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支队长的爱子,倒比他的两个叔叔逊色多了,脸上隐有些青紫有些滑稽。赵大喜稍一沉吟也不想坐,抓起桌上水果刀比在腿上,咬牙自割出一道寸许长的血口。
又强忍疼痛抱一抱拳:“几位,满意了吗”
白家兄弟那种人物自然不动声色,白军一见到血心里倒是怯了,略显惊慌:“算了,你走吧。”
赵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把刀一仍扬长而去,那白家兄弟互相使个眼色也不拦他,来时轰轰烈烈走时却有些落寞。出了天宫洗浴回头再看一眼,门厅里装修的富丽堂皇,处处都是一副歌舞生平的盛景,做的都是皮肉生意。
他读过的书不少也知道廉耻,这时心中叹一口气古有明训,所谓盛极必衰,又有几人能够大彻大悟。他此番自辱身份如此隐忍,只为日后打算谋一条生路,吃枪子的买卖他是决计不肯做的。
赵家村父老哪知他走了一趟北山县城去去就回,片刻功夫就摆平了这天大的烂摊子,村里小青年更是对他心服口服,赵大家村也因此跟白家结下仇恨。赵大喜性子豁达倒没放在心里上,赵家村青年却未必肯罢休,也为日后埋下伏笔。
再说赵大喜摆平了这档子破事,第二天早上站在赵家村口看看眼前。
坑坑洼洼的国道,正中间挖了一个大坑横着一棵大树,早被人撒上钉子设成路障。偶尔有辆大货车经过,司机也得老老实实的停车交钱,二十块钱乖乖交到村里收费站,大树一搬才让过。他前世虽然没受过什么正规的教育,也总算读过一些书还知道点廉耻,心里叫了一声惨,这不就是罪大恶极的车匪路霸,若干年后逃不了一个吃枪子的命。
沉吟之间站到路中间问话:“谁挖的坑,私设收费站犯法知道吗”
路边几个小青年被他大嗓门吓了一跳,正在收钱的那位赶紧回答:“村长,前几天你让挖的啊叔,你这是怎么啦”
赵大喜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和气了一点:“去叫人,把坑填上,收费站也撤了。”
几个村里的小青年满脸的不解,互相看了几眼才敢出声:“叔,你早上喝酒了吧”
听到叔这个字眼不自觉一呆,想到这赵大喜年纪岁轻,在村里辈份却是极高,村里小青年大多得叫一声叔,叫爷爷的也大有人在。自当上赵家村村长的那一天,年纪比他大的也都改叫叔了。
第一卷 峥嵘 第三章 寡妇心性
赵大喜其实也想好好说话,架不住他嗓门实在太粗,一说话嗓门就这么大,就是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站在路中间颇有点张飞的架势,大喝一声:“填上”
这一吼威势十足,连路边的大杨树都跟着抖了几下。吓的几个小青年扭头就跑,一小会的工夫提着铁锹锄头又跑回来了,一声不吭的动手填坑。赵大喜心情这才好了一点,想想自己也别闲着了,随手抄起一把铁锹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难怪他在村里说一不二,村里的小青年这么怕他。
大铁锹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好象没什么分量,一铁锹下去深深扎进泥里,连石头带土那得多大的分量,随手一划拉就全仍出去了。感受着双臂使不完的力气,赵大喜这会欣喜若狂,最起码这辈子不怕被人欺负。就这大粗胳膊大粗腰这力气,古时候鲁智深也就这样了吧。
想是他前辈子体弱多病活的窝囊,这辈子老天爷开眼给了补偿,这时候心情倒好了起来,上辈子身体不好活的磕磕绊绊,这辈子总要好好的活,不然怎对的起这副身板。
旁边几个年轻小伙里面,又有人小声嘀咕:“叔,收费站取消了咱吃啥”
赵大喜斜眼看他,咧嘴说话:“农民就是种地,难道喝西北风去”
几个晚辈又互看几眼不说话了,村长脾气不好这谁都知道,再罗嗦几句碗口大的拳头就该砸过来了。把国道上的大坑填上了出了一身的臭汗,赵大喜心里也舒服了点,赵家村这段国道虽然还是坑坑洼洼的,过些日子再细心整治一下开几家小旅馆小饭店什么的,赵家村还是大有可为的。
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饿的有点心慌意乱,一头扎进路边唯一一家小饭店,有什么吃什么抓起大饼馒头,就着葱叶子猛往嘴里塞。吃了一张大饼一个大馒头,手总算不抖了肚子里还饿。正打算把服务员叫过来,一大海碗面条,两个大白馒头已经塞到面前,饿的急了管不了太多,呼噜呼噜一口气吃完,总算吃了个八分饱,自己还把自己吓了一跳,这饭量也太夸张了吧。
习惯性的掏钱买单:“服务员,结帐。”
正在磕瓜子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很怀疑的看他:“叔,你今天不是中邪了吧,又让把收费站撤了又要结帐叔,饭店都是村里开的,帐结给谁”
赵大喜心里大骂自己荒唐,支吾几句赶紧起身跑吧,回到自己家里刚坐稳屁股又一阵困意,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爬起来。终于知道古时候张飞为什么要睁着眼睛睡觉,还被人趁睡觉的时候弄死了。象他这种体格的人吃的多睡的香,也因此力大无穷,等闲十个八个小青年别想近身,大粗胳膊一划拉就全甩飞了。
刚搬了把椅子,在自己家院子里晒了会太阳,隔着低矮的院墙远远的看见赵梨花,扭着屁股往这边走,后面还跟着几个老道手里各拿法器。刚想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小寡妇已经猛的把他按回椅子上,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赵寡妇满脸的担心,回头跟几个老道说话:“看看吧,是不是中邪了”
几个老道看看赵大喜一张大黑脸,煞有其事的点头:“印堂发黑是中邪了,各位师兄抄法器”
赵大喜这时候干脆认命了,随便折腾去吧,反正他晒着太阳也不想动,几个老道在他面前连蹦带跳,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赵大喜只当是看耍猴了,又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突然被一盆凉水兜头浇醒过来。这时候正是冬天刚过快春天了,赵大喜被凉水一浇猛的打个哆嗦。
从椅子上腾的一下跳起来,眼睛一瞪有铃铛那么大:“干什么玩意”
几个老道放下脸盆,打完收功:“好了,救回来了。”
赵大喜擦一把脸上的凉水,心里大骂放你妈的屁,正常人被你这样浇一盆凉水也受不了吧。好在他是有修养的人,只在心里骂一骂,倒还不至于出口成脏。赵梨花已经很满意了,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钱,把几个老道打发走了。
小寡妇对他倒是挺热心的,伸出五根手指头晃来晃去:“大喜,认得这是几吗”
赵大喜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心里一热一时冲动,狠狠在她屁股上狠拍一记,小寡妇被他突然一拍哎哟一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又脸泛桃花显然这一巴掌,把她春心又给勾起来。赵大喜刚从她身上尝到女人的甜头,哪管她长的是不是漂亮,把湿透的上衣一脱抄起她腿弯,几大步走进屋里仍到床上。
赵梨花早就在吃吃媚笑,赵大喜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回手把门关上欺身上前,再跟她客气就是对不起自己。好半天过后,赵梨花好半天才从晕厥状态中转醒,满意的伸手在他粗腰上狠捏一把。赵大喜只觉得神爽气爽,真想大笑三声感谢阎王爷,能做男人的滋味太爽了,尤其还能做个这么猛的男人,这辈子真是活的值了。
村长中邪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也为赵大喜免除了解释的烦恼,这几天在村里四处转转,熟悉一下情况也为日后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