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昨夜被青砖砸过的地方。虽然已经消了肿,但还是疼得萧冲差点晕过去。
“要不要把她给卖了不成,太瘦了,只怕卖不出好价钱把她嫁给胖子也不成,胖子是好人,不带这么坑自己兄弟的。”
萧冲心里偷偷地打着不良的念头。
“只是小丫头出来时脚步虚浮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饿的吗还有那枚红皮鸡蛋呢为什么没吃是留给我的吗”
“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痛苦呢”萧冲摸着又有肿起迹象的脑后,还是决定原谅小丫头一次。
青蒙浑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自顾自地围着地上的猪头不断打转,好像除了那个猪头,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把这些药拿进屋去,再烧些水冲开,你家少爷受了伤”
“哦。”青蒙答应一声,又显现出勤劳的优秀品质,麻利地跑进屋去。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算了,还是先养肥了再说吧。”
看着青蒙瘦小的身影,萧冲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屋内搬去。
晚饭很丰盛,有酒有肉,老母鸡和了天麻炖在锅里,正噗嗤噗嗤直响,满屋子都是溢出来的香气。
最难得的是光泽滢润的白米饭上还盖着两根绿油油的青菜,大冷的天也不知青蒙从哪里淘弄来的。
除了有些笨手笨脚,其实青蒙这丫头还是不错的,以后慢慢调教就是。一个从小就在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丫头,难道你还能指望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那不现实。
萧冲坐在桌前,一脸陶醉。
“少爷,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青蒙手里端着药碗从厨房里走出来,无情地把萧冲从陶醉中拉回现实。
“这药还真苦啊也不晓得效果怎样能不能对得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萧冲边喝边想。
“少爷,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不会是去卖身了吧”
“咳咳咳”
药刚喝了两口,青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传入耳中,萧冲顿时被呛得一阵急咳。
卖身要卖也是该你去卖也不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萧冲心中一阵无力,只觉得自己被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紧紧地包围住。
“那个青蒙啊,这种说法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萧冲缓过气来,伸手弹了下溅满药汁的衣襟,幽幽地问道。
“隔壁王婆婆说的啊。”青蒙完全没感觉到自家少爷语含杀机,有些兴奋地继续说道:“她还夸少爷你长得俊俏呢,说是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隔壁的王婆婆小丫头刚进屋时第一句说的是什么来着哦,少爷,把药喝了吧,要是把少爷”二字换成大郎,那”
萧冲很怀疑地瞅着桌上的药碗,再一次认真思考该不该把小丫头卖掉的问题。
“少爷这是肿么了表情好奇怪啊”
青蒙歪头想了一会儿,却始终不得要领,索性便不再去想,而是转身到里间一阵乱翻,回来时手中便握着一个摇起来叮当直响的口袋。
“少爷的本事真大,一下子就弄回来这么多钱”
青蒙很喜欢钱袋里发出的声音,不停地在那里摇来摇去,脸上开心之极。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要少爷能把钱拿回来,管它是卖身所得还是打劫而来呢。想通的青蒙把钱袋晃得更加响亮。
“开饭”满头黑线的萧冲再一次被青蒙的没心没肺打败,从牙缝里吼出两个字道。
对嘛这才是面对满桌饭菜该有的态度
青蒙鄙视地瞅了自家少爷一眼,很不顾形象地把头埋进了饭碗里。
酒足饭饱后,萧冲端着一碗鸡汤,感觉有些微醺。自己身上有伤,不敢多喝,那坛酒倒有一大半进了青蒙的肚子里。
“那么大的一坛酒,还有半个猪头,外加两碗米饭,都吃到了哪里就不怕被撑爆吗”
想着青蒙瘦小的身板,萧冲无奈地摇摇头,一口将碗里的鸡汤喝干,闭上眼睛开始尝试与体内的炉鼎沟通。
炉鼎仍旧静静地浮在脑海中,任凭萧冲千呼万唤,却没有半点反应。
当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与昨夜相比,炉鼎的虚影又淡了一丝。这点变化几乎微不可察,若非萧冲心细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可绝逼不是什么好兆头难得找到一个金手指,自己的异界生活刚刚出现一丝曙光,还没来得及大杀四方,如果金手指就先消失的话,人生岂不是又要重新陷入黑暗
那种惨无人道的悲催日子不是一个穿越人士能够忍受的好不好萧冲已经有些抓狂了
好吧,要怎么做你才肯跟哥交流一下人生不会说话你倒是吱个声总可以吧孤零零地悬在那里难道不寂寞吗
真要得而复失的话,那哥宁愿什么也没想起来,继续做原来那个苦逼少爷,就算稀里糊涂地死了倒也能落个干净,总胜过一个人在精神世界里不断意淫的好
等等,精神世界难不成需要精神力量才能与它沟通吗前世道听途说的各种咒语早就试了个遍,也只剩下这一条道路可走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仿佛在湍急的洪水里捞到一颗救命稻草,又好似于漆黑的夜海里发现一座可以指路的灯塔,萧冲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从抓狂转为骚动。
只是精神力量从哪里得来好像唯有念师才具有这种很玄虚的手段吧但问题是自己对这种修炼方法根本就不了解啊。
萧冲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天亮时,在青蒙困惑不解的目光中,萧冲吃饱喝足,昂首阔步但内心却惴惴不安地出屋而去。
“少爷又怎么了满眼血丝,双目赤红,没睡好吗难道昨天那些钱真是卖身所得这是有了羞耻心遭到良心谴责的吗那干嘛还要吃那么多莫非还要去卖唉,少爷可真是个好人,知道上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