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韦泽这话没有丝毫错误。可自家儿子凭白遭受这种打击,她这个当娘的心里面就是不服气。“韦泽,哪朝哪代的太子受过这等罪,你这么干”
不等祁红意说话,韦泽有些不爽地说道:“那你说的那些朝代现在都t在什么地方呢在历史垃圾堆的哪个旮旯里面待着呢现在的朝代是我领着同志们和广大劳动人民一起开创出来的,这才是你我活在的时代。别的朝代皇帝的儿子看着那么牛x,最后那些朝代都落了一个什么结果你这个研究历史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藏书家的女儿,前教育部长的女儿,上一任中国大图书馆馆长的女儿。理论上,祁红意是个真正的文化人。但是祁红意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家里面最有文化的那一位。有时候祁红意很怀疑韦泽是不是伪造了自己的生平。
孔子说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内在的才华气度胜过文采,为人就会显得粗野;文彩胜过内在的才华气度,为人就会难免浮夸轻佻。文采和才华气度配合适当,这才能显露出君子的风范。
无疑,韦泽属于才华气度胜过文彩的典型。这并不是说韦泽读书不多,文彩很差。而是他的才华与气度太甚,与别人相比绝不逊色的文彩与他的才华相比就显得不够看了。
就如现在,韦泽因为不爽,所以说话有点不干不净的。非得追究那几句脏口,祁红意当然能够挑出很多批评韦泽的要点来。可祁红意知道,现在的朝代是中华民朝,现在的皇帝是韦泽。用那些早就覆灭了的王朝与本朝比,这是非常不合适的事情。也就是现在的民朝够先进,够宽容。在以前那种连名字都要有“讳”的时代,祁红意这话可以被认为大不敬。
韦泽所展现出的气量,远胜过那些皇帝。其实皇帝们是非常胆怯的一群人,他们时刻担心自己的地位会遭到动摇,权力会遭到篡夺。胆怯已经是他们的本能。敢有韦泽这种态度的皇帝在历史上的评价其实都很糟糕。
可韦泽的确有这样的底气,在祁红意看过的书上,中国历史上没有一个朝代的疆土有民朝这么巨大,更没有一个朝代的国力与技术水平能够和民朝相比。所以韦泽的气概绝不能称为狂妄,只能说是气吞万里如虎。
更重要的是,韦泽第一次明确表示愿意韦睿接班。只要有着一句话,即便是被韦泽抨击了一番,祁红意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无限的欣喜起来。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给你讲。你们那个名叫读书会的喝酒会,你下次去的时候,就找到那个给你通风报信的人”韦泽继续交代着他关心的问题。
“你放心。我们给韦睿改姓,就是不想让别人对他有影响,我不会让那些人坏了咱们儿子的大事。”祁红意说的极为爽快。
第57章 茶壶里的风暴七
习武是个很辛苦的过程,最辛苦的地方莫过于习武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祁睿平日里从来不敢懈怠基本练习,可他也是充分利用了闲置的大半个月,认真的完成了循序渐进的身体训练之后才开始再次进行高阶的枪术训练。
北美冬天天黑的早,抹黑练枪只能进行普通练习,所以在下午时分,祁睿在比较空荡的练武场上开始了枪术训练。枪术的核心精要就是刺,真正的高手们可以在任何一个角度准确有效的进行刺杀。长枪的确有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不过练到最后的时候,连远近的距离都要被克服。不同的距离采取不用的发力方式,不同的角度使用不同的肌肉群。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练习,祁睿却意外的发现,他竟然把很多完全花哨的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最初时候的呆滞不是因为遗忘,而是因为祁睿发现他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自己用枪”。之前的枪术都是他从父亲和老师那里学来的,那仅仅是一种模仿。当这些模仿的感觉被时间冲淡之后,他终于要面对一个从没遇到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把自己对枪术的认知,对世界本来规律的认知,变成他自己用枪的出发点和方式。
这种全然的新鲜感觉令祁睿觉得若有所悟,却远没有到了能抓住要点的程度。
不过在懂行的人眼中,祁睿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却不是这样。吴师长是路过这里,顺道过来想见见这个被不少人认同的上尉。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位上尉竟然在练习枪术。枪术在光复军中历史悠久,随着火器的进步,枪术终于和刺刀刺杀术完全结合,变成了全新的模式。纯粹的枪术反倒稀罕起来。
在吴师长眼中,那个年轻上尉枪法凌厉,不散、不急,从容不迫。枪随身走,大有行云流水的味道,一看就是标准的韦家枪。光复军从创建起就很注重冷兵器格斗,三十年前在佛山和英国人展开的惨烈战斗,面对英国佬的火炮优势,光复军刺杀术在战斗中居功至伟。
韦泽的枪术被称为韦家枪。中国传统的冷兵器格斗更多继承了前辈们积累的技巧和套路。必须说,这种继承方式对理论研究不深不透,很多原本非常个人化的套路却被拿来当做普遍学习的范本。这就是缺乏深刻透彻理论积累的结果。
韦泽的枪术则是以人体功能学为基础,以符合人体功能学的发力方式为基础,以简单实用的几个最基本枪术动作为应用方向,重视的是提高个人运动能力。传统武术传承里面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套路,在这里变成了训练进阶的一个过程。所谓韦泽的枪术很容易理解,也很容易学习,但是到了一个境界之后,对个人资质要求太高。所以韦家枪很快就变成了军中的刺刀刺杀术,真正还练这个的寥寥无几。
祁睿上尉知道自己在大白天练枪就必然会被看到,所以他也不在乎到底有谁在看,继承自己他爹的枪术博大精深,练起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别人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祁睿上尉连着舞起了六个枪花。每一朵枪花就能够很有效的控制,不过祁睿上尉欣喜之余却有种强烈的失落感。以前能做到这些就能让他非常满意,现在做到之后又让他觉得颇为迷茫。枪术看着再华丽,真正管用的是枪尖刺入敌人肉体的那一瞬。不管前面有多少铺陈,令人多么眼花缭乱,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模一样。但是祁睿和他父亲韦泽不同,韦泽从最初的时候就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对韦泽来说,到底该怎么使用他拥有的枪术根本不是一个问题,韦泽所需要的只是拼命的刺杀敌人即可。
睿的敌人在哪里,祁睿的敌人是谁,这对于祁睿来说是尚未有明确答案的问题。
疑问并没有让祁睿放弃练习,每当祁睿因为困惑而试图停步不前的时候,他爹韦泽就会说:“向前走,该遇到的就会遇到。如果你没有遇到你想象的问题,那不是你避开了那些问题,也不是那些问题避开了你,而是你的靠脑子想象出来的东西并没有真实存在。”
手中的枪是真实的,在激烈运动的身体也是真实的。至于想象中的敌人么,等他们出现之后再说好了。祁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吴师长看着祁睿的枪法练习从繁复到简单,从飞快到缓慢。他也没做出什么评价,更没有主动上去与祁睿说话。转过身,吴师长离开了观看的位置向着军部方向去了。
刘军长没想到吴师长在没有预约的时候出现,他先示意吴师长坐下,把当下过年的几件事给交代了一下。处理完这些手头上的紧急问题,刘军长才对吴师长说道:“有什么事”
吴师长直接问道:“军长,你是不是把什么人塞到我师里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