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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

田夫人一阵错愕过后,倒比丈夫冷静多了:“赵大喜这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他是说给我听的。”

田副厅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田夫人嗔怪的看他一眼,也有些埋怨:“赵大喜说的一点没错,照我看他说的还挺客气,说好听点你是待人宽厚,说不好听点叫懦弱怕事。要说这体查上意的本事,你确实不如赵大喜太多。”

田副厅长又急到面红耳赤:“可是他连苏书记也敢非议”

田夫人终于忍不住抿嘴轻笑:“那是因为他看准了你是个老实人,欺负你呢,除了我,你敢把这话说给别人听吗苏书记怎么会缺胆识唉,苏书记是有难言之隐。苏书记不是不想动李老,是没法动,一动就会让人说成是你明白的。”

田中勤气头上反应有点迟钝:“那谁来动”

田夫人这时候拿出温柔的一面,慢慢依偎进他怀里,柔声说话:“赵大喜不是给你指了一条路嘛,你就是苏书记身边最器重的人,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在看着你呢,你都不敢动手谁还敢动。现在省里政令不通,苏书记处处受制动弹不得,你不出面还有谁敢出面。照我看苏书记早就等着你办成几件大事,他也好顺理成章把你扶正。”

田副厅长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明白过来之后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反倒是有些焦虑。田夫人看着自己丈夫在客厅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也默默的叹一口气,她自己的丈夫她最清楚,生性是怯懦了一点。那赵大喜生性又太过激昂,要是这两个人能中和一下变成一个人,那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田中勤也毕竟是个人物,挣扎了一阵猛一拍大腿,头也不回的出门开车。田夫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心里倒挺感激赵大喜,她丈夫被人点拨了几句有点开窍了。日后官运亨通不在话下。只是她想到赵大喜说的这些话,心中又有一些担忧,丈夫跟这么厉害精明的人混在一起,是福是祸还尤未可知。

转念再一想,田夫人慢慢也就释然了,她总不愿意自己丈夫是个懦弱无能的人。

田中勤又一路冲回北山,赵大喜早就准备好饭菜等着他了,还嘿嘿的笑:“回来啦,先吃饭吧。”

田中勤瞪着他大黑脸看了一阵,憋在胸口的那一口气突然又泄了,又些颓然坐到椅子上。张汉于管教也不敢说话,赵大喜心里好笑搭上田副厅长肩膀,在他耳朵边上耳语几句,田副厅长脸色慢慢也就缓和了也正常了。

第二卷 风情 第三十九章 放虎归山

赵大喜在田中勤耳边只说了几句话:“看见没有。对面就坐着个冤大头呢,就算天塌下来了,你老兄也别亲自抗着啊,对不对吧。”

田中勤脸色逐渐正常起来,想想也对,这事也用不着明着来。

赵大喜这才笑一笑:“来,我跟几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汉同志你认识的,这位是东郊监狱于波同志这位是省办公厅田副厅长。”

张汉笑一声打个招呼,于管教听的精神一振,赶紧起身跟田副厅长握手寒暄。有田中勤出面于管教底气就足了,就在饭桌上慷慨陈词,把东郊监狱里面种种内幕都爆了出来。从管教到牢头对犯人动辄粗暴打人,侵占犯人财产是家常便饭,犯人家属送进去的生活费,八成都被管教和牢头分了。

直到于管教说完了,田副厅长仍旧一知半解,赵大喜心里暗骂指望这文人整人真是费了劲了,咱这是整人呢又不是相面,你倒是发的什么呆。桌子底下偷偷踢他一脚,田中勤被他拿脚一踢回过神来。

田副厅长也会说场面话:“于波同志。你反应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对于监狱里的不正之风,是应该好好的整治一下这样吧找几张纸来,你说我写,咱们尽量把事实分析清楚,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了一个坏人,对吧。”

赵大喜这才满意点头,田副厅长第一次出手整人,不能对他要求太高,这种事情多办几回就熟练了。要说写文章田中勤可真是把好手,刷刷刷的大笔一挥,几个小时下来一篇长篇通讯新鲜出炉,赵大喜看了一遍免不了夸奖几句,写的真有水平比小燕儿强多了,几千字的文章没一个字提到于老,又偏偏矛头直指于老主管的司法系统。

赵大喜跟张汉交换个眼色,对田副厅长顿时刮目相看,没料到他笔秆子如此了得,徐燕笔秆子已经算是很硬了,跟他比起来太过幼稚。心里琢磨这文人要是学会了整人还真是要命,杀人都不需要用刀,一篇评论文章都能让你心里冰凉。

田中勤也似乎下定决心了,沉吟着说话:“于波同志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你还是正常上班。”

于管教赶紧答应一声,抓起桌上帽子起身走了,张汉也很识趣的跟着走了。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

田中勤沉默了一会,才抬头说话:“见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署谁的名字”

赵大喜心里夸奖你太懂事了,还知道整人之前要先造势,不动声色的说话:“署谁的名字都行,随便编一个吧。”

田中勤又是一呆默默点头,知道赵大喜意思让他编个笔名,尽量给文章营造出一点神秘色彩。

数天后,苏书记办公室。

田中勤安静的陪站在旁边,苏书记戴着眼镜正在看今天出版的广州日报,第二版的头条,整个版的篇幅只登了一篇文章,监狱还是黑牢,文章以旁观者的口吻描述了东官市东郊监狱种种现状,并且以点带面严厉质问司法机关,这样的监狱还有多少,社会主义监狱是不是已经沦落为某些人的生财工具。

苏书记看的很认真,用了半个小时一字不落的看完,而且看的很仔细。田天勤站在旁边手心里全是汗,是非成败可都在此一举,成与不成都让人揪心。这半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天气很凉爽他西装衬衣里面却都是汗,沾在身上十分难受。脑中突然想到赵大喜那个小子,这时候多半在翘着二郎腿哼小曲呢,心里很有些不平衡。

苏书记反复把文章看了两遍才慢慢的放下,脸色如常也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书记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广州日报社的社长是哪一位”

田中勤谨慎回答:“社长是孙致远孙先生。”

苏书记抓起桌上的笔,随口说话:“你记得打个电话给孙先生,请他注意保护一下写这篇文章的同志,现在敢揭黑的记者同志不多了,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

田中勤全身上下所有毛孔一起都舒展开了,怎也听明白了苏书记的意思,看样子是很欣赏这篇文章。更佩服赵大喜的英明,让他随便编了一个笔名就署上了,这个记者根本就不存在当然查无可查。

苏书记慢慢提起笔来,想了一想还是在文章上做了批示:经调查属实后,严肃处理。

田中琴拿着批示慢慢退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脱掉西装外套,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喝一口热水转了几圈,猛的把外套穿上挺直腰杆,拿着苏书记的批示直奔纪委。

下午,另一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