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百里家,情形则更为凄惨,除了两大玄天境,都以负伤为代价安然脱身外,其余就只剩下五位,各化疾光,远逃出了数十里外,脱离了那位女神射的射程。
幸亏是安国府的部属极其谨慎,并未追出太远,才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此战之中,两家动用的天位高达五十一,可最后能够脱身的,加上一个妖王白夜在内,都不足二十
“此战确实出人意料,我这个师弟,每每都使人惊奇。”
王籍看着手中的书册,面含苦笑与不解。忖道像那五色刀与女神射这样的人才,他哪怕寻到一个,都会欢喜大半年,要当成自家的的宝贝供着养着,求之不得。
真不知那嬴冲,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人物,竟使这些人杰,甘心为之效命。
摇了摇头,王籍干脆将这书册丢开,感觉毫无意义:“此战之后,这大秦境内的诸多势力也该明白了,想要靠伏击袭杀之法,诛除我那师弟,几无可能。安国府麾下的天位实力,不会逊色于任何一家。”
五十余天位,这不是随便哪家势力,能够轻易拿得出来的。哪怕是天庭,也同样难以办到。
不是人手不够,而是召集这诸多天位之后,必定会惊动绣衣卫。
卫菱纱扁了扁唇,心中也是如此觉得。经历了鼓风山与清江这两场大战,安国府的凶名,必将震慑整个秦境。
前面那次倒还好,嬴冲是依靠计谋,取巧获胜,众人虽是赞叹其谋,却未必认可安国府的实力;可今日这一战,却真是凶残到过份,在遭遇伏击的情形下,将对手几乎斩尽杀绝。
此时此刻。无论谁人想要与嬴冲为敌,都需考虑再三。
“菱纱感觉那几艘船,就好像是墨家之人说的黑洞似的,无论多少天位,他们都能吞下去。此战之后,我们秦境之内,怕是已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黑洞好比喻这安国府根底,确是难以测度。不过说没人奈何得他,却是过了。如今只是朝中几家互相牵制着不能动手,那些真正高人,也还未出世而已。”
王籍一声失笑,目含苦恼色泽:“返程吧再跟下去,已经无益。”
这次本是欲借百里家之手,看看嬴冲的究竟,可结果仍是无功而返。那黑色龙卷风,实在是令人生恼,使他所有的期待,都全数落空。
接下来继续跟随那位去北方,或有机会逼迫嬴冲出手,可他擅离职守已有二十余日,再拖不下去了。
不得不羡慕嬴冲,在禁军中任职,顶头上司就是天圣帝。哪怕不去上任,也没人去管。
卫菱纱却听出了王籍语气不对,回过身问:“听夫君的语气,似乎暂无与安国公为敌之意可以菱纱之见,那位大人羽翼渐丰,若不能在这时候将他除去,日后只会更难对付。”
她感觉嬴冲手里,简直是数不清的底牌。待得几年之后,谁能知这位手底的势力,会壮大到何等地步
王籍想要报仇雪恨,希望越来越是渺茫。
“我岂不知只是我王氏与安国府并无私仇,难道让本公拿出府里的所有天位,与他硬拼至于朝堂之上,他现在无有破绽,我也无可奈何。”
王籍摇了摇头,面色无奈。哪怕襄阳王只由他一人执掌,也不会做出这等不计代价,只有便宜了他人的蠢事,更何况王氏之后,还有数人在明里暗里的掣肘着他。
“至于日后,他若是皇子身份,本公还有几分忧心。可既然不是,那就无需在意了。”
只需嬴冲还在大秦的体制之内,那么安国府的势力,就有着极限。大秦所有臣子都是一样,当实力上升到一定程度,就会再升无可升,上面有着一层无形的天花板存在。
到了这个地步,不止是威胁到了皇权,也会遭遇朝中群臣世家之忌,从此寸步难行。
几十年前的武威郡王叶元朗就是如此,而嬴神通战死神鹿原,又何尝不是一例
真要让这位以一己之力击退了关东六国,那么天圣帝,还要他们这些世家将门何用
“且如今的他,也仍未真正站稳脚跟。那百里长息绝不会善罢甘休,武阳嬴弃疾,亦非易与之辈。甚至天庭那位,也在朝思暮想,要怎样取他的性命。纠合天位袭杀不可取,却还有旁的手段。”
见卫菱纱明显不以为然,王籍不禁又嘿的一声轻哂:“别看我那师弟形势大好,可其实他是走着钢丝,危机暗伏。他太心急,将那两个老家伙,逼得太过了。这次北方之行,未必就能心想事成。你道他为何要从天工坊定购那么多墨甲正是防患于未然。不过我却不太看好,这次师弟他若还能化险为夷,保住安国府元气未失,我才真正佩服”
王籍一边说着,一边目含期待的,看向远方的战场。他这师弟,虽是智谋不俗,可还是太年轻了,不知刚则易折的道理。
就如弹簧,将对手逼迫到了极点后,那反弹亦必凶狠之至。以他预计,嬴冲这次能独身一人从北方逃归,就算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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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章爹爹你好
当一切结束之后,嬴冲的船队,却不得不在几十里外的一座小城附近,修整了整整一日。
这次大战,五艘机关轮船大致未损,可一些边边角角,仍不免被数十天位的气劲冲击之下损伤。
尤其是在后期,那百里家之人再无力攻破箭阵,也无望逃亡后,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五艘船上。
尽管孔宣等人极力阻止,却依然还有两艘机关轮船的关键部位受损。货物方面倒是没事,有四海镖局的镖师极力化解守护,可却死伤了二百余号人。不止是四海镖局的人手折损惨重,其中也包括了嬴冲麾下的二十余位侍卫。
所以战事结束之后,嬴冲的面上却并无喜色,凝重肃穆,眼含怒意。这次的清江河道之战,虽未出乎他的意料,可若没有白王府的插手,没有清江之上的地利,只以那百里家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他的,也不可能有这么惨重的伤亡。
这笔账,他无论如何都要寻那白夜妖王,算个清楚不可。
而相较于他,手下陨落了两名天位镖头,一百余位镖师的四海镖局之主左若海,面色就更无比难看,一直铁青着脸,神情伤感难过。
对于这位,嬴冲也是必须安抚不可的。尽管这死伤,其实也该包含在预定的酬金之内,可他对四海镖局这家势力,一直都以拉拢为主。
之前因百里长息与武阳嬴氏之故,整个咸阳城内,已无人敢接他嬴冲的生意,只有四海镖局出于两家的关系与义气,承接了护卫他与那些货物北上的委托。
所以这次四海镖局的死伤,他不能没有表示。
“今日四海镖局诸位,皆是为本公战死。为表本公感激之情,愿再以二十万金与两具人元阶神甲奉上,做为贵局战死之人抚恤。也请总镖头,节哀顺变”
那左若海却是个老实人,闻言之后大急:“这怎么使得实在太多了之前国公大人,已经付过了二十万酬金,怎还敢让国公大人再次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