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信义一面。犹胜人类。至于夜叉,谁有二心,他都不会有。何况,他是看着无夕长大,相当半师半兄。
并不是没有心怀他念之人,追随左无舟不是太久,其实还未归心的刺客就是。
不过,有恋沧海和太岁等人,刺客也不敢乱来。刺客就是有异心,也不过是不想被左无舟控制,而不是与左无舟为敌。
所以,无夕看似替二哥约束住身边人,其实不是像外人所想的那么艰难。
如说难,其实是难在二百六十年来,这么苦苦的等待,这么艰难的气免
无夕将湿漉漉的秀发,一举蒸发掉,波光粼粼的目光轻悠从各人颜上徐徐掠过。
说来,其实甚为可笑。
这二百六十年来,之所以显得积郁不堪,之所以各人甚觉难过。归根结底,二哥被囚禁是一个缘故,但更多的,却是众人茫然,不知前路何在。
最重要的是。众人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该做些什么。
不怕忙。就怕闲。人偶尔一闲。倒也无谓,可这二百多年的闲下来,那真个是积郁不堪了。
虽然说,人活着,不是为另一人而活。二哥不在这,按理说,本是不影响众人的。归根结底,众人修炼不是为二哥,更不是为二哥而活。
这天底下,的确有那种耀眼夺目,光辉四射的人。但如果没有那种人,旁人也不会要生要死。
之所以这群人的气氛郁郁,也难说是可笑可悲,竟然是因为群龙无首,不知何去何从。二百多年来,居然始终无所事事。
姑且不提众人的忠诚,左无舟本也不要求他们的忠诚,只需服从。
可,这群人怪了跟左无舟南征北战,东一打西一斗的,说得难听一些,便已是在左无丹的渲染和率领下,是从来不担心无事做。
可这二百多年了,众人始终不习惯没有战斗,没有凶险,没有左无丹的日子。
要打,又打不过人家。要走,又扔不下无夕等人。要猫起身子来。偏又甚觉无所事事的。要修炼。可各人都是武圣超圣,这修炼速度自然慢得令人绝望了。
就好象,没了左无舟到处挑事生非。众人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了似的。
很可笑。左无丹不求这些哭截憋诚,率领这群人满天下的战斗,生里来死里去的频繁满蹦居然造就了这种完全离不得他的心态。
偏又。左无舟惯来是一言不合就打生打死的不妥协不谈判做法,甚是深远的渲染了众人。连带着心态都不由得桀骜起来。
就是一种,你就是比老子强大再多,老子也不怵你,也照样不给你好脸色的桀骜心境
很显然,这心态乃是常年在左无舟身边的不自觉感染。但不得不说,这么偏执的心性,其实是有点儿非正常人类了。
左无舟素来不要求这些人的忠诚,可偏偏这些人在言行心志上,不由的靠拢过去,忠诚得紧。
过惯了那种精彩的人生,谁都不想再回归平庸的日子。看多了左无舟轰轰烈烈的豪情热血,便也就只愿一生就能这般的精彩下去。
可奈何,这二百多年来,没有左无舟牵头做那些看似莽撞的事,这日子却是愈发的平庸起来。
这便就是气氛郁郁得古怪的原由,这便是群龙无首。
直到这一天”
这一天,是春天里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正在苦练战技的无夕。忽然间,战技失控的飙飞扩散力量
霎时间,无夕呆立在原地,直是那娇俏的容颜涌现大量的血色。
几是无法克制的聆听着命魂中传来的消息
沉静的无夕刹那间,完全失控的尖叫:“二哥,二哥”
一身紫衫的小草像风一样的冲过来,喜极尖叫:“叔父他,叔父
无夕突然爆发惊天动地的欢喜喊叫,欢喜得心都欲炸了,清泪直往下洒。
“二哥,他出来了”
就在这一念之间,蒙武等人亦是匆匆极快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一时间,这小谷中仿佛沸腾起来
“左无丹,他回来了”
不知是谁的一声喜极大喊。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声嘶力竭的欢呼起来
便是最沉静的恋沧海,也不由深受感染,激动道:“回来了真的回来了那就太好了。”
正在炼器的太岁和北斗,激动得几乎一哆嗦,差一点就把几年的工夫全废了
无夕涨红着脸。一声欢快之极的长啸爆发向天
“二哥回来了”
一个消息回来,本来所有的郁郁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不得不说,哪怕左无舟并无甚么令人景仰的气质。但他的确有这一种令人摆脱平庸,精神为之一振,且是重燃斗志的偏执的人格魅力。
亢奋的蒙武等人,从四面八方一并赶来,重新聚并在一起。互相等待着。期待着。
蒙武振奋无比,徐徐转述
“我命令,北斗、太岁、蒙武、天火、小憨、顾隼、松狐、刺客。尔等之中的超圣,速以“伪时空道标”往魂天宗与我会合”
蒙武转述的话语中,有前所未有的亢奋,更自然的带上了杀气腾腾
“助我,扑杀魂天宗”
顾隼眯眼大笑不已:“好,好,太好了。这小子果然够味”
不来就不来,一出来,就立刻是一次轰轰烈烈的大战他左无舟的一生,本来就该是这么的刺激
众人大笑起来。真不愧是左无舟,出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要灭魂天宗
钢铁般的身体,从潭地踏波而上。
裸露的上半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真真是直透那股子阳刚之美。
一丝丝的雨褪去,春的阳光洒在身上,在这具精钢般的身体上反射出一种刻悍的气息。
泡在水里,舒缓二百多年来的心情,左无丹忽道:“纪瞳,我一直甚为好奇。纪瞳这一名,是否你的真姓名”
纪瞳美目焕发奇彩,笑容舒服干净:“你猜。”
“我猜不是。”左无丹失笑:“你这人,言辞中总也真真假假。”
纪瞳埋首轻笑,笑得香肩发颤:“那我言道,我甚喜欢你,你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左无舟哈哈大笑。纪瞳说辞里总有花巧,却非是有意骗人,只是很享受这种诓人的乐趣。
纪瞳轻笑如风,美目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