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但是韦泽绝不能接受任何人把其他理念凌驾在“我首先是中国人”这个理念之上,谁把其他认知凌驾在我首先是中国人之上,韦泽就不会放过这种人。
了解了这个理念之后,李鸿章觉得极为庆幸。之前的太多事情终于能够串起来有了一个结论,原本韦泽对满清的宣传在李鸿章看来是一种纯粹的为了打倒满清而进行的宣传,现在看这仅仅是韦泽所坚持的理念的一个针对性阐述而已。一位未来的皇帝竟然有如此强烈的理论坚持,这让李鸿章忍不住陷入了深思。
满清的朝廷并不知道自己的“三等公爵”已经完全抛弃了满清,当然满清让李鸿章从洛阳出兵向东侧击黄河以北的光复军,目的也是让李鸿章送死而已。
8月22日,曾国藩的湘军居然就距离北京城只有不到一百里了。根据跑回来禀报的密使言道,曾国藩的湘军并没有试图与光复军决战,而是在河北稍加休整就向京城撤退。恭亲王奕訢听了之后心里面大不高兴,他觉得曾国藩这么不战而退实在是说不过去。
慈安却评价道:“曾国藩若是全军覆没,只怕光复军就一路打到北京。这对我等有何好处既然他已经到了,那就让他在京城西北驻扎。”
北京西北是通向承德的方向,见慈安完全做好了前往承德的准备,恭亲王奕訢也只能听从了慈安的安排。
曾国藩虽然退的快,光复军进军速度也不慢。只是见到曾国藩大有退到北京城参与防御的迹象,混编军也觉得有些头痛。此时最好的战略自然是在黄河以北歼灭曾国藩以及其他满清地方武装,然后集结兵力攻打没什么战争经验的北京。一旦有实战经验的湘军与京城的八旗汇合,在防御上就会遇到很大问题。混编军数量毕竟只有两万人,这支军队在北京旁边骚扰一下戳戳有余,可真的投入攻打北京城就完全不足。
混编军的同志们都在南京的陆军学院进修过,大家知道南京有着中国最大的城墙体系。北京比南京稍差。见识过南京之后大家就知道两万人想占领这么大的城市到底有多难。想把敌人在北京城一举尽歼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部队暂时停下了脚步,他们用信鸽传送消息的同时,期待着后续的部队能够早点上来。兵力超过五万之后差不多就能实施围死北京的作战方法了。
拜了光复军混合通讯体系,韦泽只比在开封的雷虎晚了大半天就知道了情况。韦泽对满清亡国有印象,这个强盗集团的成员不愧是天生的贼骨头,对于危险感知远超常人。在那个只要走错一步就是被杀尽的时刻,他们比谁都能放软身段。咸丰逃离京城,慈禧与光绪逃离京城,这帮人从来不以北京为意。
所以韦泽赶紧下令,要求雷虎加快向北京进军的速度,尽可能的堵住满清逃脱的可能。经过通讯系统的努力,六天后雷虎的第一道军令才到了混编军那里。9月6日,混编军连续两天急行军赶到了北京城下。然而两天前,也就是9月4日,满清的两宫太后、小皇帝、恭亲王奕訢等核心成员已经在匆匆赶到的文祥带领的五万八旗军以及曾国藩三万多湘军护卫下前往承德去了。
混编军此时也没有打探到这个情报,他们只是封锁了北京各城门,等待着后续部队赶来。
在9月6日,光复军海军没有受到任何阻挠,轻松的在天津登陆后把头一批三万人的部队送上了岸。部队直接杀进了已经无人防御的天津,接着不顾疲劳向着北京进军。
第190章 河南之变十
“陛下,这样的清洗法是不是太苛烈了”刚卸任的教育部长祁玉昌问道。他此时已经成为国家大图书馆、国家博物馆、国家文案馆筹备委员会的执行主席。身为一名藏书家,祁玉昌对这个新职务万分欣喜。新政府十几年来兴办图书馆,算是祁玉昌非常支持的一项政策。
尽管在政见上与女婿韦泽大不相同,可祁玉昌不得不承认,韦泽即便是一直和他的那帮泥腿子兄弟们到处野,可在文治武功上都有上佳表现。能执掌国家大图书馆,建立中国历代图书总目录,这项浩大的工程只怕没办法在祁玉昌生前完成。但是只要这项工程能够真的延续下去,祁玉昌这个名字就能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绝对不会被忽略的存在。
所以祁玉昌专门请教韦泽,到底什么书能留名,什么书要不留名。韦泽告诉祁玉昌,所有书都要留名,藏着掖着太小气。甚至连一些宗教经书也得有专门的部分。而且祁玉昌马上就要带队去北京,攻克北京之后有太多的书籍、资料要保护。
谈着谈着,就谈到了一些宗教问题,而韦泽致力于消灭一部分宗教的事情就被提及。这就牵扯到一些非常麻烦的问题在里面,韦泽某些手段看着毒辣的过份了。
对他老丈人的问题,韦泽没有不高兴。他正色说道:“新中国是一个现代民族国家,现代民族国家的底线就是所有人民都得认识到,他自己首先是中国人。他是个中国的唯物主义者,中国的佛教徒,中国的道家信徒。但是当佛教与道家起冲突的时候,他要站在哪一边肯定是站在他是中国这边。我并不爱杀人,但是我有保卫中国根本利益的责任与义务。这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要承担的责任与义务。任何宗教宣传该宗教凌驾在中国之上,我就只能把它消灭掉。这是个根本性的敌我矛盾,这是个你死我活的问题。”
祁玉昌最不习惯韦泽的地方其实就在于此,韦泽从不谈他身为一位皇帝,要以皇帝为核心来做什么,韦泽从来都是谈基于某种理念而要做什么。对于皇权来说这种态度非常危险,因为按照这种态度,皇帝本人也是可以根据某种理念而推翻的。而改朝换代从来不是基于理念,推翻皇帝基于一个最简单的逻辑关系,造反者不推翻皇帝就活不下去。若是如同满清现在这样在血与火的狂潮中覆灭倒也罢了,可韦泽更是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推翻皇帝的可能性。
男人天生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生物,如果是韦泽的两个老婆,听韦泽这么大大的发表了一番政治理念之后,她们如果心情不好,就根本不接茬。如果心情比较好,大概就会笑一笑。要是她们有点不耐烦,大概就会说“咱们吃饭吧”。
祁玉昌这种有文化,也自觉的有理念有品味的人,在面对韦泽这种还算是能讨论乃至争执的对象的时候,他是不肯单纯听完就当没事的。他问道:“陛下,历朝历代对宗教也没有如此苛刻吧。”
韦泽很不爽地答道:“宗教本身就是谎言,真正的道教不讲来生,这个还好些。其他宗教都讲来生,下地狱,上天堂。政治上的谎言已经太多,新中国要成为一个说实话的国家,不要再被谎言愚弄。我怎么可能支持宗教继续瞎bb呢”
身为读圣贤书的人,祁玉昌对神鬼也没什么兴趣,中国真正崇拜的是祖上的在天之灵,而韦泽也谈过这个问题,只要个人活下来了,就一定有祖宗。韦泽一定拿出了反宗教的姿态,祁玉昌也不觉得反感。但是祁玉昌依旧有自己的观点,“教化百姓却是难事,圣人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连有教无类的圣人尚且如此,陛下真觉得自己能够比圣人更能干么”
“我当然比他更能干”韦泽翻了翻眼睛。提到孔子,韦泽的态度就比较激烈一点,倒不是说孔子本人有什么值得韦泽不爽的,而是韦泽见识过比孔子更强大的理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