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让她把自己的衣服拿多两套上房间,又跟张灵彦沟通,让她洗澡换衣服。
张灵彦的表情始终是茫然,解释了好久才懂,进去冲凉房却傻愣愣,不知道如何使用热冷水,还是唐娟有眼色,给她浴缸放好水,调好温度,让她躺进去洗。
这里又显出了沧州侠女古道热肠,听我喊老婆子叫阿妈,张灵彦自然是妹妹咯,二话不说就挽着袖子进去,要给张灵彦搓背。
她先问,她们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而后说:“你妹子身上的灰有二尺厚,不用钢丝球都怕搓不下来。”
这倒是实话,我在外面陪着老婆子,浴室里面水一直哗哗地响,换过一遍又一遍,光是张灵彦的头发,唐娟说都洗出了三斤重的灰油。
浴室外面丢着张灵彦的衣服,只有一条内裤,是一条男士四角裤,原本是蓝色,但此时已经变成黑色,裤子前面还带着拉链,拉链里鼓囊囊的,我猜测里面可能还装着钱。
果不其然,等张灵彦出来时,第一时间就去翻她的内裤,从里面掏出皱皱巴巴的一把钱,差不多有七八百哩。
第三百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张灵彦洗过澡,换了唐娟的衣服,看起来有个女孩子的样,但脸还是黑乎乎,表情茫然,依然挂着鼻涕,时不时地往上吸溜。
若是小孩的话,我还好去说,这都大姑娘了
先由她吊着鼻涕吧。
唐娟道:“我只给她准备了外衣,没有内衣裤,拿我的内衣裤没问题吧,都是洗干净的。”
我点头说好,对于女人内衣裤能否混穿我又不懂,想来都是女孩子姑娘家,应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病。
唐娟没多久就上来,还有意无意地道一句:“我以前的胸衣小了,给你妹子穿上应该刚好。”
出来后还对我笑,说张灵彦应该是第一次穿,半天都扣不上,也不知道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能让妹妹受那么些苦。
我就对她解释,其实不是我妹子,她哥哥跟我是过命的交情。
唐娟道:“我当然知道了,一个姓周,一个姓张,怎么可能是亲的。”
等一切安顿好,我让她们母女休息,自己要走,结果被老婆子拉住,不要我走,拍着床铺,要我跟她同睡。
这怎么使得匪夷所思啊。
这时张灵彦才结结巴巴地说话:“哥哥哥,以以前,阿阿妈,我,我,同睡。”
我这才懂了,他们母女三人过的清苦,一家人只有一张床,故而是睡在一起的。
唐娟则在旁边瞪大眼,满面羞红,“她能听懂普通话”
张灵彦诚恳地点头,对唐娟道:“谢谢谢你”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要给唐娟,说是衣衣衣服钱。
唐娟脸更红了,钱肯定是不能要的,先向张灵彦道歉,自己心直口快,开个玩笑罢了。
张灵彦并不在意玩笑,但钱是一定要给的,态度坚决,两人相互推让,我见状就让唐娟收了,同时对张灵彦道:“以前睡一张床行,但现在不行,我得回家陪老婆。”
张灵彦对老母将我的意思转达,老母更激动,要随我一起去见媳妇,张灵彦则说天太晚,等明早天光,再去见大嫂。
折腾一宿,回去都凌晨三点,阿妹早已睡熟。
翌日清早,我对阿妹讲了张灵彦母女的事,想听听她的意见,看这两母女如何处理。阿妹思索一番,让我把她母女两接到家里来,同吃同住,老妈子只要不是经常犯疯,倒也无事。
至于张灵彦,还是依着之前的计划,想读书就送她去读书,不想读书就送她去工厂做工。既然有人指点要我替人尽孝,就应当照做,为自己积福。
对于此小妹有不同意见,尽孝还愿也不一定要住在一起吧毕竟是外人,给些钱不就够了
小妹尽管闹的凶,但毕竟不掌权,还是阿妹说了算,一时间气鼓鼓,心不甘情不愿地整理书房,要腾出来给那母女住。
我这边也忙的焦头烂额,今晚七点老家一帮人就到广州,也得我去迎接,眼下这母女还搞不定,心里急的鬼吹火,就是想不通,一天到晚自己都忙些什么。
我去到酒店,母女两都已起床,老母坐在床上碎碎念,张灵彦则蹲在洗手间洗衣服,我过去看了,是她来时穿的那身,在盆子里脏的不像样,就对她道:“那些衣服不要洗,回头买新的。”
张灵彦表情错愕,复又害羞,小声说她没那么多钱。
我对她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亲大哥,你跟老妈日常所用一应开销全部我负责,不要再做小家子气。”
张灵彦闻言不应,还是舍不得她那条有着拉锁的男士内裤,让我一阵心疼,拉着她起身,叮嘱道:“咱们家以后就是有钱人了,不用这么辛苦。”
这边说话,那边老妈听到,招呼我过去,抓住我又是一阵摸,含糊不清地问:“你的老婆来了么”
我道:“她是大肚婆,行不了远路,等阵就能见面。”
去到大堂,阿忠一行早就在哪里等,问我村长怎么处置,我道:“你们三个陪他吃个中饭,就叫他回家,没必要再让他缠着我。”
阿忠道:“他说想看看你把人安顿在什么地方。”
我道:“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吃完饭你们带他去松山湖转一圈,我家住处就不需要他去看了。”
这村长烦人的很,昨天回来一路就听他在叽叽呱呱,张口闭口都是要对张家母女负责,也没见他拿一毛钱出来,来了后也不去看看张家母女住那个房间,听说要洗桑拿大保健喜的门牙都要笑掉,也不见他怎么负责,今天还要说出这种话,不是诚心恶心我吗
我这边带着张家母女向外走,门口遇到惠红英,总裁今天施淡妆,戴墨镜,高跟鞋轻轻踩,窈窕有致,见到我扶着一个瞎子老妇出来很是诧异,皱着眉头问那是谁
我还没回答,老婆子就自己冒出一句:“是我儿媳在讲话”
这话说的,登时就把总裁吓了个激灵,赶紧摘了墨镜要过来,面上表情飞快转换,要过来扶她。
我急忙拦住,给她打手势,拉着她去了远处,道:“那个不是我妈,是我义弟的母亲,可怜我义弟去年为救我被人砍死,老母在家无人照顾,我就接过来了。”
总裁不信,伸长脖子看了一番,道:“人说儿随母像,我看她的模样跟你很相似,为什么不敢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