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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开,若是杀了,自然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见到太后不答腔,恭亲王又说道,“若是太后有别的主意,还请太后示下。”

“石达开若是能降,那自然是最好,所以,除却其余顽抗匪首之外,投降者抄没家产,交予两江发落,洪姓诸伪王立斩不赦,幼天王么,”太后微微沉思,这种人留着实在是祸害,可若是将他凌迟,似乎又太残忍了些,“幼天王决不可留”恭亲王连忙说道。

“先押送进京,若是要杀,也要名典正刑,拉去菜市口。”慈禧太后下了决断,“李秀成、陈玉成交付四川提督荣禄发落,你们跪安吧,议政王留下。”

文祥等人无法,只能退出,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太后,若是让石达开继续带兵,怕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可若是将石达开关着养着,这人怕是又没有了用处,白白浪费了,倒是不如杀了。太后的意思是”

“这事儿本宫只和你一人说,六爷,自然,荣禄也是知道此事的,我已经给了他密旨,”太后从帘子后头站出来,“这三个人,能征善战,我留着他们,有大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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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英雄末路七

石达开神色一动,却又用森森的眼光盯着荣禄,“你在撒谎,”这会子,黄再忠也进了帐内,荣禄带来的金疮药有奇效,伤者已经不再发炎,原本已经对着荣禄神色缓和了起来,不防又听到石达开怒气勃发了起来,“这是诈降,把石某当着三岁的小孩吗”

“翼王何以见得若是在下骗你,怎么敢只身来到这龙潭虎穴”荣禄反问。

“石某也是读过兵书的,嘿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着我如今穷途末路,不敢杀你这个救命稻草,故此把我想成了三岁的小孩,红口白牙就这么扯谎起来,继续让我领兵当朝的太后亲王难道都是白痴不成当年这地方,”石达开看着帐顶,那里有几滴雨水渗了进来,一滴一滴得落下来,“就是张献忠的地盘,当年张献忠假意受了明廷的招抚,随即又举起叛旗,当朝诸公若不是猪,自然不会想到这点,若是你荣禄今日前来,说要本王一死来谢天下,以保全我这一干兄弟的性命,我二话不说,即可抹脖子。”黄再忠叫了一声,“大王”

“这话听着在理,也是你荣禄的诚意所在,毕竟,”石达开惨笑一声,“这是有可能的,如今却是没错,若是我死能换来天国将士的安宁,我死不足惜,可提督大人,”石达开的言语里露出了杀意,“你的胃口太大了,想着兵不血刃尽收我这部人马,可惜算错了算盘,就算你今日有恩与我将士,也是在劫难逃”

荣禄点点头,“翼王果然是人中豪杰,智勇双全,这道理说的明白,若是在下站在翼王这边,疑心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可惜啊。”荣禄摇头微微叹息,神色之中有着淡淡的怜悯。

“可惜什么”

“可惜你看的不够远,也看的不够透彻,”荣禄站了起来,“我被绑了这么久,翼王天下英雄,还怕我一个人能闹出什么波澜不成”石达开摆摆手,黄再忠帮着荣禄解开了绳子,荣禄揉了揉手,正欲说些什么,帐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孩的哭声,荣禄一挑眉毛,看着石达开脸上露出的担忧表情,“恭喜翼王千岁,如今有了孩子了”

石达开默然点点头,荣禄继续说道,“那如今更加是要为了自家的孩子着想了,当年金陵事变,翼王才孤苦一人,如今有了子嗣,久在军中,风餐露宿,似乎也不太妥当。”

“哼,当年天京事变,还不是你家那个皇太后闹出的毒计”石达开一脸愤恨,却又怅然无比,挥挥手,“闲话少叙,还请说实话吧。”

“翼王虽然英雄了得,可这世间还有人比你看的更远,看的更深,”荣禄坐得笔直,“你以为在下如何能在南充伏击与你”

帐外冷风夹着阴雨吹了进来,石达开看着自信无比的荣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你的意思”

“这世间有人如同诸葛武侯,料敌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翼王,你信否”

“你说的是大清太后”翼王刷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肌肉扭动了起来。

“武昌火攻,金陵空城,计阻北伐,离间之计,还有如今这在这大渡河等候翼王,你以为,”荣禄微笑,“这都是巧合吗”

石达开眼中露出精光,直射荣禄,荣禄毫不畏惧,正视石达开,帐外冷风呼呼吹过,帐后儿童咿呀啼哭,似乎过了许久,石达开长叹一声,原本挺直的身子驼了起来,“难不成,真如谣言所说,她真是我天国的克星不成”

“既然太后她能猜到你的行踪,自然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你以为,如今不能奈何你吗”荣禄摇摇头,“翼王你如今身陷绝境,已经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困死你是迟早的事儿,何须如此多此一举,反而我单身来劝降呢虽然在下功未成,名未就,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可这从一品的提督,在下还没当够呢,”荣禄毫不留情,直指石达开内心,从胸前拿了一个卷着的黄绫出来,“这是太后亲笔密旨,还请翼王一看,”帐内的众人死命得盯着那个黄布,过了许久,石达开终于用双手慢慢接过那黄绫,“若是翼王能答允这旨意,在下这次来,就没有白来。若是不成,嘿嘿,那荣某也只好把这百多斤的身子搁在这里陪翼王去西天了”

石达开默默得打开了那黄绫,略微一观,“这”看清楚了内容,石达开忍不住就惊呼出声。未完待续

、三十七、英雄末路八

恭王府,鉴园。

恭亲王的几个死党又在恭亲王的内书房里议事,宝鋆喝了口茶,摇摇头,“西边的这位,论才干,自然是冠绝后宫的,说句不尊敬的话,比先帝那也实在是厉害许多了,小事不管,大事不含糊,可这心啊,实在是太软了些,”宝鋆啧啧,“当年肃顺如此得罪太后,居然也只是流放而已,要是换做我,敢用刺客行刺我,我不灭他九族,那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咱们这位太后,”宝鋆朝着朱学勤和曹毓瑛笑道,“不过是流放,夺了两个铁帽子王的爵,倒是一个人都没杀,如今也是这般,这些发逆的匪徒,要我说,杀降又算的了什么,所谓无毒不丈夫么,不过太后毕竟是女流之辈,还有留着这些人的性命,可别害了自己啊。”

“配蘅,慎言。”文祥听到宝鋆对着文宗和皇太后的话随意了一些,,咳嗽了一声,出言提醒。

“是是是,可当年,这伯俊也被太后保了下来,气的肃顺吹胡子瞪眼的,可见太后盛德无比啊。”宝鋆连忙转了口气说道。

“心是未必软的,”文祥摇摇头,“当机立断就除了八大臣,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得出来的。”又和恭亲王定下太后垂帘,亲王秉政的新朝规矩,舍得分润权利,又懂得握最终裁定权在自己手里,文祥也不多说,这话大家都明白。

文祥从荷包里拿了一个槟榔来,慢慢得嚼了,“要知道太后手里也杀了人岂不见那个何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