乔小姐和陈靛是怎么认识的陈靛,你不够意思了啊,回n市不找我,先找什么刘总、马总你有单找我啊我不做,帮你分单出去,难道有人敢说不”
青哥唯唯诺诺,乔韵眉头却微皱:这就是她一开始犹豫是否来见洪哥的原因,美女出来做生意不容易,低头求人更不容易,和罗老板谈事情,双方平起平坐,倒没什么好说的,像洪哥这样,要求他办事的,对方固然会因为她是美女格外热情,但这热情她敢生受吗
乔韵是不想生受的,她念头一转,抢在青哥回答以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得很幸福,“我们是在上海服装周认识的陈先生去看展,一下就聊上了,接下来”
说着说着,飞了青哥一眼,双颊绯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声若蚊蚋,“就被他骗到手了”
青哥和洪哥一起目瞪口呆还算青哥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深刻领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精神,撑住道,“哈哈,让洪哥见笑了,这一次回来是带她来见家长的。”
见家长没错,的确见了家长,陈靛这么一门心思和她做事,又往家里拿了那么多钱,陈家父母把她当女财神,她来n市怎么能不亲自朝拜供奉乔韵抿着嘴笑,白陈靛一眼。洪哥那边好像刚生吞了一块茶饼,咽不下吐不出,欲言又止许久,方才噎下去笑,“真的啊陈靛,你这小子,真有你的哈,哈哈,哈哈”
他看乔韵的眼神怪怪的,在色欲之外又充满同情,自己调整一会开始让茶,“那个,喝茶,喝茶喝茶”
茶过三巡,乔韵道出来意,陈靛又谈到这半年交洪哥做的几个大单,还有明年上半年新增的生产计划,洪哥回过神来倒是答应得很痛快,“没问题,罗哥那里,我会打个电话过去乔小姐你就放心好了他敢作,我洪某人一手指就捏死他。”
他做个抓苍蝇的动作,乔韵抿唇一笑,洪哥又看呆了。在几个老板里他最年轻,自制力最差,眼神就没离开过乔韵嚷着要请吃饭,不许走,要和陈靛一醉方休,这酒还没喝呢,眼神先醉了。
乔韵被他看得不太舒服,但这顿饭局是没法回避的,毕竟他们托人办事,即使是看在单子的份上,洪哥才答应下来,但也有人情在里面。若是一顿饭也不肯吃,洪哥这样的江湖人自觉受辱,翻脸成仇都有可能,只好赴鸿门宴但酒是真不敢喝了,洪哥这样子,她怕喝多了出事。
她有特权,不喝洪哥也不勉强,陈靛就不行了,洪哥是以胃出血的决心去灌他的,陈靛酒量又不好,没喝半小时就出去吐了,洪哥自斟自饮,望着乔韵,一唱三叹地喝,喝一杯摇摇头,喝一杯叹口气,最后一咬牙,低声说,“乔乔,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
他似也是下了很大决心,坐到乔韵身边,压低声音,“那个陈靛陈靛他不是啥好人,我劝你唉,我就直说了吧这小子是同性恋你跟他没什么结果的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他看了这么一晚上,欲言又止了这么久,原来是要做这提醒,乔韵也不禁哑然失笑,又有点吃惊:陈靛后来在s市是比较自然,不太掩饰,但一回n市必定人模狗样,藏在柜子里就没出来过,n市这边民风是要保守些,她还当这边的故旧没人知道,洪哥是自己看出来的
不论如何,男人没什么好东西,亲亲相护尤甚。哥们儿之间多得是互相遮掩龌鹾还引以为荣的,洪哥能说这句话,良心已令她刮目相看,也让她对他有点改观,乔韵正思忖该怎么糊弄过去时,只觉大腿一热,有个人的手放上来了
本能反应,她反手一推,一个巴掌就摔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把洪哥脸颊打偏,也把他酒意打飞,手捂脸颊坐在那里,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眼底暴戾之色渐渐浮起想来也是,洪哥的能耐有多大,看张姐的下场便知,他这一生人,恐怕还没吃过这么响亮的一记耳光吧
就连乔韵,打完了也僵在那里,无数种最坏的可能一一浮现:这一巴掌打下去,她在n市的单子,韵好不容易铸就的一点点基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抱歉久等了,每天要更新的时候后台就特别难刷,鄙视眼。
美女要做点事业不容易啊乔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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