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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同的,明朝分内库和户部的库房,皇帝的支出和国家的支出是分开计算的,当然了这个界限不是很明晰,因为有时候君主强势,可以从户部提银子,内阁强势,那就盯着皇帝的钱袋子,巴望着从里面拿钱补贴外朝。而清朝不同,存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户部,皇帝的钱都问着户部要,谁也不敢拦着,若是碰到雍正皇帝和道光皇帝这种一味过苦日子的也就罢了,可若是碰到了乾隆皇帝,那么户部尚书也只好想着上吊也要给皇帝弄银子了,和珅为何能长时间受乾隆皇帝宠爱,经济上的原因就是他能搞到银子,供乾隆皇帝花钱舒舒服服的,一点儿也不会哭穷,同时还能把国家开销运转下去,十全武功花的银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点来说,和珅的确是干才。

但是到了本朝,洋务的事儿一开,慈禧太后除了往户部要钱之外,自己更是设了一个内库,内务府的出息和金州的出息都放在放在里面,办工厂,车马行,轮船,这么几年累计下来,的确是不少了。慈禧太后不小气,凡是有大灾难的时候,赈灾的银子都会从内库拨一部分出来,除却每年固定的日常支付宫中的开销之外,其余的钱是一分都不会问户部要,这点宝鋆是感激的,但是如今想要从他那里把这么几百万的银子拿出来,这的确是有点难了。

“太后不是小气的人,再者八旗的事儿,说起来是家属倒也没错儿,”景廉摇摇头,“太后不乐意卖股份,我瞧着,是不是太后不会弄八旗的的事儿”

恭亲王微微有些吃惊,“秋坪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七都大张旗鼓的搞了,若是太后不乐意,怎么会让老七去弄。”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供王爷参考,太后无非是两个,不愿意股份拿出来,要户部出钱,要么,这八旗改的的事儿,只是个幌子。”

、四十五、节节败退二

“幌子”不愿意拿钱,这是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如果八旗的事情要太后自己掏腰包,他不乐意,把这件事拖着,等到户部有钱的时候再办也有可能,但是这个幌子,就不好理解的,“秋坪的意思,是太后不做八旗改革的事情”

“不是不做,只是不花钱做,”景廉说道,“宗人府又抓了这么多人,难不成,太后想要”

这后头的半句话景廉没有说出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里是清楚的,现在那个养心殿总管李莲英麾下的宣礼处,可不是白吃饭不干活的,到处都有探子,虽然有些话可能说中了真实的情况,但是真正的东西是最要命的。,

景廉掩口不语,后续的话却还是让恭亲王惊出了一声冷汗,太后要干什么杀了这些闹事的人还是一概都开除出旗,这两样都能做到不花钱或者是少花钱。

或者是直接免了丁银禄米,都自生自灭,这些方式都不行,恭亲王有些坐不住了,“这也不能吧,再怎么说,这些人总是有些作用的。”

“能有什么作用”景廉是看不惯这些废物点心的,这里没有别人,也不用做出很是维护八旗众人的样子,“这些人没用的居多,我也说句实话,八旗的身份,只有一点有用,若是日后当差,比民人到底是快些,可若是不上进,这点用处也没用”

但凡朝中各部官员,都有满汉之分,用来安置旗人,高宗朝后旗人官员大部分都是不满额,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点资历,有点水平,升官是妥妥的,远远比民人中进士,各部观政,外放地方官员,再入京六部都察院这些地方历练一番,才有可能当到四品的知府,运气好些,五十岁之前可以当到一省参议,这是副省长的职务了,若非大机缘,或者是有大功,想要和李鸿章一样四十出头就封疆大吏,执掌东南,或者是帝师的位置,如李鸿藻一般,入直军机,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旗人却是不同了,只要肯当差,什么都好说,桂祥这样年轻,授一个从一品的领侍卫大臣,谁也不能说闲话,以前甚至有监生任部堂高官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这些年洋务办的好,不少旗人进学参军或者是当差,很是涌现了不少新贵。

还有恭亲王这种不到三十就军机行走的,自然就不用说了,这是特例,如果按照恭亲王的性子,只要是宗室的人都愿意上进,什么职位都是肯给的,比如如今的奕劻,怎么说也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官员了。

景廉是进士出身,最是尊贵,他大部分是看不起这些混吃等死或者是走偏门想要要挟朝廷的人,这观点倒是和翰林学士宝廷差不离,“若是太后不想拿钱,就发作了这些人,指不定将来会有乱子,这一点,王爷还是要谨慎啊,所以我的意思,就把越南的事儿丢下,由着他们办就是了,毕竟这外交不如内政来的紧要。还是紧着八旗的事儿要紧。”

景廉说的有道理,这心腹之人说的话,恭亲王也能听得进去,“只不能和法人宣战动手,我什么事儿不管也成,”恭亲王点点头,“你说的是,小打小闹无妨,越南的事儿说破天也只是藩属的事儿,高脚鸡上不了台面。”

“王爷只是怕张佩伦胡闹吧”景寿笑道,“这些文人出身,骤得高位,只怕脑子有些发烧,这也正常,谁都想投笔从戎,效仿班超封侯名垂千古呢。且不知道他指挥不指挥的动南洋水师,若是能够命令南洋,难不成咱们王爷就不能动手掺沙子吗”

“你的意思是南洋水师提督的人选”恭亲王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神一亮,连忙说道。

景廉点点头,“是的,王爷,左宗棠说让吴长庆去当南洋船政大臣,这是当不上了,可这南洋水师提督的职位还在,不如给了吴长庆。”

恭亲王有些不悦,“这是左宗棠保举的人,我把他放过去,难不成要他和张幼樵打擂台吗”

“吴长庆说到底是李鸿章帐下出来的人,虽然左宗棠保举,这是不能否认的,”景廉笑道,“吴长庆能够听李鸿章的安排和命令,这样一来,想必若是张佩伦要疯,也没人第一时间陪着他来疯。”

“这到也是,”宝鋆点点头,“咱们王爷只是怕张佩伦乱来这是一定的事儿,你就瞧着今日李保定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是憋着劲想要给法国人甩脸子,打巴掌呢。如果吴长庆去,就算要打仗,他也心里有数,绝不会是乱来,王爷这事儿可做”

恭亲王点点头,“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吧,只是怕得意了左宗棠这厮。”

景廉昔日在左宗棠帐下当差,倒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老上官的坏话,只是低头不语,宝鋆看了看景廉,哈哈一笑,“这个左骡子,别的事儿我倒是什么都不佩服,只是他这个独来独往,凡事随心所欲,我倒是十分佩服。”

这话的意思就是左宗棠保举吴长庆也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恭亲王释然,对着景廉笑道,“还是秋坪想的周到,这些事儿我是没有想到的,是智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