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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皇家近卫龙骑兵团、锡克普罗比骑兵团、还有印度招来的两只骑兵团,一共四支骑兵,当然也是不甘示弱,”额尔金对着葛罗笑着说道:“不如我们两个国家比比看,谁杀的中国人多当然我们大英帝国不会占便宜按照人均来,怎么样”

“不如下个赌注,”葛罗开心极了,在他看来,接下去会是一边倒的屠杀。根本无需担心战事,“听说伯爵先生带来了苏格兰最好的威士忌,我也带了一桶上好的白兰地,谁输了。晚餐的酒就谁出”

“成交”额尔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命令传令官:“大炮压制火线,火枪列队前进,骑兵时刻待命”额尔金一只手别在腰后,一只手把玩着颔下的白色山羊须,身上的马甲是淡紫色的天鹅绒,灯笼袖的白绸是天津卫征用的,怀表细细的金制链子垂在胸前,尽显英伦绅士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气派,“我要让中国人永远记住这场战争”

僧格林沁穿着全服铠甲骑在马上。神色肃穆,连前方几里外英法两军开始发射炮弹发出的剧烈响声和白烟都不能让他的表情有所变化,不远处的斥候来报:“逆夷二十门火炮齐发了”

“好”僧格林沁淡然发令,“叫内外火器营把大炮都轰过去,军法官稳住各部。若有惊吓逃跑者就地处斩”

“喳”

边上的伯彦讷谟诂说道:“据探子来报,说洋人似乎也有骑兵,咱们要防着骑兵冲锋啊。”

“哼,关公门前耍大刀,可笑”僧格林沁冷哼一声,“在咱们蒙古人前头说骑兵也是可笑他们不把骑兵拿出来也就罢了,若是拿出来。少不了要好好给逆夷上一课”

“叫科尔沁、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蒙古各部都给本王收拾利索了时刻准备杀敌”

“喳”

九月初七,一等承恩公惠征题本,请旨皇后省亲,本上之日,奉朱批准奏:九月十七日,恩准皇后省亲。惠府领了此恩旨。益发昼夜不闲,重阳节也不曾好生过的。

展眼佳期在迩,自九月初八日,就有太监出来先看方向: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又有巡察地方总理关防太监等,带了许多小太监出来,各处关防,指示惠宅人员何处退,何处跪,何处进膳,何处启事,种种仪注不一。外面又有工部官员并五城兵备道打扫街道,撵逐闲人。族内众人都来相帮,惠征等人督率匠人扎花灯烟火之类,至十六日,俱已停妥。这一夜,上下通不曾睡。

至十七日五鼓,自惠征、富察氏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府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惠征、桂祥等在西街门外,富察氏等在惠府大门外。街头巷口,俱系围障挡严。

一时传人一担一担的挑进蜡烛来,各处点灯。方点完时,忽听外边马跑之声一时,有十来个太监都喘吁吁跑来拍手儿。这些太监会意,都知道是“来了,来了”,各按方向站住。半日静悄悄的。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障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一对对龙旌凤旗,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

富察氏等族内女眷连忙路旁跪下,口里山呼皇后千岁吉祥,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为首的正是唐五福,“国太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连忙扶起富察氏,那版舆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执拂太监小夏子跪请下舆更衣。于是抬舆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莳花、抱云等引领杏贞下舆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杏贞看了看,别的地方倒是没有奢靡,房屋也是旧时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于是入室,更衣毕复出。

唐五福来请旨,“主子娘娘,时辰到了,请升座。”

“什么玩意儿出来回个家要这样子麻烦,”杏贞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刚刚把明黄色朝服换了下来,穿上了件绛红色的丹凤朝阳折枝牡丹山海纹的吉服,三更天起床准备出园子,一路鼓乐喧天,吵得自己头疼,又折腾换了大衣裳,这样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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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百计迎敌四

唐五福苦笑,皇后主子要是没睡好,心情就极端差,连忙提醒,“承恩公和贞定夫人,云骑尉,还有帆儿小姐都在外头等着了。”可不能叫家里人久等。

“那叫起吧,”杏贞就着安茜的手到了正殿,只见设好的宝座前头挂着一道垂到地的湘妃竹帘,杏贞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细细长长的竹帘,话说慈禧这辈子干涉朝政的方式不就是躲在帘子后头听大臣们奏事吗哦,对,叫垂帘听政。

杏贞升了座,唐五福拍手,殿外的小太监就知道里头的意思,高声喝道:“一等承恩公并云骑尉觐见”

杏贞低语了几句,唐五福插话说道,“女眷一并觐见。”,外头的小太监连忙传旨:“贞定夫人等一并觐见”

室内烛火点的明亮,隔着竹帘,杏贞的视线被阻挡了,只见几个人人影晃晃,进到了正殿,跪下大礼参拜。

“恭请皇后圣安,皇后万福金安”

“快快起来,都在家里,无需行大礼,”杏贞多年未见惠征,母亲倒是时常入宫,见的勤,许久未见父亲倒是有些想念,眼眶微微发红,连忙吩咐手里拿着拂尘站在帘外的唐五福,“撤了帘子。”

唐五福连忙和安茜一起卷起了竹帘,杏贞站了起来,走下宝座,拉住了刚刚颤颤巍巍起来的惠征,“父亲身子可还好母亲呢”一连串地问了些问题,随即又释然。“素日里时常写信,这些话都问过了。”

惠征笑道:“娘娘孝心深厚。”又和杏贞说了些话,拉过了身后的桂祥,“桂祥还不快拜见皇后娘娘。”

一个少年正欲纳头就拜,杏贞连忙拉住袖子,“都是自家人,闹什么虚礼”细细打量起了桂祥,只见桂祥身子高挑,长眉入鬓,鼻似银瓶。瓜子脸。生的是一副富家俊哥儿的好胚子,桂祥笑嘻嘻地叫了声,“大姐姐,”杏贞点点头。摸了摸桂祥的脑门。“长高了不少。”又问了几句最近读什么书。练什么字,只见桂祥苦着脸皱眉支支吾吾不说话,惠征说道:“嗨。还读什么书,能识几个字,不出门惹是生非就罢了。”

“咱们家的孩子无需死读书,原本就不须科考就能当差的,只要明事理,辨是非,勤勉当差便是。”杏贞哈哈一笑,放过桂祥,又对着安静站在后头的帆儿点点头取笑道,“果然是要准备出阁的大闺女,如今倒是开始文静起来了。”

“娘娘”帆儿涨红了脸叫了一声,杏贞哈哈大笑,为了涨帆儿门楣,杏贞特别向皇帝请旨,将帆儿收为义妹,叶赫那拉家三小姐,杏贞问富察氏,“母亲,帆儿的事儿办好了吗这次出来省亲倒是一半为了这事儿。”

富察氏微笑道:“回娘娘的话,一应嫁妆都已经准备妥当,娘娘又拿了自己的体己出来给帆儿添妆,必然是办的妥妥当当的。”

“如此就好,早饭得了吗”杏贞问唐五福,“倒是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