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到,他跟阿荣低声说了什么,阿荣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去。
本能地,我感觉到自己闯了大祸,说不定今天回去又会撞车。
在中间的位子上我看到有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端坐着,他梳着很光的背头,穿版型很正的西装,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每个人。很多人都跟他去打招呼,他都不用起身,只是用手中的酒杯示意一下。
我看到,水哥也去了他跟前,很亲热地凑上去,坐在他旁边,不知讲的什么,水哥自己哈哈大笑,他却报以微笑。
这个年轻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太牛逼了。
我正看的入迷,忽然有人把手搭在我肩膀,“咦,你也来啦”
我抬头,赶紧起立,规规矩矩地道:“梁大夫好。”
来人是梁大夫,她今天没穿白大褂,而是一身白底蓝玫瑰旗袍,当然质地造型和饭店服务员不可同日而语,她那旗袍的规格明显要高十多个档次,尤其胸部哪里,一朵妖艳的玫瑰闪闪发亮,耀人眼球。
我觉得这件旗袍的设计理念就是要人去看她的胸,不然为何胸前的玫瑰为何镶钻
梁大夫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毕竟是个二十七八的大龄青年,她笑着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回答:“外面已经彻底好了,就是偶尔里面会痒。”
她解释道:“那是血肉在融合,平时干活不要出力,彻底恢复要三个月呢。”
我点头说会注意的。
她又问,“我很奇怪那天你自己都有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会想着来救我”
我正色回答,“梁大夫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眉毛一挑,“当然是真话啦。”
我就面带羞涩又夹杂着尴尬地道:“其实,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
她闻言立即双目圆睁,仿佛要吃我下去。
我料到她会这种反应,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两个月前,见了妹仔只会呵呵傻笑。尤其经过最近一段时间和马飞的熏陶,跟妹仔相处的功夫是成几何式的增长。
我接着道:“我小时家里穷,爸爸妈妈很忙,每天都把我放在邻居姐姐那里。”
“哦我知道。”我话没说完她就打断,“你这个叫恋母情节,哦不对,也不是恋母,恋姐情节,出自于少年对大龄女性的独特依赖,我说嘛,你小子看我眼神总是怪怪的,不过这个是心理病,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就会好。”
梁大夫一口气说完,很满意自己的医学见解,并用大姐姐的口吻告诫:“无论如何你都要改这个念头,我比你大好多岁,即便有可能也会随着时间感情变淡,对你对我都不好的。”
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连连点头,心里却在狂笑,心说这女人思想怎会这么单纯
她又问,“那假话呢”
假话
我笑着道:“原本我很害怕,但看到歹徒冲向你,忽然间就勇气倍增,一个英雄救美的念头在内心发芽诞生,迫使我不得不跳上去战斗。”
“好了好了。”梁大夫伸着手制止我,“你这小鬼越说越离谱,我懒得听。”说完她顿了顿,又道:“但我还是感谢你救我一命,以后再有什么砍伤摔伤捅伤的,你来找我,我给你优惠。”
讲完我两同时笑,笑完她喝了一口茶,正色问我,“你有手机吗”
我说有。
“那太好了,告诉我号码。”她掏出手机来,“以后你真有事,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我赶紧将自己号码告诉她,心里转了一圈道:“我可不可以喊你阿姐”
她一边存号码一边侧头,“恩”
我斟酌着,思考着,小声问,“就是阿姐。”
她的表情变了,严肃,“你什么意思”
我小心解释,“不是恋姐情节,就是想,让你做我姐姐。”
“哦”她明白了,“你想认干亲”
干亲我自己也懵了,我只是想套近乎,另外看看能不能占个便宜,关系是想近,还没想到那么近。
我还在思考这个干亲要不要认,她就做好了决定,点头对我道:“也好,我就阿勇一个弟弟,再有个干弟弟也不错。”说着就盯着手机日历翻看,自言自语道:“这个月似乎没有好日子,下个月下个月十号日子不错哎。”
这时一个体型肥胖的中年眼镜男忽然出现,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梁大夫肩膀上,亲切地低头,“做乜嘢”
梁大夫听闻是他连头都不抬,直接伸手抓住肩膀上的大胖手,语气很嗲地道:“哎呀帮我看看,下个月有没有好日子,我要收个干弟弟。”
“干弟弟”眼镜男抬头看我,“佢”
“系呀,佢救咗我嗰命。”
“哦”眼镜男瞬间对我尊敬起来,伸手过来握手,“我听人讲了,你很威猛啊。”
他的手很肥,很软,同时令我感到恶心,或许是因为他跟梁大夫很亲热的缘故。但面上依然保持正常,握着他的手摇晃,“一般般,见义勇为而已。”
“哎,不能这样说。”眼镜男很做作地道,“阿燕你不要管了,收干弟弟是大事,我找人来选日子。”说着就一屁股往梁大夫身上坐。梁大夫很自然地把半个椅子腾出来,然后将身体整个趴在胖子身上,每寸肌肤都贴的严丝合缝,极尽亲热。
这情景看的我七窍生烟,却只能在心里忍,只恨自己晚生了十年。
胖子坐下以后,郑重地对我道:“你是阿燕的干弟弟,那么也是我的干弟弟,以后我就是你干姐夫。”
听闻这话我心里更恶心,那梁大夫却打着胖子肩膀道:“喂,仲未拜过堂,唔系姐夫。”
胖子不满地嘟囔,“早晚的事。”又对我道:“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仲有电话号码。”
尽管我心里不爽,但还是把生辰八字同手机号码告诉他,同时也在心里碎碎念,希望死胖子婚后立马变无能。
第三十二章 龙哥
死胖子存完我的号码,又给我回拨过来,并自我介绍:“我叫黄永贵,是做医药代理。”
我立即恭敬地称呼:“贵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