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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鼓号齐鸣,巨大的号角声仿佛来自天际。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在扩大。慢慢在靠近,从模糊到清晰似乎只是一吸之间的事情。

云玥猛然间松了一口气,战车,重骑。还有如海水一般的步兵,一个个盔明甲亮。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兵刃,绝对没有那种被修饰成殳的大棒子。

成矯果然早有准备,这年月谁也不可能在数天之内便装备出十万精良士兵。

幸亏昨天晚上做足了准备,不然这些重装战车冲过来。就算是铁打的营盘,也会被冲垮。

“侯爷对面叛军军阵严谨,进退有序士气如虹。绝对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侯爷您要小心了。”范增捋着胡子,对望远镜这东西居然一点都没有陌生感。使用起来,极为灵便。

云玥算是明白了,凡是日后能够流传千古的人物。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人尖子,估计这范增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居然看过敌方军阵便知道这是劲敌,也着实是一只人精。

“那你看我军应该如何迎敌”云玥笑着询问范增道。高高的塔楼之上只有栓柱郑彬,铁塔与范增。栓柱拿着两面小红旗,当做是指挥之用。

“敌军远来,又是想跨过咱们身后的渭水。他们急着进攻,咱们不着急。侯爷以逸待劳就好,他们敢杀过来,我军海量的弓弩便会让叛军伤亡惨重。”

云玥看了看范增,不愧是日后给楚霸王出主意的人。目前来看,一直待劳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正说着,对面忽然响起“咚”“咚”战鼓之声。出乎意料之外,叛军阵中居然步出一队队牛车。看两头犍牛拉着这车仍然如此吃力就知道,车上载着的东西极为沉重。

距离大概到八百步左右的时候,牛车一一站定。士卒们便砍断绳索,牵走犍牛。原来那牛车之中都是石头,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云玥面前便出现了一座石墙,只不过每隔三四丈远,便会有一个缺口。却是不知道做什么用处,想来或许是留给出发的军卒。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杜壁究竟搞什么飞机。正在奇怪间,缺口中却又走出一队队牛车。看这架势,上面装的还是石头。

云玥一瞬间便明白过来,杜壁这是在构筑出发阵地。石墙距离自己只有八百步,若是让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凭借坚固的出发阵地,叛军会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即便败了,自己的骑兵也不可能追击,这样下去就是挤也能把自己一步步挤进渭水里喂王八,不愧是镇守西南多年的大秦名将。

“三弓床弩,将这些牛车给老子钉死。”云玥一声令下,栓柱手中红旗翻飞。撕裂锦绢的声音随之响起,对面那一头头拉着石头的牛车猛然翻到。

标枪一样的弩矢将强壮的犍牛射成对穿,有些箭簇穿过牛的身子,撞在车后面的石头上,击得火花四溅。

虽然三弓床弩只有二十架,却装填非常快速。一名身高力壮的军卒光着膀子,拼命摇着摇臂。另外一个家伙将支标枪插进巨大的插槽之中,咱在弩车最左面的家伙,蹲下身子努力的敲着望山。瞄准敌军的牛车,击锤一敲,一枚标枪便飞了出去。

二十架三弓床弩连续发射,对面的牛车成排的倒下。军阵之中不时响起一阵阵惊诧之声,显然叛军没有料到,三弓床弩居然犀利如此。

与对面不同,每射杀一头犍牛。秦军士卒便会击打一下胸甲,口中大喊着:“风,风,大风”巨大的声浪化成一股洪流,好像潮水一样冲向对面的叛军,打击着他们的自信心。

叛军营垒中,杜壁站在战车之上。成矯今年不过十三岁,在杜壁眼中不过是一个娃娃。

“大将军,咱们的牛被他们杀了。”成矯扭过头,大大的眼睛望向杜壁。里面有着一丝慌乱,显然初战不利让这位大秦公子,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无妨无妨云玥是当今帅才,如果他没有这两下子。才是出乎老夫的预料。没关系,咱们有十万人。看他们的军阵也只有五六万人的样子。看旗号,禁军几乎全部出动,咸阳已然是空城一座。咱们只要打赢了这一战,渡过渭水咸阳便是咱们的了。”

杜壁宠溺的拍了拍成矯的肩膀,按照夏太后的说法。这便是他杜壁的孙子,这也是杜壁敢于矢志不渝的跟着成矯造反的原因之一。将杜家子孙扶上秦王宝座,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就连一向沉稳,处变不惊的杜壁也难以抗拒这样大的诱惑。

第四十九章 陌刀营

计划失败,杜壁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本来这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云玥就这两下子。脑袋早被匈奴人摘去做了酒杯,哪里还能转悠大半个战国祸害六国勋贵。

号角声再次响起,立时便有数千名重甲步兵冲在前面。接下来便是上万名弓弩手冲紧随着重甲步兵冲了上去,这些重甲步兵一手持矛一手持盾。将身子护得死死的,排成一道盾墙冲在最前面。后排的人,则将盾牌顶在脑袋上,防止敌军抛射。这些重甲步兵战术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三弓床弩,射击敌军重甲步兵。弓弩手没有命令,不得还击。”云玥冷着脸下达命令。

“呜”标枪带着尾音插进了重甲步兵的军阵之中,惨叫声随即迭起。即便擎着大盾身着重甲,依然不是三弓床弩的对手。加宽的弩尖好像一道犁,在军阵之中犁出了一条血肉胡同。有几名重甲步兵被射到肚子上,顿时被拦腰斩成两截。

下半截身子与上半截只连着一些皮肉,长着嘴大声惨叫。下身不停的抽搐,上身疼得满地打滚。每滚一圈儿,青嘘嘘的肠子便落在外面一截。血水喷在地上好像在浇花,不大一会儿便湿了一大片土地。

数千人的军阵何等庞大,这二十张三弓床弩过后,便留下二十条血胡同。这些重甲步兵也着实悍勇,居然丝毫没有停滞。踩着袍泽的身体,继续向前冲锋。还有几个,将长矛狠狠捅进了袍泽的胸膛。结束了惨叫,也结束了痛苦。战场上这么做,也不知道究竟的对还是错。

壮硕的弩手拼命摇着手中的摇臂,眼看着那些瞪着血红眼睛冲近的重甲步兵。几乎将胳膊摇成了麻花

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疯子逼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前排的军卒握紧了手中长矛,准备与敌军进行血腥肉搏。

弓弩手们手心全是汗水,他们不明白,为何侯爷不让他们射击。眼看着那些重甲步兵嗷嗷叫着冲向前排的步卒,虽然这些都是禁军精锐。可面对悍勇的重甲步兵,似乎也有些胆怯。老虎被关得时间长了,也就跟猫区别不大了。

“鸣金让前排的禁军退下来,所有弓弩全力压制对方弓弩手。”眼看对方的重甲步卒冲进到百步左右,云玥立刻高声下令。高压之下的禁军听到锣声潮水一样的后退,好多年不上战场。咸阳的优越生活,已经磨没了他们身上的血勇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