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好早点。
我跟阿妹说了临时警察编制的问题,问她什么意见。
阿妹皱眉思考了许久,回答道:可以做。
我点头:“我也觉得挺好,就是担心有危险。”
阿妹道:带妹仔也很危险,也没见你害怕过,缉毒是好事,为什么不做
我闻言有些脸红,道:“既然你说做,我便给她回话,只怕是以后可能要早出晚归。”
阿妹摇头道:不要紧,我习惯了。
说这句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平静,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食物,给我的感觉正如她所回答的那样,我在她心目中的感觉,已经不要紧了。
这感觉让我莫名害怕,我夹起一块烧鹅,放进她碗里。
她看着我,比划了一个谢谢的动作。
忽然间,我有点慌,她以前可是不谢我的。
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被她发现了,但她没说。
吃完饭,我心神不宁,默默观察阿妹,她竟然主动去洗碗啦卧槽,这情况不对啊。我赶紧起身,一溜小跑地去洗碗,并殷切地道:“老婆你歇息,我来洗。”
阿妹看了我一眼,用水冲了冲手上的洗洁精,转身走了。
我感觉到她看我那一眼,有些冰冷,不带感情。
我更慌了,更加肯定,一定是我某些事情被她发觉,她这是在无声的生气。
不会说话的女人生气远比会说话的女人生气恐怖多了。
我手脚麻利地洗碗,刷锅,想着等下去好好哄她。结果等我洗刷完毕,她又在哪里洗衣服了。我去,这怎么行老婆怎么能主动洗衣服我颠儿颠儿地一路小跑过去,抢过她手里的衣服,道:“我来洗。”
她摇头推我,我还是不依,非要坚持自己洗。
最终她把衣服让给我,默默地看我。
我一边欢快地洗衣服,一边朝着她傻笑。
忽然间,她问:你很喜欢洗小妹的底裤
什么我看着手里的粉红蕾丝半透明的底裤,赶紧丢进盆子,脸上有点发烧,而后反问,“以前不都是我洗的吗”
她抿抿嘴,算是嘲笑吧。
我心更慌了,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累着。”
她听了也不做回应,转身去沙发上歇着了。
我赶紧加快速度洗衣服,同时心想,是不是最近太冷落她,给我摆脸子呢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那么冷冰冰
正想着门口钥匙响,亲丈人德叔摇摇晃晃地回来,看上去精神满满,手里提着四只乳鸽,回来呵呵地道:“你们吃过饭啦阿发等下把这几只鸽子收拾一下,给阿妹炖汤。”
我赶紧上前接过鸽子,问他,“阿爹昨晚赢钱了。”
德叔得意地将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向后捋,“赢钱不是常有的事嘛,没什么大不了。”说完又走到阿妹跟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四个黄金圈,他笑眯眯地道:“这四个项圈是我特意去周大福买的,留给我孙子用,手上,脚上,都要带的。”
阿妹见状有些欣喜,用手接过圈子看。
我也在旁边拍马屁,“阿爹好大的手笔,孩子还未出生就准备好礼物。”
德叔神气地仰头,“哎呀,我还让人打了一把黄金长命锁,只是名字未想好,等想好名字,我就可以去拿回来。”
阿妹闻言立即摆手,示意德叔不要那么破费。
德叔激动地站起来,“这有什么我孙子嘛,当然要好一点咯。”
我问道:“那孩子名字,你想好了么”
德叔就道:“取名这种事我们不行的,还是去找大师,要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现在取不了。”说完又似乎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哎呀,孩子四个月可以看是男是女,你们改天也去医院看看,照下b超,看看是男是女。”
我将鸽子拔毛开膛,两只放冰箱,两只放好调料用文火慢熬,出来时德叔已经睡去,便对阿妹道:“要不就依阿爹所言,去医院照照b超。”
阿妹闻言心动,遂收拾打扮出门。
走到外面,我感觉到她心情好了许多,最起码,已经主动用手挽着我。我问:“我天天晚归,你不怪我吗”
阿妹道:无论我如何说,你又不改,我只能生闷气,可是书上讲怀宝宝妈妈不能生气,不然宝宝出来后脾气就不好,所以我不敢生气,就自己骗自己,开心一点。
阿妹比划的很慢,中途几次鼻根都发红,着实令人心酸,我便一把抱住她,对她道:“我保证,以后每日十二点前必须到家。”
我们在路边等车,路对面过来一辆的士,阿妹急忙招手,那辆车看似要停,结果却临时加速,又走了。
阿妹用奇怪的眼神看车。
我却看得分明,阿莲此刻坐在车上,应该是要在小区门口下车的,但是看到我们,又让司机拐走了。
此情此景,让我一阵感慨,心道,早知会这么麻烦,不要招惹阿莲多好。
去了医院做b超,我问医生是男是女,医生指了指墙上宣传板,上面写着禁止医学鉴别婴儿性别。
我就对阿妹道:“看来是女仔,是男仔医生会直接说的,是女仔医生出于保护孩子的心理,所以缄口不言。”
医生闻言,立即笑道:“那可不一定哦,我们只是出于职业操守不能说罢了。”
我听了顿时欣喜,“这么说是男孩子咯”
阿妹的双眼也开始放光,抓着我的手激动不已。
医生无语地笑,拿过片子多看两眼,轻轻吐出几个字:“系呀男仔来呷。”
这句话就像一句充满蜂蜜的咒语,直接侵入人的感官神经,让人不由自主地高兴,发笑。我个人倒是没什么特别欣喜,毕竟生男生女没什么紧要。但对阿妹而言不同,这是德叔几十年的夙愿,终于在她这里实现,可谓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