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石亨一定是要整治一番的,若是不好好地饿整顿朝纲,莫说是石亨了,只怕日后其他的一些文武官员也有样学样,不将老夫放在眼中。此次老夫一定要好好的跟皇上进言,希望皇上能够藉此机会徐图振作,将朝廷上的事情好好理顺。”
徐有贞有此宏愿,李贤自是表示赞成说道:“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番有此难得的机会,决不可轻易放过。石亨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反而要对徐大人恩将仇报,那就无须跟他客气,要好好的对付一下石亨。”
徐有贞微微颔首说道:“不错,本大人也是这般的想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石亨一事若是不加以处置,只怕日后这等事情颇为难以料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眼下正是藉由行贿一事打击石亨的绝好机会,老夫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攻击政敌的好机会。”
李贤听徐有贞有这般的表示,心里头已然明白这一次徐有贞是铁了心想要在皇上面前攻击石亨了,而目的也很简单,石亨这些时日以来太过跋扈张扬了,居然连徐有贞都有些不放在眼中,自以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然,作为朝廷元辅的徐有贞绝不能容忍这等事体发生,故而才有了这般的事情。
就算此次徐有贞不对付石亨,也难保石亨在日后的日子里头喧宾夺主,利用自己在朝廷里头培植起来的党羽跟势力反攻徐有贞,徐有贞目下采取先下手为强的策略,也算是一个绝妙的应对之方。
因为徐有贞一旦先下手,只要说动了皇上传甚至申斥石亨,便可让石亨在朝臣跟前名誉扫地。
如此以来,徐有贞便可藉此机会树立朝臣第一的位置不可动摇,而石亨一旦被皇上传令申斥,其他本来想要依附石亨的文武官员便有有所考虑。而另外一些游移不定的朝廷大臣便会依附到徐有贞旗下。
所以徐有贞下的这一步棋子便是一步真正的好棋。
李贤心里头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对于徐有贞的这番手段也是颇为佩服。
姜是老的辣,此话一点不假,徐有贞能够在这等不利的情形之下,做出这等反戈一击的举动来,这等本事绝不是一般的朝廷大臣可以办到的。不过此时对于徐有贞而言,却恰恰是极为简单。
李贤心里头终于明白了冤死的于谦为何在如日中天之际遭到了徐有贞的毒手。
实在是徐有贞此人心机太过深沉了,当年他利用了夺门之变,抛出一个此举无名的名义逼得朱祁镇不得不杀于谦。
从目下看来,徐有贞的那番言辞实在是太过厉害了,若是没有徐有贞的那番话,于谦于大人绝不会冤死。
李贤心里头虽然对于徐有贞极为不齿,不过他也明白目下不是对付徐有贞的好时机,若是想要对付徐有贞,还要跟皇长公主好好商议一番之后再做决议。
李贤心里头洞明,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既然谋略已定,那么就再好没有了,下官先行回去,静候佳音,期望徐大人跟皇上此番能够将石亨好好整治一番,也要重振朝纲,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老夫绝不会让李大人失望,此番定然要好好的在石亨头上做做文章,就算皇上无意惩治石亨,老夫也绝不会让石亨轻易过关。”
徐有贞有此表示,李贤心里头自是甚为欣喜,如此一来,离着皇长公主跟自己的希翼之事有近了一步。
只要徐有贞跟石亨的攻守同盟破灭,对于李贤而言,便是一大喜事。
毕竟对付徐有贞比对付徐有贞跟石亨的攻守同盟要容易的多。
何况两人之间的攻守同盟分崩离析之后,还可以藉由许多矛盾挑拨徐有贞跟石亨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石亨跟徐有贞想要再度复合,只怕也是破镜难圆。
如此一来,日后想要对付徐有贞石亨,以及宫里头的那位太监总管曹吉祥可就容易多了。
李贤心里头有这般想法,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跟徐有贞拱手作别道:“大人,既然计议已定,下官便先告辞了。”
徐有贞方才想出了在皇上跟前石亨的法子,心里头觉得还要细细筹划一下如何建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也罢,老夫还要通盘筹划一下此事,就不亲自送李老弟出府了。这样吧,老夫命管家送送徐大人。”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慌忙逊谢道:“何必劳烦府上管家相送,下官就算在如何,也不敢搅扰府上,就让下官安步当车回去吧。”
见李贤如此说来,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不必如此,要是老夫不将李大人送回去,此事被朝中其他大人窥知,还道老夫太过不近情面,这等事体决计不是老夫愿意做的。”
徐有贞有此说法,李贤也只是不便坚辞,便从善如流的开口说道:“既然徐大人不许李贤安步当车,那就再叨扰府上的轿夫一趟。”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眉开眼笑的说道:“李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今日老夫派人到贵府相邀,已是有所搅扰。岂能让李大人坐着轿子来,走得时候反而要老弟安步当车的离去,若真是如此,传扬出去岂不是忒难听了。”
李贤闻得此言,便附和着说道:“徐大人多虑了,这等事体也是下官要求的,和大人何涉,大人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意,下官铭感五内,绝不会到外头说府上一句不是。”
徐有贞连连颔首道:“老弟的为人老夫自是信的过,不过石亨在老夫府外也安插了耳目,老弟还是坐轿子从后面走方便一下。”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开口言语道:“大人说的极是,目下石亨虎视眈眈的,能少点事就少点事,如此也好麻痹石亨。”
徐有贞颔首说道:“老弟所言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对石亨尚要严加防范。”
李贤便应承道:“徐大人,既是如此,下官便先告辞了。”
“李老弟好走,恕不远送。”徐有贞便回应了一句道。
李贤便对着徐有贞躬身行礼,随即便退了出去。
只听得徐有贞在里头高声呼喝道:“管家,找一顶好轿子,从府邸后门将李大人送回去。”
在外头候着的管家听得徐有贞有此吩咐,自是不敢怠慢,随即便走到李贤跟前,恭恭敬敬的对着李贤打个千说道:“主人有吩咐,李大人,这边请。”
李贤听他这般说法,便谦逊的说道:“不必称呼鄙人为李大人,就叫我李老弟好了。”
管家闻言,慌忙说道:“小人这可不敢,毕竟是上头的吩咐,小的们如何敢在李大人面前放肆,要是让徐大人知道了我等在李大人面前称呼大人为李老弟,还不抽了我等的筋剥了我等的皮。”
听得徐府的管家有此一言,李贤心里头明白徐有贞对于管治府中的家丁和奴婢一事还是极为上心的,否则的话,这个管家也不会有这般的言辞和举动。
心下有这般想法,李贤也就不再坚持,便对着徐府的管家开口言语道:“既是如此,也罢,就请管家于前头带路便是。”
管家听得李贤不在言及方才之事,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好的,请李大人随我一处来,轿子早就已然备置妥贴,在外间的庭院里头候着李大人的大驾。”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管家开口言语道:“管家,为何准备的如此之速。李某人方才才跟徐大人辞别出来,府中便准备妥当了,这事还正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