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问,“听说你今天车被毁了,那你现在岂不是没车开”
我笑道:“没车开就没车开,又不碍事。”
那边低声哦了下,很轻微地道:“你若想用钱,我有些。”
我道:“知道了,暂时不需要,等用的时候再说,拜拜。”说完我挂电话,那边阿莲却道一声,“等等。”
我问:“有事”
阿莲沉吟少许道:“你好几天都未来看我了。”
我想想,道:“明日白天,晚上我不方便出来。”
晚上回到家中,德叔依然不见,小妹自己在玩电脑,远远听见她房间里有乒乒乓乓的游戏音效声,据说是在玩一款叫做传奇的游戏,正在内测,她非常上瘾,整日里连饭都不吃。
阿妹独自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起身冲凉。
我去楼上看自己的电脑,路过小妹房间,进去看了看,小妹盘膝坐在椅子上,双目紧盯屏幕,见我来也只是抬抬眼皮,显然此时很认真。
我问她:“有那么好玩”
小妹道:“你试试就知啦,我们班级好多同学在玩,你也建个账号,我带你。”
我道:“你不要高考吗”
小妹瘪瘪嘴,“算了吧,我这样的木头脑袋,高考都是浪费时间。”
我便不再理她,回自己房间,看邮件。
邮箱里有两封张雅婷的回信,第一份问我对色情业了解到什么程度,第二封却带了附件,我点开看,是她在美国的生活照。
她穿白色t恤牛仔裤,头戴遮阳帽,侧脸看远方,很清纯,又很美丽,我伸手过去触摸那张脸,结果碰到屏幕,我不以为然,继续将手向下滑,放在她胸口。
尽管哪里依然是屏幕,但不知为何,我却感到莫名的满足。
我回了信息,对她说小姐这行业的苦楚,姑娘们出卖自己的肉体,得来的酬劳顶多拿到一半,即便如此,她们也感恩戴德,似乎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并且,很多姑娘做到三五年后,年老色衰,便无法继续在高档场所做,头脑好的会成为妈咪,继续带着姐妹赚钱,头脑中等的则带着钱离开,回老家找男人结婚生子。头脑不好的则离不开,她们就去站街,或者是去发廊,将自己的价位降低,迎接新的客人。
据说在建筑工地上,每天晚上都有四十多岁的大妈,挨个去敲民工的房门,一次只需五元。
我很困惑,小姐的下场如此凄惨,怎会有这么多年轻女仔前仆后继
阿妹洗完澡,将头发盘起,上面用玉簪穿了,又贴了镶钻玻璃花,看起来像高贵的夫人。她的剑眉也用剪子修了,变的圆润一些,这样看起来就和小妹有八分神似,让我有点眩晕。
她不动神色,熟练地铺床,放上毛巾毯,拉上窗帘,然后牵着我的手,引我去床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吻我,我就闭眼,我不敢看她的脸,总觉得那是小妹。
所以我闭上眼,却不知为何,我脑中闪过张雅婷的脸面,并且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我忽然热情似火,加大了力度。
早起睁眼,阿妹已经去做饭了,我揉揉眼睛去洗嗽,完毕后帮阿妹弄菜。
吃饭时候,阿妹忽然比划着问我:你带妹仔啦
我心里一惊,抬眼看她,她专心地看着我,然后夹菜,放进我的碗里。
我有点尴尬,有点紧张,还有点小窘迫,好似心中的小秘密被她戳穿,想了想,犹豫着道:“有个湖南人回老家,他手下的妹仔就转给我,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这样毕竟不好。”
阿妹打断我的话,用手语道:带妹仔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你事前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我闻言,点头。
阿妹又接着道:听说妹仔身上有病,有的还有艾滋。艾滋是她用筷子蘸水写出来的。
我看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不会去碰妹仔。”
阿妹就侧头,眼神中一丝不信。
我认真地点头,眼神十二分地肯定,“不骗你,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你看我每天将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也拖的干干净净,连洗手间都弄的跟厨房一样,你就应该知道,我有洁癖的。”
“洁癖”我在这两个字上面加重语调,“那些妹仔都是被很多男人玩过的,你想想啊,有老头子,有麻子脸,有杀猪的,还有流脓的,得痔疮的,他们都去玩,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去玩多脏啊。”
阿妹用筷子敲敲碗,给我一个制止的眼神,吃饭呢。
我点头,向她表示:“我就是想告诉你,妹仔在我的眼里,只是工具,我自己不会去用。”
吃完饭,阿妹又问: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工具”,她们的将来。
“工具”的将来
我摇头,“这都是她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阿妹又道:你知道象牙为何珍贵
我愣了愣,还是点头:因为好看
阿妹摇头,比划道:因为有人觉得它珍贵,其实在大部分人看来,不过是象牙而已,做装饰品也好,筷子也好,其功能观赏性比其他物品好不了多少,但是有些人却把它吹捧的很厉害,这是一种病态心理。
我点头,说阿妹你讲的都对。
阿妹道:因为有这样一些病态的人吹捧象牙,所以就珍贵,他们为了得到它,就会大肆捕捉大象,猎杀大象,却没有人去在乎大象的感受。
我看着阿妹,表情也变的严肃。
阿妹在给我讲道理,我必须严肃,我怕她不高兴。
阿妹继续道:简而言之,是因为有市场,所以大象才珍贵,所以大象的命运才会悲惨。
我点头,竖拇指:夫人高见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