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安乐窝中,乐不思蜀起来”
“容朕想想,此计甚好,可是这府库里的银子却是要好好转运出去的。不可留给逆贼。”
“皇上圣明。”
说了这些话,咸丰皇帝神色复杂地望着新进封的懿妃,开口说道:“兰儿,你这心恐怕是九转玲珑心,如此的计谋百出,如今对着逆贼用自然是极好,将来不会对着朕用这些计谋吧。”
杏贞心下大惊,连忙站了起来,强笑的说道:“皇上您这说的什么话,臣妾怎么会对皇上用计呢,臣妾是皇上的妃子,皇上好,臣妾自然就好,皇上若是生气动怒,臣妾又那里有什么好果子吃呢臣妾想着皇上日夜烦恼,睡觉吃饭也是不安稳,这才想着替皇上分忧的,皇上既然怀疑臣妾,”杏贞含了几丝哭腔,跺着脚转过身子,“臣妾以后再也不说了”
咸丰皇帝又急又好笑,连忙也起身搂住了懿妃,细细温柔安慰:“瞧你,朕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罢了,倒惹得朕的兰儿伤心了,你若是那诸葛,朕不就是那刘备吗少了兰儿怎么行呢”杏贞破涕为笑,“那臣妾以后还该帮着出主意吗”
“自然该说,你这个女中诸葛,自然要好好帮着朕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皇帝抱着杏贞说了几句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口笑了起来,笑的杏贞不明就里,“你可知南边的逆贼怎么说你吗”
“逆贼怎么知道我这深宫里的人”杏贞奇怪地发问。
“还不是广胜丰的那出战武昌辗转流传到了南边去了,那杨秀清听说此事,恨的牙痒痒,在外头大肆宣扬,说朕的懿妃是地狱之主撒旦妻子转世,专门用邪火来阻挠天兵天将大业的,日后攻入北京城,别的人犹可,撒旦妻子是第一个要杀的哈哈哈,如今你又献上了这个火烧江宁城的计谋,可是坐实了撒旦之妻的称号了”
杏贞满脸黑线,“臣妾听闻这地狱之主撒旦的妻子可是个昆仑奴,浑身黝黑无比,臣妾虽然不如丽贵人那么白,那也没有如此的黑吧”杏贞眼珠一转,“况且臣妾若是撒旦之妻,那皇上您岂不就是撒旦了哈哈哈哈”咸丰皇帝一脸苦笑,没想到把自己绕进去了。
“朕呀说不过你这妮子的利嘴,也罢,朕先出去和军机们商议下此事,你先午睡吧。”
“皇上,您也歇息一下再叫起吧,别累到龙体了。”杏贞送皇上出去,然后关切的说了一句。
皇帝捏了一下杏贞的肩膀,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出了储秀宫,一群宫人行礼如仪。
杏贞看着皇帝离去的身影,眼眸一下子眯了起来,看来自己最近风头出的太盛,锋芒毕露,皇帝都有些忌惮自己了,杏贞只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发闷不舒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内殿,那厢安德海已然悄悄地溜了进来,杏贞靠在炕上缓着气,安德海连忙上前打望着懿妃,“哎哟,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人,要不要宣召太医”
摆了摆手,杏贞懒洋洋的说道:“没什么事,觉得有些困而已,估摸着午睡没睡的缘故,小安子,”杏贞想起了一件事,“你说以前家里是开杂货铺子的”
“是,以前在外头开了家杂货铺子,之后山东那边来了些马匪,家里被弄得破败了,家里头父亲养不起这么多孩子,这才叫我进了宫。”安德海虽然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是杏贞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种血色的意味,以及乱世中一个家庭就此沉沦乃至消亡的小历史。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诚哉斯言啊,杏贞感叹了一番,继续说起了自己想问的事儿,“那你这些做生意的事还会吗”
“打小就在家里的铺子帮忙,多少还是懂一些的。”安德海恭敬地回答懿妃娘娘的问题。
“好,从此以后你别摆弄那些后殿的兰花和去小厨房烧吃的了,”小安子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哭着喊道:“娘娘,奴才是做错了什么,求着娘娘别赶小安子出去”
“谁说要赶你出去的,快起来,本宫有更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以后每天去内务府转转,你就说本宫说的,以后要你学着采买,你用心学学怎么做大生意,想着内务府那些起子,你要是不看账本,总由得你到处转转看看,另外得了空就去前门大街去转转,看看现下怎么做生意的,等你精通了生意这本经,日后本宫有用得着你的时候到时候复兴你们家的事儿,不用本宫去做,留着你自己去做”
“还有,别忘了,这宫里头没有奴才,只有人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别混叫错了”
安德海泪流满脸地俯身五体跪下,含着泪哽咽地地回答了一声:“是。”
、二十二、金陵王气三
湖南境内。
地处中南,三月初已然是莺飞草长,春雨绵绵了,湘乡县城郊的一处空地上,穿着全副戎装的荣禄动也不动的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眼神彪悍地望着站在雨中训练的团练壮丁们,壮丁们站在泥泞中浑身湿透,脸色发白,手上的熟铁棒子似乎重了几十倍,大家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几欲转身就逃,还好湖南汉子性子彪悍,加上一股血性,看着台上这个少爷一般的公子哥也淋着雨陪着自己个,这才咬牙坚持下来。
一阵锣响,出操的时间结束了。
众人喜形于色,却也没有乱了阵脚,荣禄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发号施令:“散了今日加餐一头猪,给大家补补”
场下欢声雷动,壮丁们齐声喊道:“多谢大人赏”就闹哄哄地各自回营房了。
身后的伴当上来打了伞,关切地说道:“少爷,赶紧回去擦下身子吧。”
荣禄点了点头,回自己的营房随意地擦了下身子,收拾好了自己,连忙转到了曾国藩的帅帐。
曾国藩刚刚送走了一群本地的士绅,弟弟曾国荃在边上一脸无奈的抓着头,对着这些门门道道自己是着实不懂,只是傻坐在椅子上木然地听着自己的哥哥和那些士绅们谈笑风生。
曾国藩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无奈,也罢,让他统率大军也好,少些心机也不是件坏事,自己刚和当地的士绅商量好了各家出多少份额的军饷,安排多少个子弟进来,谈判地有些倦了,刚合了眼,外头就想起了说话声。
“曾大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