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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掌家,也知道收成大概,一亩水田年好也才收两石到三石,一石就是十斗,原来朝廷就要收一半去,剩下的仅剩口粮多不了多少,现在又要再收两成走,平常百姓家真是口粮都不够了,不禁大惊:“这税如此之重”

文广接道:“今年我们祝家庄不用交官税,余粮够用,交税应该还是负担得起,这次要召集族人们一起商量一下了,我们家出一半,族人们出一半。”

一家人商量至中午,简单用了饭食,大爷文广便遣人去庄子里敲响族钟,这大钟便是当年进士祖宗制的,全部由熟铜浇筑,历经一百多年,就算是现在拆来卖了也能卖上几百两纹银,足足抵得上几十亩水田的价格了。大钟响声传遍整个庄子,家家户户主事都人都要到祠堂里集合。

好在祝家庄官府登记在册的水田才一千多亩,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么多,好田差田加一起怕是三千亩是有的,地也是远远不止登记的数量,每年税官在祝家庄也是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所以这次征税不会伤筋动骨,只是生活稍微差一点。但是祝家庄外很多家中没有功名的普通农户怕是要深受苦处了。古代不像现代到处可以打工求活,这个年代想要撑过不好的年景,大多唯有节衣缩食,满山狩猎,野菜树皮,或者借贷过日明年争取多收粮食再还,还要留明年的种子。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的原因,不用交税的豪门望族土地越来越多,而越来越多的贫农中农变成佃户,国家的税收就会越来越少。有主动出卖土地以求少税的,有被迫出卖土地以求生计的。这也是祝家发迹一百多年就能有这份家业的直接原因。

这次加税,所有土地都要缴税也是触犯了豪门望族的利益。读书人不缴税这是上古就制定的道理,不是一百年两百年,是一两千年不论哪个朝代都是如此,有功名的人不缴税不徭役。此番承平皇帝这样强行收取士族的税,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这一次缴税对于士族来说九牛一毛,但是开了这个先例,谁能保证以后不收是不是国家有事就要士族缴税,那读书还有什么用,读书人还有什么优越感,以后谁还会尊重读书人。

劝谏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到皇帝所在的中京城,皇帝经过这几年的经营,在朝中是大权在握,哪还管得了这些,只想着一战功成,千古流传。要说皇帝好大喜功也不能完全概括,几年时间能把朝廷控制得滴水不漏也是有些大手段的,至少是个政治斗争上的人才。也许只是将打仗想得太简单,或者是在对一件集体大事的统筹上想得过于简单,像是祝振国此时先进的思想,对于战争也只以为是主将有才,运气帮助便能赢得战争,更何况有钱有人。把战争胜负归结于主将一个因素上是最大的错误。

若是承平皇帝先掌控了朝政,然后慢慢开源节流增加朝廷收入,用心编练军队,与北人暗中交易多购良马,打造质量上乘的兵器,这些事情完成,再选一良帅出征也许能一战功成。现在大多数人被钱粮充足,兵多将广所迷惑,却从来没有真正分析敌我。很多卫所士兵连一件完整的皮甲都没有,更不说铁甲,用的兵器都是百年前打造的,保养得好的还只是磨损严重,保养得不好的早已经锈迹斑斑了。边镇虽说好上很多,但也算不上装备精良。

第六章 上甸惨败一

第六章上甸惨败一

远山郁郁葱葱,伴随着烟雾缭绕,微微细雨刚停,田里的稻苗上还沾染这点点雨滴,富水河中也已有人划着木舟在撒网。已是开春季节了,祝家庄依旧是那个炊烟袅袅的祝家庄,只是行人中不少都是忧心满目。

仗已经打了近四个月了,每次传来都消息是哪里哪里打赢了,哪里哪里又杀敌多少,人们都在盼望着战争赶紧结束,让出征的孩子早些归来。也许是因为祝家庄与这场战争息息相关才显得如此急切希望战争停止。要是在外县没有人出征的地方,人们一定是笑着在茶馆坐着听说书人自己编撰的战斗故事。

要说此次出征的主将高破虏也是个帅才,高家一直都是将门,在大华开国年间高家祖先便是开国将军高以岭,高破虏从大华二年便一直坐镇大同镇,十多年与鲜人交锋无数,也是建功不少,虽然都是防守小胜,但是名声却是极大的。大华十三年最后一次商议出征,高破虏是反对派,被人指着鼻子大骂,武人惧战国之将亡。从此以后也就不再说话了,不是不想说,是朝廷风气已经如此,说多了怕是地位也要保不住了。

只是高破虏没有想到最后这出战的主将会是自己这个曾经的反对派。当然朝廷也是没有办法,皇帝也知道让这些文臣去打仗肯定不可行的,朝堂之上武将大多是连血的没有见过的,高破虏在大同多年,久经战阵,又熟悉敌人,熟悉地形,选来选去没有出其右者。

高破虏不是很情愿的受命,也不能抗旨,高家几百年都是大华的中流砥柱,一家富贵都是靠着对皇家用命才保持了这么久的富贵,这个时候更要用命。

为什么要在冬天开战,高破虏也是有很多想法的,正常的战术在冬天远征一般都是不会发生的,但是高破虏知道,冬天正是草原鲜人生活最困难的时候,每到冬天,粮食不足的鲜人都会南下劫掠打草谷,天气对于双方是平等的,让敌人战斗力下降也就是自己得的好处,至少大华的士卒现在还吃得饱穿得暖。也算是略占了些许的便宜。

虽说这四个月里传回朝廷的都是哪里哪里打了胜仗,其实是连鲜人大部队都没有遇到,都是小股抵抗,一些小部落被撞上了,先头部队一拥而上消灭了个几百人,还包括老弱妇孺。四个月加在一起都不到三五千人,这先锋部队都立了好几功了。

冬日行军路难行,白天时间又短,一日行不了三五十里,加上冬天的北地积雪颇深,后方的辎重行得就更慢了。再一个也是高破虏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了,一路行来已经过了下甸中甸到达了上甸,再走下去就是鲜人王帐祖地了,总共才遇到三五千鲜人,事情实在有点不正常了,高破虏故意在拖慢行军,这几天干脆就在踌躇不前。斥候都放出去了两百里了,都是小鱼三两只。

其实不论怎么样,高破虏是知道鲜人打得什么主意,不外乎是利用时间集齐充分兵力一次决战,对于鲜人只有这个办法。高破虏也知道鲜人能集合多少壮丁,大概也就在十五到二十万之间,整个草原才两百万不到的鲜人。

现在已经接近决战了,高破虏也知道自己进不进军都会决战,现在是怕中埋伏,也让自己将士多修整。高破虏最想知道的是现在敌军的动态,所以斥候越派越多,越派越远。高破虏命令士卒就地修整,高建营寨,与鲜人骑兵野战胜算不高,高破虏现在是想就地建筑一座简易的营城,等敌人来功,还是打自己习惯的防守战。

鲜人名义上的大汗是扎里河,是鲜人最大部落蔑乞部落的头领,平常鲜人虽然受他名义上的统领,但是不受他的命令,有什么事情都是会盟来决定的。蔑乞部落占了鲜人的祖地,也算是草原正统。每次南侵都是由扎里河牵头各部各自出人组成联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