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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颤,脸色苍白的文官颤颤巍巍地向袁术进言。

“主公不可”另一边的阎象立刻谏言,“如今主公的将士正在厮杀,主公若是离去,必然会让军中士气低落”

袁术狠狠地瞪了一眼阎象,说道:“要留你留下面对这些畜牲,如何能保住我的安危”说罢,下令军队继续坚守,自己却是带着一班文官,一溜烟跑了。毕竟这耕牛阵只能围困住大军,却围困不了袁术这一小股的队伍,竟然就这么让袁术跑掉了。

而前方正在厮杀的张勋等袁术军大将,转头一看,却发现代表袁术的大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却是大惊。

一时间,袁术大军竟然不知所措,借着这一犹豫,刘繇的残军也乘机躲回了合淝城内。

“张将军张将军”陈兰和陈纪从一旁赶了过来,向张勋问道,“怎么回事主公呢”

“张将军主公呢是不是到你这边来了”张勋刚张开口,还未说话,另一边的雷薄和桥蕤也赶了过来。

张勋也是一头雾水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主公去哪了不会是主公那出了什么事吧”

这时雷薄忽然想起之前纪灵曾经拉住他说的事情,脸色一变,赶忙把事情与其他四人一说。

张勋沉吟一会说道:“这纪灵一向沉稳谨慎,想必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众人都对纪灵的为人没有什么好感,但对纪灵的能力却还是认同的。

张勋此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相互望了望,立刻掉转马头,向大军后方赶去,而他们所带领的军士们也都不知所措,只得跟着他们的将军一同往后方跑。

张勋等人都是厮杀的勇将,之前已经厮杀到军队的最前方,如今又要想后赶,加上后面都是自己军队的军士,移动的速度那叫一个慢啊。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耳朵最灵的桥蕤忽然竖起耳朵说道,其他四人也纷纷侧耳仔细听着。

此时正是顺风天气,迎着风,他们四人隐约听到一阵阵凄惨的叫声,还夹杂着些许野兽的吼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五人都是脸色铁青。

“你们看”陈兰忽然指着军队的后方大喝,五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视线自然要比其他人好得多,只见军队的后方一阵尘烟滚滚,不时看见一名名军士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再过一会,待那阵尘烟行近了,五人这才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只耕牛,带着木桩从后面三方狂奔而来

张勋等五名将领彻底吓傻了,所有发现这一情况的军士也都吓傻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竟然多了这些耕牛,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公袁术到底怎么样了,他们只能看着这些耕牛宛如巨大的长刀,横扫过来。

被耕牛撞到的,一个个直接被撞得倒飞了出去,其实还算是幸运的,那些站在两只耕牛中间的军士,都直接被木桩刮倒,落在耕牛的牛蹄下,被踩成了肉酱,更有甚者,直接被木桩刮成了两截。

总之,无论是耕牛还是耕牛之间的木桩,如今已经是被鲜血染得红透了,只有少数的军士,在被自己人撞倒的时候,正好木桩从他们的上方刮过,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皮过去的。

陈纪的眼前一亮,大声呼喊:“快快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想要命地都不许动”说罢,自己带头跳下马,趴在了地上,其他四人也是随即明白了陈纪的用意,也都顾不上身份,跟着陈纪就下马趴在地上。

此时,三个方向的耕牛已经完全奔过了袁术军的后军,开始驶进了冲在前方的军士。听得陈纪的命令,所有军士都是下意识地遵从,一个个如倒地葫芦般趴了下来。没有了前面军士的阻拦,耕牛跑得更加快了,直接低着个牛头,向前狂奔。

那牛蹄踏在那些趴在地上的军士身上,同时夺去了数条人命,有军士运气好,只是被牛蹄踏中了胳膊或是腿,总算是保住了姓名。运气不好的,被踏中胸口,更有甚者被踩在了脑袋上,当场毙命。

被牛蹄带起的血迹,夹杂着几许白色的脑浆,甚是恶心。但那些不在耕牛奔跑路线的军士却是保住了性命,那木桩都是擦着他们的后脑勺过去的。

只有少数体型魁梧的军士,往日里颇占优势的身体,如今却成了致命的缺陷,被木桩带着自己过高的身体被拖了数十丈远,或者是直接被削掉了后脑勺。但总的来说,比起前面的后军军士,这些前方军士活命的要多得多。

张勋趴在地上,干脆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两只手臂之间,双拳紧握。这种把自己生命交给命运作赌注的心情,自然是很不好受。随着时间的推移,耳边传来的军士的惨叫声越来越近,张勋再次把自己的两只胳膊往中间靠拢,脑袋拼了命的往土里面钻,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埋进土里。

随着一声清脆的木桩撞击声,张勋立刻知道耕牛已经奔至自己前面了。顿时,张勋渀佛感觉到时间变慢了许多,自己的心跳却是越来越响,下一刻,张勋已经能够听一只耕牛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有阵热气直接喷到了张勋的脖子后面。

随着身子下的土地剧烈的一番震动,后脑勺滑过一片火辣辣的感觉,那一瞬间,张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紧接着,几声惨叫声从张勋的后方响起,张勋知道那些耕牛已经奔过了,用力握了握拳,张勋总算确定自己逃过了这一劫。但是张勋还是不敢立刻站起身,直到那些惨叫声逐渐远去,张勋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渀佛隔世生还,张勋看了看周围,自己的同伴也都和自己一般,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想出这个主意救了他们性命的陈纪却是很不走运地被耕牛直接把脑袋踏了个稀烂。

而桥蕤虽然躲过了耕牛的牛蹄,但是在趴下来的时候忘记解掉腰间的佩剑,被木桩勾住了剑鞘,拖着这桥蕤跑了数十丈的距离,脸上已是被磨得血肉模糊,眼见活不成了。

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张勋、雷薄和陈兰三人茫然地相互望了望,劫后余生的感觉从他们的心底流露出来,可是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站立的军士和一地的尸体,三人都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而此时,在远处的刘备却目光熠熠,激动地握紧了双拳,一旁的刘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刘备余光看到刘晔的神情,马上变得一片愁容,怜悯之意尽在脸上。

“子杨贤弟”刘备轻叹一声。

刘晔点点头说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还好若不是袁术率先逃走,他的军队也不会因为缺少主帅而被耕牛阵击败得如此惨烈”

“唉,此战当真惨烈”刘备沉重的叹了口,顿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到了我们出兵的时候了”

见刘晔点了点头,刘备转身下令道:“全军出击,如果对方反抗力度不大,就尽量招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