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颗小珠子是怎么造出来的
那颗小球不能太光滑,太光滑粘不住油墨,就写不出字,太大太小都不行,笔尖里面还有五条导流槽,方便油墨流入圆球,如此才能写字。
原理很简单,但要做出这颗球的设备,造价却在数千万。
别说中国目前能送飞机去太空,但就是造不出这一颗小圆球。工艺复杂精度高是其一,其二就是利润低,没有研发再制造的价值。
智能运动舱也是一样,针对单人制作,一次性使用,等智能运动舱早好,那些开出来的加工设备也就全废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会来购买同样的机器。
假若说有一万个人想买这套设备,那么他的价格就会降低许多,可能几十万就能买一台。
独家定制的工业设备,向来如此。
武山横夫还比了个例子,用来开山穿洞的盾构机,三一重工设计制造,要四千万,这还只是机器,另外盾构前面的刀片是六千万一个,挖掘六公里就得更换一个,何其贵重
说到这里,我似乎察觉到什么,问:“盾构机前面的刀片如果换成武藏刀锋一样的材质,会是什么结果”
武山横夫呵呵微笑,“武藏刀锋不会损坏,如果人类能够复制,那么盾构机的成本会降低许多。”
事情谈到这里就明白了,高密度的金属,不仅仅是军事上面的应用,还有工业上的,所带来的利润不能用数字衡量。
难怪对方连亲女儿都不要了,美人计不行就请人来暗杀,这是逼到极点,实在没招了。
我一阵叹息,“为了一把小小的刀锋,五六个人送命,啧啧,不值得。”
武山横夫正色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仓井小姐的赔偿费我已经着人送去她家里,另外仓井小姐临终前跟我通过电话,请求我做一件事情。”
我用眼神询问。
武山横夫道:“香奈子拜托我,千万不要让美莎知道她曾经撒谎,这件事,想必周先生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转口道:“还是说这机器的事情,你们觉得这机器能帮我治疗阿妹”
武山横夫翻译,小野健次郎表示很期待,因为他治愈过许多脑疾,唯独没有治愈过植物病人,并且,依靠外部感官被动刺激病人,使其恢复这个理念也是他最近才琢磨出来的,目前还没有真正实施。假若这个病人真的能够恢复,那对世界上其他病人而言就是个福音。
言下之意,我不知道这个病人能否治愈,但我很期待。
所以,他是拿阿妹当小白鼠,而我似乎除了这条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阿妹躺在哪里也是躺着,不如放手试一试。
我同意这项治疗方法,两亿,我出。
武山横夫闻言赞赏,“为救挚爱周先生愿舍亿万身家,这种精神值得钦佩。”
旁边小野健次郎也跟着感慨,能遇到这样一位哥哥,是令妹的福气。
武山横夫又道:“那么,就这样定了,武山集团担负起令妹的治疗费用,作为交换,周先生也应该把武藏刀锋还给我们。”
“不。”我平静地回:“武藏刀锋染了太多血,很多人为其付出性命,我不打算将他卖出。治病的钱,我另有门路。”
瞬间,武山的表情成猪肝色,“周先生,难道我们不是约定好的吗”
我看着他,嘴角嗤笑,“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武山横夫吃瘪,仔细想一阵,而后道:“那么,我们可以再优惠些,武藏刀锋依然是价值两亿,同时再由我们集团担负起令妹的治疗费用。”
我依然摇头,“武藏刀锋,是武山家族的精神,是我老周家的传家宝,同时也代表着六十年前那段历史,已经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
武山横夫愣了,焦急而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回:“这把刀代表武山,也代表我周家,六十年前,我们的祖先在战场上相遇,六十年后,就让我们的后辈,握手言和吧。”
武山横夫缓缓坐下,身形放低,目光平静,轻声问:“你的意思”
“就让美莎嫁给我吧。”
莞城室内有国际学校,里面的学生也都是国际学生,各个国家都有,但大多数还是中国人,只是按照不同的班级分开,除去通用英语,其他语言也会学习。
我去报了日语班,认真学习,进步神速,不光是在学校学,回家也学。
随着懂的东西多,见识广,一些事情看起来就不如表面上那么美好了。
就拿我要娶美莎而言,阻力太大了。
仓井香奈子尽管在很多问题上骗过我,但有件事她说了真话,那就是家主武山洋介对我的态度。
人家压根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中国人,并且因为武山美莎的事情迁怒于武山横夫,责怪大哥没有照看好侄女。
武山横夫也很委屈,女儿大了,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自己拿主意的,我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也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就跟人上了床,简直是飞来横祸,哪里想得到。
武山洋介生气,责骂美莎,并勒令美莎不许再跟我来往。他生气并不是因为女儿在外面乱来,纯粹是气我是个中国小子。
假若换成日本小子,那事情就是另一种发展趋势,很可能就此摇身一变,走上人生巅峰。
当我提出要娶美莎时,武山横夫表示自己可以同意,但美莎的父亲就不好说了。
我回复他,“如果同意美莎嫁给我,武藏刀锋就是我们共同的财产,属于我,也属于美莎。”
武山横夫表示,要问过武山洋介才好。
不多时,那边回话,武山洋介要亲眼见过我才会答复。
友华机械要到过完春节才会正式挂牌开工,那个时候武山洋介会来东莞,我们可以见面。
在这之前,我需要认真学习日文,以便面对未来岳父时候能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