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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目光,少年低了头,有些心虚地辩道:“大人,不不干卑职的事。是阿叔先问我,我才照实说的。”

陈时永走近两步,用半关切,半劝诫的口吻说道:“卑职知道,大人还在为句容之事心烦,可日下江苏省全境都在告急。也不是不吃饭就能解决的。大人和李丞相之间的交情,我们自然都知道,但李丞相送信来的时候,却未必清楚我们的处境。自上半年天京城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故,翼王千岁又离开了天京,此地的清妖也极是猖獗,若他知道,谅必不会见怪大人。其实大人该比谁都清楚,咱们在秣陵关还要防着攻打芜湖县的曾国藩,我军对句容之围。实是有心无力啊”

清廷在咸丰五年下半年咬紧牙关。搜罗出粮草银饷再建江南江北大营。向荣身死之后继任的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的和春和张国梁自金坛出发,绕过句容,重新在孝陵卫安营扎寨,此时天京城中人心惶惶。石达开又负气出走,军心不稳,和春扎营三日,天京城之中居然无一人出来骚扰,让和春安然无恙的组建好了江南大营。

和春志得意满,便调转枪头,直指句容,此时刚好是太平军地官副丞相李秀成率了两千太平军固守句容,如今张国梁气焰嚣张。日夜围困句容攻打不休,李秀成有些难以抵挡,派了使者前来秣陵关找陈玉成救援。

陈时永口中的李丞相正是地官副丞相李秀成,陈玉成一直凝神听着,等到陈时永说完。这时才笑道:“知道了,阿叔,我刚才想通了,正准备叫人送晚饭过来。这几日一直食不甘味,如今想”

“哦,是么”陈时永闻言,顿时一喜,道:“如此甚好,待我去叫他们弄些饭菜来。大人的口味我最清楚,包您吃得可口。”

“那就烦阿叔亲自走一趟了。”陈玉成点头笑道。

待陈时永走出了帐,一旁那少年是年十八岁的玉成族弟陈聚成,先朝帐门口望了望,而后走近陈玉成身边,悄声道:“丕成哥,你方才所说,是当真的吗你真不打算救以文哥了”陈玉成原名陈丕成,李秀成原名李以文,玉成,秀成之名乃洪秀全所赐。另天国礼制“哥”为特指耶酥,因而陈聚成使用旧时称呼只能在私下用“悄声”。

“聚成,”陈玉成打量着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同族兄弟,笑了起来,俊美的脸上笑容宛若秋霞,突然问道:“你怕死吗”

聚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呆,看着玉成的神色,一时猜不透他在些想什么。他眨了眨眼睛他和玉成长得很像,尤其是那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接着决然道:“不怕我听说,大人率五百天兵奇袭镇江城的时候,也就和我现在一般大。你不怕,我也不怕”

“好”玉成拍案笑道:“你现在马上去,替我请叶检点和刘指挥过来,说我有事相商。”

“是”聚成干脆地答应着,转身朝走去。到了帐门处,却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回过头,狐疑道:“大人,你”

玉成眼中闪着笑意,神秘地说道:“我带你,再来一次奇袭”

直到聚成的身影消失在帐门之外,他眼中的笑意才收敛起来,渐渐化成了坚毅之色

不一时,检点叶芸来与指挥刘枪琳便相携来到帐中。见礼之后,叶芸来首先开门见山地问道:“丞相大人唤我二人前来,可是有何急事”

“正是。”玉成答道,“句容被围,向我军求援之事,二位想必早已听说了。”

“是,我等皆已知悉。”仍是叶芸来答到。

“我已决定,明日一早率本部三千兄弟前往援桐,我去之后,请两位统率所属一万兄弟,继续援助芜湖”

“大人,请三思啊”叶芸来闻言,立即脱口说道。

“是啊,大人”刘枪琳跟着说道:“大人只带三千人,城内亦只有残兵不足七千,此去只怕非但难解桐城之围,还会遭遇险境,万请大人三思”

“二位不必多言了”陈玉成断然说道,“正因为句容只有残兵不足三千,我才更非去不可”他停了一下,微微缓和了语气,又道:“我也知敌众我寡,不会和妖兵正面交战,只打算自其背后突袭,攻其不备。当然,妖兵势大,既使合我两部之力,也未见得便能解句容之围。我只求缓得一缓,待天京局面稍安,芜湖战势初定之后,想天王必会尽速调兵来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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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秀成玉成中

叶芸来与刘枪林对望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叶芸来遂道:“义王南行前曾有训谕,令我等凡事惟丞相大人之命是从。既然大人决意援句容,我等愿随大人同往”

“不”陈玉成清亮地说道,“义王殿下留二位在此,是为增援芜湖,我岂可另调你们他援” 翼王石达开自北王韦昌辉身死之后回到天京,众家兄弟都很是佩服石达开的为人,觉得他讲义气,一致要推选石达开为义王,石达开坚持不肯,可是大私底下都是这么称呼石达开了。

“大人”这一次开口的是刘枪琳,“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人既已有主张,我等又怎能眼看大人独自前去冒险”

“不,刘大人。”陈玉成摇了摇头,“古人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利国家”,但我此行”他深吸一了口气,道:“我此行,实则是为私谊,非为国家。”他望了二人一眼,又继续说:“所以,我不能带大军走。此番因私擅动,是我一人之事,日后若天王追究,皆由我一人承担。但若因此令芜湖有失,妨碍了天王对安省的大计,则教我有何面目再对天王于他日这件事,我意已绝,二位就不必再争了”

叶,刘二人闻言,又再次对视了一眼,叶芸来试探着道:“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可曾与麾下将官商议妥当”

“哈哈”陈玉成闻言,仰天笑道:“既已决定。又何须再议叶检点的关心玉成心领了两位只要力保宁国不失,使我不至背负因私害公之名,则我此行无论成败进退,都将对两位铭感五内”

“大人言重了”叶芸来肃然说道:“大人对故人的情义,卑职佩服之至既然大人决心已定,卑职恭敬不如从命”

“丞相只管放心前去,不必挂怀芜湖战事”刘枪琳接道:“天色已晚,大人既准备明日启程,还请今日早点安歇。”

陈玉成点了点头,正容一礼。说道:“多谢二位大人成全”

叶。刘二人各还一礼,随即告退。他们刚一出帐,陈时永便走了进来。看到他,陈玉成微微一怔。随即坦然说道:“阿叔。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陈永时点了点头,他有一肚子话想说,却终于只说道:“大人。如不放心句容战局,可以致书天京,请天王调兵援救,至少也可先将救援之意禀报天京,待天王允准后再行出兵。大人非要一人承担下来,这又是何苦呢”

陈玉成摇头道:“如非情势紧迫,万不得已,句容也不会直接向我军求援。如要等待天京回文,书信往来,旷日费时,我怕远水难救近火何况” 何况如今天京城里头恐怕谁也不想出城杀敌了

这时,已有人将晚饭端进帐来,玉成一时收住了话头,待来人一一退出,才又继续说道:“而今芜湖告急,战事吃紧,庐江,巢县,六安,舒城,无为皆连陷入妖手,句容,溧水相持正烈,天王万岁执掌中枢,自有一个大局在;攻守之计,不是我们这些京外将领该轻易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