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今个大胆放肆的要说几句话,皇上请别怪罪。”
皇帝屏住唿吸,听着静芬要说什么话,“臣女想要当皇后。”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心里一惊,勐地低声喝道,只是他到底顾及前头听戏的一干人,不能够勃然大怒,但是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这是你一个秀女该说的话,该决定的事儿吗放肆狂妄”
“臣女自然有臣女的道理,皇上,您不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这天下人都知道,而且天下人都知道,这非亲生的儿子要把这祖宗基业都交给他的手上,到底是不放心的,将来孝不孝顺,将来这万里江山,是不是要归到别人手里这几点,凭他是谁,都是不放心的。”
皇帝的脸色还是铁青一片,但是慢慢的不那么生气了,他盯着静芬冷声一个字一句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虽然和皇太后有着血脉的关系,但到底不是亲生母子,故此这君君臣臣,皇上虽然是天下人之君,可到了皇太后这里,您还只是臣而已,皇太后才是君,君要臣死,自然不得不死,皇太后秉政多年,我的这番话,皇上您是明白的。”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这会子却又放松了下来,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竟然在这里里间亲爸爸和朕的母子之情,你就不怕朕禀告出去吗”
“您不会的,”静芬微微弯腰鞠躬了一下,“因为臣女说的,大约也是皇上您心里所担忧的,您是不会告诉皇太后您心里担忧的事务的。”
光绪皇帝的冷笑停住了,凝固在了嘴角,静芬继续说道,“臣女的意思,也不是说要皇上对抗着皇太后,只是将来皇帝亲政了,当然就是天下之主,是所有人的君,而不再是皇太后的臣,这才是大河入海,鸟辞山林,最正确的事儿了。”
“就算是如此,那和你有什么想干”光绪皇帝对着静芬不屑一顾,额头上却是又冒出冷汗来,“难不成你可当贾南风吗”
贾南风就是“何不食肉糜”晋惠帝的老婆,晋惠帝这个白痴若不是有贾南风在边上出谋划策,是不可能瞒过晋武帝成为太子,登上帝位总领天下的,光绪皇帝说出了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晋惠帝那么愚蠢的地步。
“臣女是皇太后的亲侄女,也是叶赫那拉氏出身,立臣女为皇后,皇太后是不会反对的,皇太后天下的党羽太多了,根本不在乎有许多什么更多的心腹,长叙,”静芬眼神闪了闪,“他是皇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八旗新贵,他的女儿,想必是不会违背皇太后的心意的。”
“那么你就敢了”皇帝漠然的说道,“你可还是亲戚。”
“臣女的父亲被皇太后圈禁多年,家道中落,臣女以承恩公府小姐之尊,日子过的窘迫也就罢了,奈何世上之人都纷纷以作践臣女为乐,这是臣女所无法容忍的,思来想去,只能是怪到皇太后的头上,若非皇太后下手,父亲不会如此难为,臣女也绝不会入宫,以求皇上垂怜臣女来重新振兴叶赫那拉一族,皇上的六宫之主,不需要一个磕头虫和应声虫,而是一个可以帮助皇上来维持住六宫的局势,抗衡住许多的压力才是。”
“您需要的是一个忠心的下属,而不是一个漂亮愚蠢的皇后。”静芬说了这句话之后,皇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皇太后为何能在不是皇后的时候就可以以一嫔妃之身抗衡外面如日中天的肃顺,最要紧的,不是靠容貌,而是靠的她的才能。这一点,皇上您比臣女应该更要清楚。”
“身为女子,臣女很是羡慕皇太后,但也不羡慕她,羡慕她高高在上,不羡慕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皇上大婚了之后就要亲政,皇后是肯定要侍奉皇太后的,这是礼数,可到底这位皇后姓谁名谁,到底是和谁一条心,这可就是大有讲究了,所以,皇上还不以为,臣女不是皇后最好的人选吗”静芬说完了自己的话,微笑着俯下身去,又给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呆立,静芬也不催促,只是福礼着,过了一会,“可朕要如何信你”静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皇帝的话语。
静芬抬起头来,了然一笑,“自古夫妻一体,自然是同心同德,臣女若是成了皇后,日后的依靠自然就是皇上了,难道还要去寻那个不亲的姑妈吗”未完待续。。
、四十一、立后封妃三
静芬说完了这句话,也就不再说什么,言尽于此,自己已经尽力,听不听的全在皇帝,她朝着已经在边上吓呆了的庞德禄点点头,拿着团扇翩然离开,皇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了好久,脸上的汗珠都已经隐去,这才叹了一口气,“哎,老庞,咱们去换衣裳。”
庞德禄不敢说话,只是招来了小太监,簇拥着光绪皇帝到了偏殿,换好了衣服,洗了脸,皇帝想着心事回到了赏心台上,告了座,舞台上的杜丽娘才堪堪春之梦被丫鬟春香惊醒,只见她一脸怅然,幽幽的念白了一段:“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天呵,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随即下场,后台突然一记锣响,勐地把皇帝惊醒了过来。
皇太后看着皇帝好像有些走神,“怎么了这个戏不喜欢看呢”
皇帝连忙说道,“只是想着戏文有些走了神,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太后点点头,也没有说话,静芬挥着扇子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皇太后突然想起了静芬,朝着这边招手,“静芬你来,”太后笑眯眯的把静芬拉了过来,“这是你家舅舅的女儿,”她对着光绪皇帝说道,“算起来是你的表妹,静芬,这次入园子,还没见过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