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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给你,商人都是要赚的,只是伯父的胃口没那么大,他只要四成,刚好到达张雅婷心理价位的临界点。

张家寻求过其他帮助,并没有得到回应,毕竟数目太大,未来太远,那些钱砸下去基本上是打水漂。

大伯父肯帮,一是为了娜莎,二是看中我的狠劲。

打海盗的事我思考整夜,还是决定要做,无论哪里的海盗是军阀,还是被逼上梁山的渔民,我都要开队伍过去。

就算不为打海盗,坎帕斯的黄金矿场也决不能丢。

家里老两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赶在春节前到莞,照例拿的家里特产,猪羊牛肉都是老家的,纯天然无污染,计划在这里过个好年。

但现实让他们失望,除了第一天接机跟我聊过,后面两三天我都没露面,公司里忙,晚上也没回家睡,手头上事情太多。

我们过春节,老美的人跟平常一样,我跟刘德龙见面沟通,关于买船的事情。

刘德龙建议我买小型船,海盗们平时行动都是小艇,来去如风,联合国的护卫舰拥有卫星雷达,热敏红外追踪飞弹,56毫米舰炮,而这些东西对海盗统统没用。

光是身份鉴别都让人无语,小艇出来,没人知道那是渔民或者是海盗,看到军舰过来,海盗就是渔民。

看到商贸船过来,渔民就是海盗。

所以不建议买大型船,贵还不实用。刘德龙推荐的是一艘46米长11米宽的支援舰,上面有两门双管35毫米机关炮,之前主要用来防空,用来攻击没有装甲的小艇最合适不过。

船体外面计划涂成蓝白色,伪装成商贸船,中安在入海口设立办事处,有商船经过,谈好价格,进行跟随护卫,路上但有海盗出没,不要犹豫,直接开火。

当日阮晓吉带人和海防警火拼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这厮眼里没有王法,只有生死,现在拉他走上正道,给他个虚职,光明正大地进行强盗行径,正对他胃口。

当然,名义上可以册封他为海军司令,但也要让他明白,他是在替谁卖命,海上护卫有利可图,但只能针对海盗,不能误伤无辜,若是惹了不光彩的麻烦,中安不会为他负责,坎帕斯更不会替他背锅。

至于人员,我的原意是从中安抽调队伍,但阮晓吉拒绝,他只要船就行,人员他自己发展。

潜台词是不信任我的人,海上浪的,对同条船上的成员组成要求异常严格。我是内陆人,根本体会不了海上一旦发生内讧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道上常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这句话里蕴含的深刻含义只有真正在大洋里飘过的人才会理解,内陆人听了只当是句空话。

如此也好,人我还不想安排呢,春节期间中安内部职工的情绪也不稳定,其他工厂都放假,保安却不能放。别人都去玩了,和亲朋好友团聚,保安们却依然坚守岗位,他们心里也怨。

再者,前面接连派人去非洲,不断有消息回来,谁谁殉职,公司赔了多少钱,无形中营造出不安气氛。

国内执勤每个月两千多就可以了,去国外赚那八千块不要想,运气好一年攒个七八万,运气不好一年攒个七八十万,可是没命花呀。

这和平年代,谁愿意去卖命

公司招工方面都不好招,我让人事部发招聘通告,人事部的家伙则在网上调侃:朋友们,你忍心蜗居在不到10平米的小屋吗你忍心看着自己和女友奋斗一辈子还买不起一套房吗你忍心看着父母为你劳累大半辈子还看不起病吗加入我们吧,待遇从优,装备齐全,食宿全免,只需要一条大裤头,一双人字拖,一把ak47,800美金底薪加提成,干一票大的,从此逆袭人生走上巅峰

在谈论船的同时,也顺便做了另外件事,机器人业务从乐迪提出来,并入万域科技,满足彭总的心愿。

同时,让娜莎在宾夕法尼亚注册一家新公司,主攻机器人研发,一旦有结果,则让莞城公司制造,双方信息共享,资源互通。

说白了,就是把乐迪的科技力量扯出去单独成立,乐迪彻底变成代工厂。

整天忙忙碌碌,脚不沾地,老爹电话里催,赶紧回来,晚上还要看春晚。

这是老头子一年最期盼的时刻,我还在从香港回莞的路上。

回到家里,门上贴了福,挂了对联,福钱,连五头黑贼都穿了一身大红,喜气洋洋,坐在桌前等开饭。

本来一切很美好,大家正要开动,外面门铃响,是李秀,带着孩子,站在外面喜盈盈,要来一起过年。

这是我没预料到的。

老妈说,“我叫来的。”

话不多,但蕴含的意思多。李秀的孩子毕竟姓周,老两口千里迢迢来过年,为的就是见孙子,这大过年的,我们都和和气气吃饭,李秀孤儿寡母留在别处,像什么话

再说,今天张雅婷不是不在

我心里有些不安,却不好说。

阿彦则板了脸,胡乱吃两口,说好无聊,春晚没劲,想出去玩。

大年三十的去哪里玩我不允许,但她不听,带着五虎将扬长而去。

大伯父说,女人多,是折磨,这话一点都没错。

老爹老妈不明所以,李秀却看出不同,浅浅的笑,不做声。

这下家里没了外人,老爹就放开了胆,抱着孩子狠命地亲,疼爱的紧,说孩子身体好,相貌好,将来成就不得小。

凌晨十二点放炮,让孩子看烟花,一株火树银花烧的正旺,孩子笑的正欢,阿彦的车子从外面跌跌撞撞,自动门都没来得及开,车子就冲了进来,速度也不减,慌得我赶紧抱着孩子跳开,眼看车子撞倒了火树银花,冲到樱花树跟前,才堪堪停下。

车轮下,火花还在不停地闪,气氛却变了。

车门打开,先倒下来的是阿炭,浑身是血,红袍子崩开,是利刃所致,进气少出气多,躺在地上颤巍巍。

李秀吓的尖叫,赶紧抱了孩子往里走,我则往车里瞅,五虎将只剩下三个,还有两个不见了。

开车的是阿彦,红旗袍被撕的乱七八糟,头发凌乱,面上还带着血水,望着我,眼泪簌簌地流。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再问阿彦,“到底怎么回事”

阿彦吸鼻子,哽咽半晌,冲进我怀里,哇哇地哭,却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