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只一眼便认出那是祝长老的徒儿袁燕回,不禁把遁光一顿,心忖道:“此女怎得在此”
袁燕回和翁知远二人虽被祝长老送至昭幽天池,做了他的门下,但他有意看看二人心性,是以故意先把这二人晾在那里,本打算过个一年半载再去理会,却不想在此处却撞见了。
他略一沉吟,就把剑光收了,立在云中,侧耳倾听三人之语。
只听那名高冠道人对着袁燕回大刺刺言道:“袁师侄,师叔我如今且欲要化药凝丹,只是尚缺些许外药,想及我那师兄平素也有些家当,是以特来师侄处讨要一点。”
他本是长辈,却要从长辈处讨要修道外药,这话说来,却是脸皮一点都不发红。
袁燕回一个万福,正容道:“还望师叔体谅,恩师平日里便是过得清苦,为师侄我谋那剑丸,又欠了不少人情去,就算法宝也送出去了几件,早已是身无长物,又哪里来什么化丹外药”
那高冠道人却摆手,眼中透出不信之色,道:“师侄女,你也休来瞒我,我那师兄甚是着紧你们这两个徒儿,还指望着你们收他重入玄门修道,我却不信他们不给你们留下什么好物。”
随即他又嘿嘿一笑,颇为深意地言道:“况且就算当真没有,师侄女眼下莫非还拿不出来么”,
她身躯不禁一颤,惊呼道:“府主”
她心下不禁有些忐忑,咬了咬下唇,一跺脚,便化光而起,往昭幽天池中落去。
就在张衍出手之时,那另一处山头之上,有两名修士正朝这里张衍。
其中一名身着黑袍,身形干瘦,驼背赤足,脑后长发披散,直至脚踝,身上是一团粉腻腻的气雾,将其托在虚空。
他身旁还有一名浑身魔气环笼,额头高起的修士。
此人相貌奇特,无鼻无眼无耳,面目之上,只有一只嘴巴,肤色灰白,飘飘荡荡,恍若虚幻。
那干瘦道人言道:“师弟你看,想必那便是那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的张衍了,传闻他丹成一品,道术奇异,如今看来,果是有几分本事的,倒也不像是溟沧派吹嘘。”
那貌相奇异的修士闷声言道:“师兄以为,此人比之卢师弟如何”
干瘦道人不假思索道:“卢师侄天纵奇才,为我灵门俊秀,眼下若是对上张衍,倒也未必能稳胜,不过卢师弟用不了两年,便能晋入元婴之境,到那十六派斗剑之时,这张衍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奇貌修士摇头道:“从此人入门时日来看,修为称得上是一日千里,若是再给他数十年,未必会在卢师弟之下。不若我们师二人先去试探一番,若是有机会,那便先行下手铲除了,回到门中,也是一桩大功啊。”
那干瘦道人抬头看去,见张衍那剑光一闪不见,显是入了护山阵门,吸了口气,将摇头道:“我等来此,乃是为查探溟沧派十大弟子的底细,尤其是那霍轩和钟穆清,实在不宜打草惊蛇,这张衍,不妨暂且放过。”
奇貌修士似是有些甘心,又道:“此次师弟我携了那件宝物出来,就算此人擅长剑遁,也能对付,我们师兄弟联手,又怕得谁来”
可任凭他怎么说,那干瘦道人只是不许
正在这时,奇貌修士似察觉到了什么,转首看去,只见那一道剑光又自昭幽天池中飞纵出来,往那天际飞去,不禁惊喜一笑,道:“师兄,此是天助我等啊”
干瘦道人本是不愿暴露行藏,可见张衍竟然离府而去,顿时有些意动,点头道:“也好,那你我便跟上去瞧瞧,但师弟要记得,你若无我命,且不可轻动。”
奇貌修士略微有些不以为然,但嘴中仍道:“那是当然,一切听凭师兄吩咐。”
两人商议停当,便驾起遁烟,朝张衍消逝方向衔尾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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