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琥珀般的眸子流动着不明的光彩,低沉的声音落在明心殿如若洪钟。
柳卿踉跄地从地上爬起,只不过他还没站起的时候,御林军的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朗瑶光见此从手上拿起另一个管状的物体,轻轻地捏住拉环,悲愤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在看到朗瑶光拿出那东西的时候江子笙就不淡定了,尼玛,朗瑶光手上拿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手榴弹,只要拉环一拉,砸拿绝对都是死伤一片。
这个柳卿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跟个移动的军火库似的
而且看着朗瑶光手中的手榴弹用的材质似乎也比较特殊,并不是大玄能够做出来的。
“江子笙,你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了。”朗瑶光说着就要拉开手榴弹的拉环。
江子笙似乎已经看到那手榴弹向着仁宗帝丢去,她心里其实有些高兴,毕竟这个老不死终于要死了,但理智告诉她,朗瑶光一旦这么做,那一切想要挽回就不会再有余地了。
坐在龙椅上的仁宗帝也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大惊失色地道:“护驾,护驾”
御林军也怕死,平时他们都是没上过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人,但面对天子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过去。
“大胆朗瑶光竟敢弑君,来人啊,把她当场击杀。”仁宗帝大声呼喊,全然没有了天子之威。
什么两国之好,若是没有了性命,他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更何况现在大玄兵力强盛,他小小一个夜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夺取他一分一毫之地。
可当他以为很快就能够听到朗瑶光被擒的消息时,却发现所有的人都似僵持在了原地,不敢上前分毫。
朗瑶光又已经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手榴弹,一手一个嘴上还衔着一个,那一对清透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仁宗帝,眼里尽是蔑视。
江子笙看着朗瑶光,摇了摇头。但她一个凡胎,也不敢轻易上前招惹现在已经发了狂的朗瑶光。
终于她拉开了嘴上的一个手榴弹的拉环,向着仁宗帝抛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任锦轩和任承泽同时出手,一脚踢向了那个手榴弹。
手榴弹落到明心殿外瞬间发出一声巨响,炸的地面四分五裂,把整个明心殿都炸的摇摇欲坠起来。
朗瑶光扯了扯嘴角,漂亮的眸子里面现在盛满的只有无尽的恨意,她盯着任承泽与任锦轩二人轻笑道:“的确很有准头,但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这么幸运了。”
“瑶光公主”
江子笙大声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听到她的声音,朗瑶光缓缓转头,唇角边上挂上一丝诡异的笑,仿若修罗场上的死神,“不要叫我朗瑶光,我的名字是慕容慕容”
“慕容慕容,想想那个孩子。”江子笙是第一次叫朗瑶光这个名字,并没有生疏感,反而觉得这个名字跟她很配,温柔而又倔强。
听到江子笙的话,朗瑶光身子猛地一怔,理智瞬间被拉了回来。
小九她的弟弟小九,至今还没有开口承认她是姐姐的小九。可是今天她就要复仇,就要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那个遗憾就让它永远的留在心底吧。
就是这个狗皇帝,为了一己私欲,害的他们家破人亡,姐弟无法相认
泪水从朗瑶光眼中流出,恨意在心底更是疯狂地滋长着,她要让这里的所有人跟着陪葬。
第三百八十七章 咬舌自尽
就在朗瑶光彻底离开放弃一切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到他的面前,紧紧地箍住她的双手,夺过了她身上的手榴弹。
朗瑶光睁眼便看到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一身红色喜袍加诸在身,不但没有恶俗,反而多了些飘逸的味道。
她的心猛地一怔,眼中闪过刹那的失神,但不过片刻她便恢复过来。
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他们之间的仇怨不共戴天。
她奋力想要甩开任锦轩,谁知不管她多么的用力,,任锦轩都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放开我。”朗瑶光的声音很冷。
“放了你,好让你杀了其他的人。”
任承泽温润的嗓音如同青玉石,听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现在朗瑶光只能够感受到心底的满满的冰冷恨意。“这是你们任氏皇族欠我们慕容皇族的,你们不但偷了属于我们慕容家的江山,还将我的亲人统统杀光。”
朗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声音里,每一个字都在颤抖,仿佛有诉不尽的哀怨。
“是殇皇不仁,以万物为诌狗,我们任氏只是替天行道。”任承泽知道朗瑶光可怜,但是殇皇暴政令无数黎明百姓流离失所,“并不是我任氏夺了你们的江山,而是你们自己把这个江山拱手相让。”
朗瑶光只觉得任承泽说这话无尽的荒唐可笑,她指向高位处的仁宗帝,凌厉的眸子注视着任承泽,“我父皇暴政没错,但是我的亲人呢她们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任旭道这个狗皇帝难道真的就比我父皇强多少吗”
朗瑶光直呼仁宗帝名讳,令百官都变了脸色。
“你错了。”任承泽把朗瑶光侧身制住,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人在耳并厮磨,但他丝毫不觉得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声音里带了些无可奈何,“你错在不该身在慕容家。”
朗瑶光肩膀猛地抽动了起来,她低着头开始轻笑,而后泪流满面却依旧仰天长笑。这笑声中有凄凉,有怨愤,有不甘,最多还是恨意。
“你以为只要把我跟柳公子制服,今天的事情就会结束你们就能够安然无恙”朗瑶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看了眼龙椅上才刚松下一口气的仁宗帝,“我说过,今日是你们的死期”
“你还做了什么”任承泽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任容萱还留了后手。
“你觉得我会傻到告诉你们吗”
朗瑶光鄙夷地看着众人,她啪的一下甩脱任承泽的手,将大红色的嫁衣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孝衣,她的动作看起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