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如冰。
江子笙茫然地摇摇头,“我现在脑子很乱很乱。”
任锦轩慢条斯理地坐到江子笙身边,宠溺地揉了揉她微乱的发,“是不是因为古木村下毒的事情,让你动摇了”
江子笙点点头。
一直以来她都是孑然一身,而今看到别人平白无故的因她而死,她心里现在满满的都是罪恶感。
“这就是火蝎的心理战术,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透”任锦轩唇轻轻挑起。
江子笙不知所以地看着任承泽,不确定地道:“火蝎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只是一个可怜的替死鬼而已,真正的火蝎的确来到了边疆,却一直都没有出手。”任锦轩淡淡地道,毒宗的手段他最为清楚。
江子笙豁然开朗,她之前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四大护法之首的火蝎会这么弱,竟然差到主动上门送死。
而今一切都说的通了,火蝎在用真的鬼佬试探她的本事,用假的火蝎令她放松警惕,再利用古木村下毒的事情打乱她的内心,掩护自己真正的目的。
“想到了吗”任锦轩唇角上扬,静等江子笙回答。
“是我疏忽了,火蝎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我,误导我。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我们三人,而是任承泽在战场上的军队”江子笙说着整个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如果任承泽的军队出了任何的差错,仁宗帝势必会大怒,这样一来,任承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上位,而任承泽就成了一枚废棋。”
“分析的不错,本君的确没看错人。”任锦轩眸中露出一抹赞赏。
第196章 任承泽的离间计
面对任锦轩的赞赏的目光,江子笙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感觉。
她拨了拨额前的乱发,悠悠地吐了口气,低垂的眸子是一抹深深的无奈。
毒宗是颗毒瘤,一日不除,终成大患。
“别担心,边疆的事情任承泽会处理好的,若是这点事情他都办不好,日后如何能成帝君”任锦轩轻轻地搂过江子笙细弱的肩膀,清冷地道。
江子笙明白任锦轩所说的道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毕竟她没了复活丸,若是任承泽再被毒宗设计一次,她便无法回天。
“相信他。”任锦轩拉过江子笙的双手,锋利的长眉下那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冷光。
江子笙仰着头,望着任锦轩绝美的双眼,下意识的点点头,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离开。
任锦轩的双手一如既往的冷,却极为有力,似乎能轻而易举的遮挡住这世间所有的纷扰。
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温暖
江子笙所料确实没错,火蝎在一天夜里果然潜进了任承泽他们的军队里,在伙食里放了慢性剧毒。
可惜任承泽和任锦轩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利用中毒的假象反过来迷惑火蝎。
火蝎果然上当,急功近利的他,当夜便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敌军将帅,公孙野。
公孙野这段时间天天被任承泽层出不穷的花样,打的憋屈不已,一颗心早已怨愤不平。难得有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当夜便率领了五千精兵杀入了任承泽的大军之中。
看到那些士兵都有气无力的样子,更是有恃无恐,直接大杀特杀。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天空突然亮起了数道火光
公孙野都没反应过来时,他身后的五千精兵,瞬间便死伤大半,剩余不过百人。
当任承泽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出现时,公孙野才知道自己中了任承泽精心设置的埋伏圈。
“没想到一向爱民如子的任承泽二殿下,会为了擒住我公孙野,不惜牺牲万千将士的性命。”公孙野看到那些被自己斩杀的大玄士兵,将大刀往地上猛地一插,粗犷地狂笑几声。
任承泽唇向上挑起,看着公孙野,如看白痴一般。“公孙将军真的以为本殿下会让你杀大玄的将士眼前死去的这些人可全是你们夜国战败的俘虏。”
公孙野笑声立即止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任承泽,立即扒开了一个穿着大玄服饰的尸体,看着他们胸膛面前刻着的夜字,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没想到他刚杀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兵都是他们夜国的人。
“为什么他们不求饶为什么”公孙野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踉跄地后退,发颤的身体,似乎都要支撑不住他身上沉重的铠甲。
“因为他们都拔了舌头。”任承泽温润的双眸此时阴鸷无比地盯着公孙野,银白的长枪往前一驱便抵在了公孙野的喉咙上,“多亏了毒宗的帮忙,才让这个计划顺利的进行。”
公孙野心猛地一窒,拳头用力的握起,粗糙健硕的双手竟裂开了一道大口,不停地向着外面冒着鲜血。
“毒宗竟然背叛了我们夜国”公孙野不敢相信的摇头。
“良禽折木而栖,只要有了足够的利益公孙将军认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暗黑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脸上一只蝎子在火光之下忽明忽灭。
这人赫然就是毒宗的四大护法之首,火蝎
公孙野再压制不住怒火,猛地拉出地上的巨刀,向着火蝎冲杀而去。
任承泽目光一凌,双臂猛的一甩,只听啵的一声,长枪如游龙一般直接贯穿了公孙野整个咽喉
公孙野的刀离火蝎的脸不过分毫,双眼瞪大,不甘地倒在了血流成河的地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燃的手中的信号弹。
“好险,差点我就挂了。”“火蝎”嬉皮笑脸地拉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略微青涩的脸。
他是七十二暗卫排行第四的丁。
“公孙野的信号弹发出,毒宗跟夜国可就不死不休了。”任承泽收回长枪,一双淡淡的清眸如同天空中的皓月,迷人又危险光芒一闪而逝。
“嗯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他们自相残杀了。”暗卫丁慵懒地伸了伸僵硬的腰,“二殿下,接下来的残局就交给你了。”
“好,去向任锦轩复命吧。”任承泽紧紧地握住了长枪,一颗心,悠悠地落了下来。
江子笙费了两三天的时间,使尽浑身解数才将素颜的双手勉强治好,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明天就走吗”任承泽已经换上了戎装,褪去温文尔雅的秀气,整个人如同铁一般的冷硬,端着酒杯的手,正微微颤动着。
相聚的时间如此短暂,虽然江子笙来到边疆已经将近一周,任承泽却没有好好的跟她说过一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