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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髻飘凌,脸上还带着几分恐慌。看得出来,他不是想跪拜而是因为极度紧张而双腿发软。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的家伙。王翦不认为,这样一个怂货会是一个死士。带兵多年,这点观人入微的本事还是有的。战场上的时机把握非常重要,有时候战机稍纵即逝王翦敏感的感觉到,眼前这是一个机会。

“照他说的做,点燃篝火。你派一万人攻城,进城之后头缠黑布者不杀。”王翦立刻命令中军校尉准备。

“诺”都是多年的老部属,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中军校尉从王翦的眼神里面就能够看出来,这家伙的话让王翦动心了。攻城之战,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攻破城峦。传统的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攻城简直就是拿人命在往里面填。每一次攻城之战,攻城军队的伤亡都要数倍于守城之军。

阳翟是东方少有的坚城,比起邯郸来还要坚固几分。当年以王龁之勇,尚且在邯郸城下吃了败仗。韩国人弓弩比赵人犀利多了,就算是强攻下来伤亡也一定很惊人。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就算真的是陷阱恐怕王翦也会一搏。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廖平忙不迭的磕头,脖领子一紧就被中军校尉抓在手里。这个人可得看住了,若是陷阱一定将他生吞活剥了祭奠阵亡将士。

“慢着”刚刚走到帅帐门口,王翦叫住了中军校尉。“让王贲为全军先锋”王翦吸了一口气,断然说道。

“上将军”中军校尉一愣,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计。若这真是一计,王贲哪里还有命回来。

“这是军令”

“诺”中军校尉转身便走,他知道军令一出断难更改。可怜王贲这孩子,才十七岁就要在战场上拼杀。现在又要为全军前锋,看了看手中的廖平。如果王贲真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让这家伙后悔生出来。

王贲得了军令,立刻带着人马冲在大队的最前端。秦人最重号令,军令一下即便他是王翦的儿子也没有丝毫的含糊。秦军能够征战六国罕有败绩,跟军纪森严有直接的关系。

当三堆篝火燃起的时候,阳翟城的大门果然洞开了。王贲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却发现守城的军卒并不攻击自己。而是闪开了一条道路,再一看那些人的头上果然都缠着黑色的头巾。

韩秀还在城楼上发呆,忽然听到喊杀声震天响。难道秦人这么快就攻城了韩秀的心里打了一个突兀,也来不及继续纠结。赶忙操起佩剑便冲出了城楼,待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他简直就要昏过去。

城下的秦军好像黑色的海水一样,蜂拥灌进了城门。再看身后,秦军的士卒已经成队的出现在阳翟城的街道上。但凡有抵抗者,当头就是一戈。后面的秦军士卒,正踩着抵抗韩国士卒的尸体往城里涌。

“城门怎么开了”韩秀话音刚落,就知道自己有多蠢。自己听见喊杀声,秦军已经进了城。那城门当然不是被攻破的,除了被城内的奸细出卖还能是什么

“韩秀愧对列祖列宗”见到蜂拥而入的秦军士卒,韩秀知道事已不可为。阳翟城内只有区区五万韩军,而城外的秦军足足有三十万。现在城门洞开,哪里还能守得住。“呛啷”一声抽出佩剑,周围的侍卫还以为他要冲上去杀敌,佩剑出鞘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位阳翟城守却将剑刃狠狠的拉过了自己的脖子。

殷虹的鲜血“滋”的一声就窜了出来,周遭侍卫涌上来想救已经是来不及了。

王宫里面的韩王安正要下令捉拿韩秀,忽然见到内侍慌慌张张的冲进来禀报道:“启禀大王不好了那韩秀打开城门,将秦军放进了城里。现在秦军已经入城,大王快走吧”

韩王安愣了一下,暴鸢和韩匡也愣了一下。韩王安忽然好想疯子一样冲出了王宫大殿,只见城门的方向狼烟滚滚冲天。隐隐约约已经可以听得到喊杀声的临近跟着跑出来的暴鸢和韩匡也都傻了眼

“完了完了我大韩的气数算是尽了”韩王安“噗通”一声呆坐在地上。

旁边的暴鸢和韩匡对视了一眼,悄然遁走树倒猢狲散,韩王都这副模样了,他们也要为自己的出路打算一下才行。

内侍走到韩王安的身边,悄声说道:“大王勿慌,宫内有密道可逃出生天。只要大王在,韩国就还在。”

凡是王宫在建设的时候都会留有密道,甚至是一些士大夫的府邸也有。毕竟在这战乱的年月里,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会有杀身之祸。韩王的宫殿里面自然也有密道,甚至在建造密道的时候。造密道的工人,事后都会被灭口。

“算了气数尽了,无论怎样孤都无力回天。罢了罢了”韩王安放弃了,九年来支撑着风雨飘摇的韩国他也是真的累了。被秦人俘虏,未必也是坏事。毕竟,他国之君不杀降国之君。秦人就算再野蛮残忍,一条活路还是会留给他的。

公元前二百三十年,王翦袭破阳翟俘韩王安。历经一百七十三年的韩国,正式退出战国的角逐。王翦兵分数路,分别以杨端和,厉枭,王贲等为将。分别扫灭韩国抵抗势力,在诸侯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成功占领韩国全境

韩国灭亡后,韩王安被迁离韩国旧地,软禁于陈县。公元前226年,韩国旧贵族在故都新郑发动叛乱,秦国出兵平定叛乱。叛乱平定之后,为了根除祸患,将软禁中的韩王安处死。

第六十三章 一支顽抗的秦军

王翦骑在一匹西域健马上,耀武扬威的进了城。这匹马是当年云玥送给他的西域战马,秦军的战马跟这匹西域马比起来,就好像是一头头驴子。战马上端坐的王翦趾高气昂,这一仗打得是漂亮至极。秦军不过伤亡千余人,便攻克了阳翟这样的坚城。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城池不死上个一两万人,是断然不能攻下来的。

城门两边的烽火台上烽火还在冒着余烟,清晨的空气中充满了狼烟的味道,非常刺鼻。不过王翦不在乎,只要打了这一场胜仗比什么都强。经过一夜的混战,秦军已经基本上肃清了阳翟城内的抵抗力量。除了万余人忠于韩王战斗到了最后之外,其余军民都跪伏于地投降了秦军。此时的阳翟城,除了一些零星的战斗之外,基本上已经安定下来。

“那边是怎么回事”王翦行到韩国王宫附近的时候,忽然发现密密麻麻的秦军在这里聚集,好像正在与什么人对峙。而且看情形,秦军有些畏首畏尾不敢攻击的样子。王翦的马高大,坐在马上一眼就看到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儿子王贲。

秦军见到主帅到来,施礼声响成一片。接着便自然而然的分开了一条道路,王贲走到王翦马前施了一个军礼道:“启禀上将军,里面有些人不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