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颗獠牙,马屁股上挂着的正是带鞘云家马刀。
一看这烧包的装备,赵高就知道来者是木纳獭。云家铠甲难得一见,自己弄到这一身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当初觉得送给这匈奴人有些后悔,可今天看起来实在是太值了。跟眼前的困难相比,多贵重的铠甲都不值得一提。
赵高同样打马跑了过去,距离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赵高便飞身下马,向着木纳獭跑了过去。这是匈奴草原上的规矩,客人下了马空着手表示没有敌意。可见这年月,见面掏刀子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木纳獭也翻身下马,甲叶子相撞“哗楞楞”的响。顾不得摘掉面具,便一把抱住赵高。能够见到这位华夏来的朋友,让木纳獭很兴奋。两个人互相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可并不妨碍两人的热情。互相对着捶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互相说话都听不明白。所以又都爬上战马,打马便往匈奴人的营地走去。一群穿着皮袍子,头上剃成各种各样奇怪发式的孩子追着马一边叫一边跑。还有一些奇葩,居然骑着样想追上奔驰的战马。
匈奴人非常实在,进门之后便有烤得金黄的肥羊端上来。一同端进来的,还有云家的美酒。这在草原可谓高规格接待,要知道人头大的一坛子酒,云家居然开价十头牛。就这,还时不时的断货。
说是肥羊,实际上算不得肥美。春天的羊有些偏瘦,严酷的寒冬让它们消耗了很多的脂肪。不过赵高吃得倒非常痛快,无他饿极了而已。谁能想象得到,在咸阳宫里说一不二。从后宫嫔妃到宫人内侍全都避之不及的大监赵高,在草原被逼得差一点儿吃草。在干掉一整条羊腿之后,赵高终于算是回了魂儿。端起酒杯狠狠抽了一口,蜡黄的脸上顿时涌上了一层血红。
“赵高兄弟,你遭遇了什么让你落魄成这个样子。”木纳獭很奇怪的看着赵高,印象中这个华夏人穿着非常华贵的衣服。出入的时候都有大批随从,而且吃的也是好吃得不像话的东西。木纳獭敢向昆仑神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今天居然变成这副模样,捧着羊腿啃得连叫花子都不如。
“我是奉大王之命出使匈奴的,却没有料到半路上被人劫走了财物。我的随从也被杀了很多,这还不算就连我家大王给匈奴大单于的礼物也被抢走了。哎都是赵高没用,送给大单于的那两块美玉乃是无双极品。一块天然温润,即便是在最寒冷的冬天也能暖手。一块好似万古寒冰,即便是在最炎热的夏天也能保持身体凉爽。
我还给兄弟你准备了十名楚国美人,都是楚宫中的佼佼者百里挑一的美女。如今都被贼人抢走了”不知是辣的还是真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赵高居然挤出了眼泪。
“混蛋黑啊哚,你为什么不帮助我的赵高兄弟抢回被夺走的东西。到了我匈奴草原,还有人敢劫掠大单于的东西。简直就是活腻了”听到赵高的哭诉,木纳獭简直是义愤填膺。在匈奴草原,居然有人敢打劫给大单于的礼物。这简直就是对大匈奴的羞辱
“木纳獭兄弟,你不要责怪黑啊哚。是我不让他去的,那些人很凶狠即便他去了也是送死。”赵高垂首叹气做垂泪状,其实低头是因为没有眼泪,真哭那是技术活赵高还玩不转。
“哦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连我们匈奴勇士都对付不了。我们匈奴人是草原大漠的雄鹰,天地宽广任我们驰骋。”
“是平凉云家的人,他们扮作马贼对我们进行洗劫。我也是无意当中认出了为首那个才知道这回事情平凉人凶悍,跟本不拿我们秦王当回事儿以前听说他还击败过匈奴人,将匈奴俘虏上万人斩首。拿人头垒成京观,彰显武力他还说,他才是草原大漠的王者,匈奴单于算个屁”赵高叹了口气说道。
“嘭”木纳獭一拳就擂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各种食物被震得直跳舞。盛满了美酒的酒杯倾翻,醇香的酒水洒在了地上。旁边的黑啊哚更加直接,面前的案几一下子就被踢翻。上面的羊肉腌葱还有酒水陶杯都飞了起来,“乒乒乓乓”的洒了一地。
“呃这怎么话儿说的,那云玥一向骄横兄弟你别生气,待哥哥回去禀告了秦王之后,再处罚他。”赵高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很明显有些心虚,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敢看木纳獭的样子。这与平日里趾高气昂,自信满满的赵高成了鲜明对比。傻子也看得出来,赵高在说谎。
“兄弟你别说了,秦王真的能够处罚那云玥。那云玥又怎么会截杀你大单于是草原上的雄鹰不容亵渎,你安心的在我这里喝酒吃肉。我木纳獭一定要将这个场子找回来”木纳獭说完,场面一时沉寂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赵高拿着羊骨头捅了一下正在玩命吃喝的凌邱,凌邱激灵一下反应过来。今天他还有任务,赶忙咽下了嘴里的肉说道:“其实王爷想要找回场子并不难,那云家有生意在东方六国。为了躲避中原战乱,商队通常都贴着长城沿线行进。那可是匈奴人的地盘,王爷可去截了他的商队。听说云家商队一次都有好几百辆大车,里面的货物堆成了山。”
“商队你好好说说。”木纳獭对凌邱的话很感兴趣。
第十八章 黑暗中的眼睛
初春的南风带着温暖与生机吹拂过了草原,地上的草场已经开始泛绿。绿绿黄黄的好像一张毯子,一直蔓延到了天边。苍穹之上的白云那样的白,天空绸缎一样的蓝。深吸一口,带着草腥气和水份的空气进入肺里,湿润而温暖别提多舒服。
乌孙季长很喜欢春天的草原,从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跟着乌家的商队前往北地贩运牛马。春日里走,冬日里归。可以说,他的青年时代就是在草原上度过,直到遇到了云玥这个妖孽。
“裤腿都扎紧了,草爬子钻裤裆里面小心让你变宦官。”乌孙季长轻轻抽了服侍自己的小厮一鞭子,这小家伙初次来草原。一切都懵懵懂懂,袖口领口和裤腿不知道扎进,若是进了草爬子那可了不得。那东西会钻进人的肉里,火柴头大的一丁点儿最后血吸的比指甲盖都大。乌孙季长曾经见过一头牛的肚子上都是这东西,活活的将牛吸死。
“喏”小家伙一边躲避着乌孙季长轻飘飘的鞭子,一边赶忙将裤腿扎进了。乌孙大爷脾气不好,若是惹恼了他。鞭子就会真的抽下来,还是按照他的话做就好。
欣赏过了草原的风光,乌孙季长决定安静的睡一会。躺在马车上,抬眼就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变幻着形状,你走它也走好像调皮的孩子在跟着你。
经过艰苦努力,魏娇儿成功受孕。这是大喜事,乌孙家终于要迎来一位小少爷。尽管孩子才三个月,但乌孙季长坚信自己的劳动成功。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好多人只要跟女人睡一觉就会有孩子。可自己和云玥,需要比别人操劳很多才会有孩子。乌孙季长觉得好像是哥俩杀人太多,老天在罚他们。乌孙大爷非常豪放,家里的女人都论群。究竟有多少,他自己都没个数。可就是这好多群女人,愣是只有魏娇儿怀了孩子,这还是他努力了一个冬天的成果。
相比之下云玥还好一点儿,娶了四个女人就生了俩孩子。乌孙季长认为,老天爷在这一点上非常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