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上的一地衣服碎块,脸色绯红。
“我倒是没想到行殿下会那么冲动,就只是知你是有洁癖的,脱下了的衣服,绝不可能再穿上身。”血罂粟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帮风清水整理了一下袍子的边角,柔声说道,“暗自觉得行殿下一下子把人都赶了出去,这尚妖殿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你寻不到换的衣服,怕是要尴尬的,就给你送来了。”
“还是你了解我。”风清水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寝殿的方向,“天色不早了,罂粟哥哥,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千里哥哥那里,不能没人照顾。”
“行千里什么时候也沦落到需要人照顾了你对他做了什么”血罂粟妖魅的笑,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顺着风清水的目光看了过去,肩膀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有身子了”
“嗯,那孩子闹腾的很,刚刚折腾了小一个时辰呢,我刚帮他擦了身子,让他睡下”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起那个有些调皮的小家伙,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就如行千里所说的,那可是她的儿子呢,以后,他是要叫自己娘亲的
“那你好好陪他吧,我去帮你喊下人们来伺候。”看着风清水幸福的笑容,血罂粟不易察觉的轻轻吐了口气,转身便向尚妖殿的门口走去,“你应也累坏了,早些休息。”
感觉到了血罂粟的异样,风清水本能的回头,却见他向门外走去的背影,竟然是那么的让自己心疼,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脸贴上了他的后背,“罂粟哥哥,你是在生气么”
“没有。”血罂粟的步子停了下来,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其实,你也是想要的,是么”风清水抱着他腰的胳膊缓缓收紧,似是想把自己的身体也融入他的身体中去一般的用力。
“不想。”血罂粟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试图掰开风清水手。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风清水不依的把食指紧紧相扣,丝毫不给血罂粟机会,“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那一次,我不怪你,不意味着我会答应你再骗我第二次”
“真的不想。”血罂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风清水的手,柔声说道,“水儿,你还小,才只有十八岁,对你来说,这种负荷,太重了,若是事后不能好好调养,是会留下不好的影响的,仙国立国万年,还从来没有哪位妖王会在百岁之前生育子嗣,须知,大部分的妖族女子,在诞下子嗣之后,都会修为再无精进。”
“但是,生育子嗣的人,不是我啊”风清水的心里微微感动,把自己的脸,贴上了血罂粟的后背,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么是调养不好,才会留下不好的影响的,只要好好调养,不就没事了么”
“你以为,心尖之血是什么”血罂粟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背过手,反揽住风清水的腰。
“生育子嗣时,用来浸润种子,让它变成灵血的东西啊”风清水微微颦眉,松开了紧扣的十指,绕道了血罂粟的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的脸,“有什么问题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用心尖之血浸润过的种子,便会有了生命呢又有没有想过,既然只是这般便能留下子嗣,为什么拥有王族血统的人,会如此稀少呢”血罂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抚上了风清水的脸,“水儿,你还是不够了解妖族,不够了解你自己的处境。”
“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我的确都不知道。”风清水认真的点头,脸上却并无一丝惶恐,“我只知,你们是我的男人,能让你们觉得开心的事情,我只会不计后果的去做,或者,我不是一个好妖王,但是,我保证,我会是一个好的妻主。”
“水儿,你真傻。”血罂粟的脸上露出了动容的神色,伸手,环住了风清水的身子,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和鼻梁,“达到神之境,是每一个妖族都会向往的事情,为何到了你这里,反而成了一味可有可无的调剂品了呢难道,你不想要妖神大人那样的永生么”
“若无你们相伴,我要永生做什么”风清水抿嘴一笑,伸手抚上了血罂粟那妖孽般精致的面容,“人人皆羡慕我爹爹拥有永生,但是,我却觉得,对他来说,那之前的万年孤寂,未必就比的上他与我娘亲相守的刹那间的幸福,于我,亦是如此。”
“妖精花,你终是不如我了解水儿的。”突然,一声带着些许虚弱气息的声音在尚妖殿寝殿的门口方向响起,行千里只用一条毯子把自己裹着,出现在了那里,“生若相知死相守,你终是没有想通,为何水儿的劫数,是情劫,而不是其他。”
“千里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外边这么凉”见是行千里,风清水慢心紧张的便想冲过去,把他赶回寝殿,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软软的摔了下去,失去了意识,还好血罂粟眼急手快的把她接住,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小心翼翼的抱起风清水,朝着行千里所在的方向走去,血罂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行殿下,希望您不要忘了,水儿,才只有十八岁”
“恩,确切的说,是十八岁七个月零八天。”行千里浅浅的笑,并不因为血罂粟的态度恶劣而生气,就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他。
“你既知道,就该好好的疼惜她”血罂粟径直经过了行千里的身边,抱着风清水进了尚妖殿的寝殿,“你可知,若是在几天前,你这么做,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几天前,我不是没这么做么”行千里一脸的理所当然,跟着血罂粟走进了寝殿,看着他把风清水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抿嘴而笑,“妖精花,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说话的口气特别的像妖神大人。”
“你说的,我没发现。”血罂粟小心的给风清水盖上了一条被子,站直了身子,白了行千里一眼,“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的反应特像一个勾引无知小女孩得逞的小无赖,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丁点儿仙国军神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要当人家爹的样子”
“军神什么的,不过是个虚名,别人不知道怎么来的,你还不知道么”行千里哧哧的笑,伸手拍了拍血罂粟的肩膀,伸手扯着他的胳膊,在观景台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别那么冷着一张脸啦,你又不是子夜,冷着脸的样子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