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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规中矩,但里面坐的人让我大吃一惊,写字台后面坐着的是惠老板,中间太师椅上坐着的一位穿藏青中山装的青年人,头发向后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青花瓷茶杯,很有民国学者风范。

那不是别人,乃是我曾经在黄江皇后大酒店远远看过一眼的刘文辉刘大老板。

而另一边的太师椅,则坐着一位矮矮胖胖,穿白衬衣蓝西裤系v皮带的地中海中老年人,他的头顶是光的,但两侧有发,采取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将左边头发留的老长,往右梳,盖住中间的光头。

虽然此人其貌不扬,但我不敢小觑,原因无他,屋内坐椅子的总共三人,另外两个都是一本正经,他却是四仰八叉,表情很随意。

另外,他手腕上那块表也不错,以前我或许不懂表的好与坏,但如今不同,已经知道手表不仅仅是手表,而是男人身价的体现。

他那块表面上的镜镜泛红光,表圈却泛白光,里面数字则泛蓝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看着特牛逼。

我这边还正在心里估算那块表的身价,一只笔筒就挟带着疾风朝我面门飞来,伴随着惠老板的怒吼:“丢你个扑街,你仲敢这个样来见我”

笔筒砸中我额头眉骨,好疼,但我人还是蒙圈的,这一上来就动手是个什么意思

惠老板扔笔筒的同时,刘老板坐在椅子上伸手虚挡,口里稳声道:“胜哥不要动怒,有话慢慢讲。”

另一边的胖子则晃着手里的扇子呵呵笑,笑的人畜无害,不是嘲笑冷笑,而是那种很平常的笑,就像看戏时候看到精彩处的大笑,发自肺腑的开心,似乎我被打是特别好玩的事。

那边惠老板砸完还不解气,手指点着我对刘文辉道:“我能不气,你看看他的样,我肺都要爆炸”说完又抓起桌上墨水瓶扔来,口里怒道:“你仲敢来见我”

第二百七十六章 和事佬

墨水瓶可不是笔筒,那玩意飞在半空还带拉丝,砸在我胸口就溅开一片,我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到处都是黑墨。

如此就过分了,惠红英上前去劝,跺着脚叫道:“阿爹”

旁边的刘老板也坐不住了,起身用胳膊阻拦惠老板,口里道:“胜哥莫要动怒,有话慢慢讲,都是小孩子来的。”

那边的胖子也偏着脑袋慢悠悠道:“惠老板这样就不好啦,小孩子要慢慢教,这样大声嚷他听不进去的。”

惠老板却在拍桌子,连续气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忽而双目圆睁,指着我怒道:“仲有你的头发,我有没有讲过染回来为什么还是白毛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咩”

说着又伸手在桌上摸东西,刘老板立即按住他的手,“好啦,年轻人喜欢这样,很酷嘛,你是老古董啦。”

惠老板却不听,左右看着,口里叫道:“我的剪刀呢,快拿剪刀来,我亲自给他变回来。”

那边一团乱,我却是蒙的,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个情况听那惠老板的意思,打我骂我都是轻的,完全是拿我当儿子一样训。

又听说他要剪刀,不用说,这肆想剪掉我的一撮白毛,这怎么使得剪了多丑还是染黑好些,当下我就着身上的墨汁,朝我头上的白毛上抹。

那边胖子看见,哈哈大笑,纸扇点着我道:“惠老板不要找了,他已经自己染回来了。”

那边两人才停下,刘老板哑然,惠老板则一拍桌子,气的胸脯直喘,扭头不看我。

惠红英赶紧过来戳我,催促道:“快去给阿爹认错。”

我特么就懵了,给谁认错他是你阿爹又不是我阿爹,我吃饱了撑着到处认爹

那胖子依然在笑,“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们年轻时候不是一样,有什么好气你看我都不气。”

如此我就听明白了,还是因为殷公子的事,应该是姓殷的挨了打,人家家长找来了,这帮人就喊我过来撒气。

惠老板气咻咻地盯着我,沉声命令道:“还不去给你殷伯父敬茶赔礼”

果然如此,那个胖子是殷老板。

就算再笨,我此时也明白了,殷公子挨打,他老爹出面,结果惠老板替我扛下这个雷,今晚这样子是要说和。

他用东西甩我,骂我,不过是做给殷老板看,表明家长的态度,明着训我,暗地里却告诉对方,这孩子我已经当亲生的看,我随时能收拾,你们收拾就不行。

我小时候调皮被喊家长我大也是这做法。

当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要去太师椅中间茶几上端茶,给人道歉。

走到跟前才发觉,无论殷老板也好,刘老板也好,其实个子都不高,但是坐在哪里就给人感觉很高大,骨子里散发着高人一等的气息。

我这边端了茶,规规矩矩的鞠躬,双手敬上,请殷伯父饮茶。

关于敬茶谢罪是老派江湖做法,做错事的敬茶,摆低姿态,祈求对方原谅,对方肯喝,所有矛盾就此揭过。对方不喝,那就得重新说话。

殷老板很和气,接过茶小酌一口,道:“你给你大佬打电话,快点放了我的仔。”

我这才反应过来,挨打的那人不在这里,那应该是在警察局。

正要拿出手机拨号,刘老板却抬手道:“应该快到了。”

话音未落,房门外一阵嘎嘎响,有三四个人的脚步声,惠红英过去开门,三四个人依次而入,最前面的,是脑袋上缠着纱布的殷公子,脸上也有两处乌青,走路歪歪斜斜,一瘸一拐,想来是挨的不轻。

后面则是梁警官,一脸英气,昂首挺胸,走进来环顾一周,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咦了一声,过来问:“怎么搞的”

我当然不会说是被人泼了墨,只说自己不小心弄的,但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第三位则是梁警官的顶头上司,分局王副局,进来后朝着里面三位笑,汇报一般道:“医生讲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话音落殷公子就吼一句:“收声”王霸之气四溢。说完眼睛转一圈,拿了个圆凳坐了,一条腿搭上来,不停地颠,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珠里都发红,应该是毛细血管破裂导致。

我懒得看他,心里只送他两个字:活该

第四个则是贾镇长,进来就一阵自责,说自己今天在外地调研,才几个小时不在,这里就发生这种恶性事件,郑镇长在家坐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云云。

没人理会他的聒噪,各自找凳子坐下,我将身子向后挪了挪,站在远处,看他们各人斗法。

惠老板从桌子后面出来,关切地询问殷公子伤情,叫来庆叔,去拿老爷子珍藏的上好老山参,要给殷公子补补身子。

殷老板却黑着脸,呛声道:“无需拿山参,不成器的东西,丢人现眼不够,没打死他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