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了。”他跟阎小义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郑家帮能有现在这般成就,阎小义功不可没。这小子架完全不要命,每次干仗抓着对方就往死里整。
阎小义嗯了一声。“没事,兄弟们有分寸。”
看着四周小瘪三拽着的尖刀,围观的人群,纷纷避开,唯恐养祸延林木,殃及鱼池。
张哲辉也有些心慌,他变强了没错,可他还没熟悉自己的体能。面对十多个小瘪三,十多把刀子,他心里没底。万一被扎上一下,身上可就多出来一个窟窿,混乱之中,搞不好被人捅死。
“杨德成,你别太放肆了,真当古玩街是你家的不成我去大宝斋上班,又招惹到你了”
双拳难敌四手。
对方这么多人,这么多把刀子,张哲辉可不敢贸然跟他们对着干。更何况,这只是他和杨德成之间的恩怨,倘若出手把阎小义的人残了,岂不是又跟他们郑家帮的人结下梁子
万一残的是自己,他这辈子就毁了。
杨德成开口就要废了自己两手,不可谓不阴险毒辣,两只手都没了,张哲辉以后还怎么在古玩界混没了手,生活都没法自理,活着比死还痛苦。
不是阎小义带着这么多人在这,张哲辉真想冲上前,一巴掌拍死他。
阎小义双眼一眯,盯着张哲辉。跟大宝斋有关联,这事情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钱志高跟郑晓彪两人关系不错。钱志高砸钱支撑郑晓彪收小弟,扩大地盘,出了事儿,也给他兜着。
而郑晓彪则帮着钱志高的大宝斋,在古玩街出一片天地,两则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钱志高为人义气,极其护短,真把张哲辉给废了,等同于扇了钱志高一嘴巴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甭说他阎小义,就算是郑家帮的老大郑晓彪见了钱志高,也得给他三分脸色。
听张哲辉这么一吼,杨德成的脸色更加难看。古玩街,有三种人最好不要去招惹。
一个是局子的人,一个则是像郑家帮这种小瘪三,另外个就是钱志高大宝斋里的人。条子们还算光明磊落,只要别出大事儿,一般没什么问题。另外个就是大宝斋的人,虽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一般店铺,小贩子也不敢招惹他们。
惹毛了大宝斋的人,到时候,断了你的货源,让你在古玩街没法生存。最可怕的就是郑家帮,手段百出,行事凶横。不是出现什么大事儿,也没人愿意请他们去帮忙处理。
就像杨德成一样,担心这帮小瘪三们把事情闹过头,回头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见杨德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阎小义出声道。“杨老板,那二十万,你已经点过头的。”阎小义估摸着杨德成是不敢再对张哲辉动手了,但他可不想没了二十万块钱。
这年头,不论国家还是个人,讲究的都是经济战。不到必要时候,谁也不想动手,他们郑家帮的生意也不好做啊手底下养着这么一大帮子兄弟,百十号张嘴,没饭吃可不行。
也正是因为生意萧条,郑家帮才将触手摸到外边。
国人比猫好奇,特别是这帮闲着没事干的同行们,好几百人,挤满了街,垫着脚尖,伫步观望呢
杨德成早就放出话,要张哲辉好看,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掏了三十万块钱找来这么一帮子人。这下再让张哲辉大摇大摆离开,他杨德成的脸就真丢尽了。
牙一咬,杨德成沉声道。“人老了,耳朵不太好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然后,又转身朝阎小义,轻声道。“义哥,动手吧像他这么年轻,没什么履历,大宝斋不可能会收。等事情完了,我去找陈老探探情况,钱总那边我会去道歉,你放心做吧”
就算张哲辉是大宝斋的人又怎样
事情过后,他张哲辉就是个残废,届时,杨德成再掏点钱上门送给钱志高,想那钱志高也没必要犯着为个没用的残疾人跟他过不去。杨德成心里一直认为钱志高还欠着他一个人情呢
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阎小义还真不太敢肆意莽撞。
四九城可不比小地方,搁街上随便丢个石头,没准儿就砸中个七品。不过,收了人家的钱,要不干事,道义上说不过去。古玩街是郑家帮的大本营,以后他还得在这吃饭。
阎小义眼色一使,“速度点。”
毕竟是大白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再闹下去,阎小义担心人群中藏有记者。这事儿登了报,上了网络平台可就不好办了。
“靠。”
十几人骂骂咧咧,抄着匕首,棍棒,砍刀围了上来。
家伙有,也拽在手里,不过他们没想动。平常这个时候,挨的一方,要么调头就跑,要么抱着脑袋躺地上装死。谁也不想搞出人命来,手里的家伙也就是吓唬吓唬对方,真动手的时候,还得靠手脚。只有买家付了钱,谈了要求之后,他们才会把人带到安静点的地方,再付诸行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显然是不智。
心里知道,可小瘪三那管的上那么多大白天,当着好几百人的面,抄着刀子大摇大摆在街上晃悠,多长脸事情整完了,回去能吹嘘好几天。以后这一带,谁看见他不得叫声哥
杨德成,算你狠。
阎小义下令的那一瞬间,张哲辉浑身上下三千六百万亿个毛孔,尽数炸开。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在身前身后小瘪三包围中,寻找出路。
活动范围就这么点大,张哲辉就算有再大能耐,也得被人扎几个窟窿出来。手臂上的毛发,根根竖立。在闹哄哄的街市,张哲辉脑袋一片空白,耳朵里就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咚咚咚的心跳。
妈的
这次不死,早晚得把杨德成整残。
“来啊”
被逼到绝望,张哲辉也发了狠,扯着嗓子咆哮着。“上前来试试,老子死也得拖你一两个垫背。”他四肢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或许两者参半。
“说得好,真他妈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