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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后一次的笑容。

哥,卿折西,他眼中唯一的亲人,却逼着他亲手杀了自己。

最后一刀,最后一个主城城主倒在了地上,胸膛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豁口,汩汩的鲜血蔓延而开,流到了他的脚下,将黑色的的衣摆浸染地瑰丽无比。

刀柄被沉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宛如最后的钟声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扩散而开,带着浓烈的煞气和威压。

鲜血顺着额前纠缠的发丝缓缓滑下,重重地滴落在了整块大理石铸造的地板之上,在血泊之中漾起一圈圈涟漪,妖艳的血光之中,倒映着男子妖孽俊美却是煞气浓重的面容。

“还有,谁”

平板的语调,微微带着一丝沙哑的意味。

大殿中的副城城主和那些家眷们都默然不语,有些人甚至面色惨白的退后了几步。

“吾等以后誓死追随吾王”一个副城城主半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地低下。

“吾等以后誓死追随吾王”

“吾等以后誓死追随吾王”

万魔殿中此起彼伏的宣誓之声响起,魔族阴沉的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整个天色昏暗无比,仿佛是万物死寂地虚空,散发着不甘与绝望。

绯夜握着长刀的手骨节已经发白,他死死地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直到众人退去,万魔殿主殿的大门沉沉地关上,他都未移动过分毫。

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掩去,咣当一声金属跌落的声音,整个身体无力地躺倒在了已经快要干涸的血泊之中。

他伸手,抹去脸上眼上的血迹,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恶心地想吐,他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地盯着大殿上方的屋顶。

一只手掌捂住了双眼,唇角微微弯起一个讽刺悲凉的弧度。

“乐锦呢”堪称绝色的男子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眼角下方的泪痣似火焰般妖艳,他仿佛都看见那个温婉的女子明眸浅笑,再唤他一声“阿简”,他不多求,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此生便已经足够。

但是,他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严子墨,眼中的笑意忽然一顿。

第084章 长生

“严子墨,我最后问你一遍,乐锦呢”

严子墨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沙哑道:“乐锦她想告诉你抱歉。”

殷简听了猛然大笑出声,目光饮恨地看着严子墨,一字一句道:“抱、歉”

“严子墨”他忽然一把揪住了严子墨的领口,大声地质问他。“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等我办完那件事回来就一定能看到乐锦吗我为了能让乐锦重新站在我面前,放弃了所有为了让木易寒相信我,我甚至将自己的亲族全部杀死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我们为了回到一千年前付出了多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严子墨一下子拍开他的拳头,目光中充斥着血色。“你知道我为了这件事谋划了多久吗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吗哈哈哈哈千年千年算什么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为了让她回来”

严子墨忽然笑了起来,继而声音渐大,低低地吼道:“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就算乐锦死了,不是还有灵魂的碎片吗他一定可以找回来的一定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长生长生你一定会回来的

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莫怕

“长生啊。”

严子墨抬头,目光中满是决绝和疯狂。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晦涩幽深的小巷中腐臭味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鼻尖挥散不去,干瘦枯槁的小手覆在了正在不断流血的脖颈上,掌心传来的温热让莫清微微一颤,她皱了皱眉,费力地拽起自己的裙摆,捂在了那人的伤口处。

“呃”连以维无意识地低吟出声,随后又渐渐消失。

这样只能暂时止住他的血,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失血过多而亡是必然的结果。莫清摸索着碰到了他的脸,拍了几下,连以维低低地哼了几声,就在莫清准备再用力乎几巴掌的时候,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原本很凶狠的话语,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无力虚弱,莫清心中淡定地卧槽了一声,无奈地苦笑一下。

谁教她现在是个哑巴呢

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丝丝的凉意弥漫至指尖,面前的小女孩几乎可以能用枯槁来形容了,全身皮包着骨头,身上的衣裙上长着黑斑脏乱无比,巴掌大的小脸上浮起淡淡的苦笑,在雨帘遮掩之下硬是让人看到了几分淡雅的味道,那是同她那外表极其不符的气质。

莫清缓缓地将裙摆从他脖颈处拿走,紧紧地抿着唇,雨水透过眼前的纱绫浸透进了眼睛,酸涩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

连以维看见那裙摆上的血迹时微微一愣,有些犹疑不决地问道:“你在帮我”

才没有想帮你妈的莫清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劳资为什么要帮一个疑似害过自己的人啊摔

见莫清不回答,连以维也不再多问,只是盘坐在地上静静地打坐恢复,莫清只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没过多久,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连以维缓缓睁开了眼睛,听着那人清浅的呼吸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所修习的禁术伤敌三千自损七千,但是恢复的速度也很快,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四五分,只需要再过几个时辰,他便能够恢复全力了。

雨越下越大,莫清本就睡得不安稳,被雨水打得脸上生疼,她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黑暗却是让她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小巷子中静悄悄的,已经没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她嘴角扯起一个淡淡的苦笑,真是,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周围冷了许多,看不见任何东西,连时间都无法计算,叹了一口气,她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一点一点撑着墙,斑驳的墙皮硌得她手钻心疼,忽然刺啦一声,她再次跌落在地上,掌心被凸出来的墙皮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清咬咬牙,又试图站起身来,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不用看也知道手心已经惨不忍睹了,她倚着墙,将头伏在了膝盖之间。

好想好想见木易寒

眼睛出传来酸涩的疼痛,莫清吸了吸鼻子,憋住了快要流出的眼泪。

不过,如果是木易寒的话,这点小事他一定不会喊疼也不会哭的他一定会一脸淡然地站起来吧。

所以,她可是木易寒的师父啊怎么能,连徒弟都比不上呢

她咬咬牙,再次试着站起身来,不出所料再次失败。

一次不行,那便两次;两次不行,那便三次;总会,总会行的。

连以维站在巷口,看着远处那个一次次挣扎着站起身来,又一次次倒下去的小女孩,她所在的地方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还真是执着啊。连以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明知道不可能还要不断地尝试,这是愚蠢罢了。他抬脚欲走,但是在抬眸地那一刹那脚步猛地顿住了。

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双腿还有些发颤,被血染红的小手紧紧地扣着墙上的缝隙,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在雨中静雅淡漠地让人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