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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时刻都在刺激我,撩拨我,让我能够在冷风中忍受,在寒雨中坚持。

我穿着四十斤的铠甲,提着十五斤的拐杖,每日拖着腿在青石路上行走,装疯卖傻,受尽白眼,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个时刻。

我要为阿妹报仇,为我正名,为念恩讨回公道

大龙的武士刀斩的快,我的拐杖也不差,相对比而言,我比他还狠一筹,毕竟,这半年来我是拐杖不离身,随时随地我都在练,拐杖俨然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且从武器材质上来讲,他的钢刀最多不过六斤,拐杖比他重一倍,又是钝器,每一次撞击他都会吃亏,因而他只能寻找机会躲过我的拐杖突进。但这对他而言太难。

毕竟,拐杖长出钢刀许多,我又抡的快。

我们斗的激烈,船上其他人也慢慢围上来,都是肤色古铜黝黑的海上勇士,看着我双目都是冷光。

大龙没想到我会这么猛,连番六七次的碰撞,他有些力怯,这也是意料中事,拳怕少壮,他毕竟都是三十五岁的中年人,而我则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两者体质不可同日而语。

我打的刚猛,他开始躲避,不跟我硬碰硬,想找机会切我身体。我却不管不顾,继续大开大合的乱抡乱砸,无奈脚下不锈钢支架碍事,跨出一步就拉不动腿,原来是被甲板下面的钉子卡住。

就是这一步,让我面临困境,拐杖力竭,身子还不能移动。

就是这个机会,大龙的钢刀犹如一道长虹,朝着我肩颈斩来。

余光可见,德叔疯了一样向我跟前冲,他想替我挡过这一刀。

我只能在心里骂:猪队友手上却没停,先将身子一偏,让大龙的钢刀斩在肩膀上,同时右手在拐杖把手上一拨一抽,呛啷一声响,剑若游龙,武藏出鞘

大龙还在惊讶他的钢刀为什么不能突破我的外套,我的武藏已经斩到他左臂,没有任何悬念,那抓着武士刀的手,应声而落

随后,我被疯狗一样的德叔扑倒

所谓猪队友,不过如此

第三百三十九章 火与水

我倒地的瞬间,大龙的左臂喷出两米远的血,表情已经扭曲,疯了似的嚎叫:“杀了他”

那些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勇士,瞬间动作,蜂拥而上,我将德叔推开,弹簧一样蹦起,奋力迎敌。

我身上的外套,里面夹带了四十斤的锁子甲,中间用钢丝粘连,不但防砍,连刺都不怕,半年来,我就穿着这套装备在街上行走,起先笨重,走两步就得休息好久,逐渐的习惯,这套装备跟我的身体融合,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同样身高,有些人体重一百三,有些人体重一百八,重了五十斤,他们不累吗

我只是把肉的重量换成了钢锁,怎么会坚持不下来呢

再加上武藏短刀,之所以一直藏在拐杖里,就是为了今天这种时刻,我一直都在等暗中的敌人出现,没在樟木头等到,却在这里等到了。

此刻我身有护甲,手有宝刀,无所畏惧,只管向前斩杀,无可阻挡。

短短几分钟,甲板上就没有能够站起来的人,而大龙,已经退去船舱,他双手尽失,只剩死路一条,但我认为,还是得我亲自动手比较好。

我向船舱追去,刚一进门,眼前就冒出一道火光,喷的我下意识闭眼,同时抬臂,但还是中招,似乎是一柄大锤,砸在我的肩膀,直接将我砸倒,摔在船体墙壁,刚睁开眼,又一道红色光芒袭来,我躲闪不及,红色击中我的左侧肋骨,耳朵都能听到,肋腔里面咔嚓几声,至少是三根肋骨折断。

那道红光,是一柄大号消防斧,非常霸道。

我疼的喘不过气,又恨的不行,右臂一斩,那正在发出狞笑的脸就变成两半。

侧目去,大龙不见身影,只有地板上一道血线。

我的左肩似乎断了,很痛,肋骨也痛,但我相信,失去双手的大龙更痛。

德叔提着一把斩鱼刀过来,问我要不要紧,我摇头,让他去追,顺着血线追。今天就在这船上,一切仇恨都了结。

德叔前面开路,端是勇猛,打开一道门有人出来,上去就是一刀,口里高叫着,“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我跟在他后面,腿上有力,就是身上沉重,尤其是左肩,几十斤的铁链实在扛不住,又不敢取下来,只能硬撑,痛的我叫唤。

德叔走的很急,很快就下去船舱,去了驾驶室,我刚挪到楼梯口,就听见噗嗤一声,德叔身子向后飞来,他的胸口,插着一根鱼叉,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鱼叉柄,想从德叔身上抽出来。

同时,德叔伸手,抓住鱼叉,抬头,大吼,对我笑。

恍惚间,我的思绪回到前年,在刁龙村口不远的地方,阿荣带人埋伏我们,有个杂毛,一刀刺穿德叔,当时也是德叔用手抓住对方,不让对方拔刀。

那是死在我手上的第一个人。

我没有任何声息,张开双腿从梯子扶手上滑下去,坐在德叔脖子上,同时右手一斩,那抓鱼叉的人,就傻了眼,直到他脖子歪下来,他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先不忙去管他,低头看德叔,想说话,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德叔看着我,想笑,又像哭,他啊呜着,含糊着,“小妹,小妹”

连说了两遍小妹,他不动了。我用手抚平他的眼睛,继续循着血迹找大龙。

船上在没有其他人,只有轮机响。血迹一直延伸到机轮室,那里面情况复杂,我半边身子不能动,不好进去,我在外面道:“大龙,你英雄一世,现在变成缩头乌龟了”

里面没有声音,我猜测,他肯定在某处藏在,准备阴我。于是我又道:“大龙,你枉为人父,如果乔杉是你女儿,你怎么舍得把她送人”

还是无人应,我再道:“需要我喊你一声岳父吗毕竟是我让她变成了女人,那个晚上是我人生中最爽的一晚。”

这句话终于激怒他,机轮室里面哐当一声响,满满一桶油从上面倒下来,洒满船板。

我立即往后退,心说好悬,幸好我用言语刺激他,不然这桶油就浇我一身。

没等我过去看究竟,机轮室里又是重物倒地声,我从侧面看,大龙满脸油污,面带狰狞,冲我冷笑。在他旁边,一个大油桶被放倒在地,亮黄色柴油从口子溢出,向外蔓延。

船舶用的是轻柴油,理论上不容易点燃,问题是我不了解那个正在工作的柴油机是个什么构造,柴油流过去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