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
“只要你能够让王翦写下手书,发誓入城之后不滥杀无辜。老夫就降了”鞠武看了看苟善,他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会怎么样,不过一根筋的家伙有八成不会投降。这倒是一个难题,为了城内的十数万百姓,鞠武只能对不起这些新军弟兄了。
“太傅此言当真”元吉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刚刚鞠武打量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一次死定了。
“当然,为了这全城十数万百姓。老夫做一次罪人又当如何”
“好,老奴这便回去禀告上将军。手书随后就给太傅带来,您可要依约哦不然,上将军怒起来。就算不攻城,光围困也能将燕京城里的人活活饿死。”元吉现在算是拿住了鞠武的脉门,他担心的无非就是十几万燕国百姓的性命而已。拿这个要挟这老家伙,效果真的不错。
在苟善还在嚎哭的时候,元吉就被巨筐顺下了城墙。踩着遍地的尸体,元吉战战兢兢的走了数百步,待出了弓弩的射击距离。一辆马车便奔驰而来,还是那个秦军校尉。见到元吉回来一龇牙,便将他请上了马车。
“什么让本将军赦免燕京城所有军民,还要写手书鞠武疯了,你也疯了滚下去,本将军的条件就是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若是不同意,那就等死吧”元吉刚刚将鞠武的条件讲出来,便被暴怒的王翦踹了一个跟头。
王贲差一点儿死在燕京城下,如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上一定会落下残疾,这货居然还敢说让自己放过那些狗娘养的。王翦恨不得将所有新军,全部都吊死在燕京的城墙上。
“上将军饶命上将军饶命”元吉跪在地上,头磕得“嘭”“嘭”作响。
“滚只给你两天时间,若是办不好你也别回来了。”王翦一声断喝,便将元吉轰了出去。
无奈的元吉又回到了马车里,身后的那个秦军校尉脸色不阴不阳,连体婴似的跟着他。
人急生智,元吉转了转眼珠便笑着对那校尉说道:“校尉大人,不知可否给小人准备一些笔墨纸张”元吉知道,只有大秦军中才用纸张。别的诸侯国,传递消息还在用竹简或者木简。这是大秦军队,和其他六国军队最显著的区别。
“呵呵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纸张昂贵”一锭黄澄澄的铜锭子出现在校尉面前,校尉暗赞元吉懂得做人,那铜锭子瞬间就不见了。
“顺便还请大人帮忙找一个行军书吏小人另有重谢”这年月读书人不多,元吉虽然识字。但对于秦国文字还是拿捏不准。这种技术活他还干不来,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既然自己不行,找枪手总可以了吧
当元吉再次回到马车里面之后,一张方几上已经摆了几张牛皮信纸。旁边,还有一汪研好的墨汁。一名身穿皮甲的行军书吏跪坐在马车里面
“太傅大人,既然您要信说不得小人就只能给您写一封了。”元吉无奈的嘟囔一声,便对着那书吏道:“还请大人如此书写”
第七十章 燕国灭
鞠武反复验看着手中这封书信,确切的说是保证书。作为太子丹的老师,鞠武绝对认识秦国文字。王翦的字迹他没见过,不过这牛皮信纸上的确是秦国文字无疑。就元吉那个草包,还写不出这样的秦国文字。
纸张也没有半点儿问题,这种牛皮纸是平凉出产。平日里只供给秦军和秦国朝廷公文所用,其他诸侯国是断然难以弄到的。虽然落款处,那封武成侯印信有些模糊,但这是纸张的通病。墨迹未干的时候卷起来,就会是这副样子。
“苟善不会降的,为了燕京城里的百姓计。老夫也只能对不起他和他手下的万余新军,今夜三更。我会派人将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并且在城头点三堆篝火为号,你可引秦军入城。如无抵抗,切莫滥杀无辜”鞠武试探过苟善的意思,这个倔强的家伙还是不同意投降。按照他的说法,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秦军垫背。
鞠武没有办法,事实上王翦跟本不用再像前几天那样攻城。只要等到燕王喜投降,让燕王喜站在城下吆喝两声。恐怕城里的士气就会低落在极点,若是王翦肯等得再久一些。待城内粮食耗尽,等待燕京百姓的还是死亡一途而已。
苟善死了倒是可以搏一个忠臣的美名,可燕京百姓何辜难道就要为了苟善一人的名声,牺牲十数万条性命
“我的太傅大人,上将军书信在此还有什么假的不成我元吉骗天骗地,这事情也是敢闹着玩儿的。只要您今天晚上打开城门,大军进城秋毫无犯不可能,但不拉杀无辜那是上将军保证过的。”元吉一脸真诚的说道。
元吉四岁进燕王宫中,如今已经年过四旬。四十年的宦海沉浮,他可谓是事业成功人士。当他以极其真诚的态度骗人时,老谋深算的鞠武也会上当。原因很简单,元吉甚至骗过了自己。
约定好了接头暗号,行为准则等一系列事宜之后。元吉再次坐着那个硕大的筐下了城墙,而此时苟善已经带领着手下的将领们,给太子丹搭了一个灵棚。还从太子宫里面翻出几件,据说是太子丹穿过的旧衣服,摆成衣冠冢装进棺材里面祭奠。
对于元吉的来回溜达,桑心不已的苟善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跟本不加理会。在他看来,一个内侍的窜登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作为太子丹的老师,总是要去祭棚里面拜祭一下的。鞠武走进祭棚,施礼之后对着一旁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的苟善说道:“苟将军,新军的将士们已经连续在城墙上奋战半月有余。如今秦军攻势减弱,不如让弟兄们撤下来休整一下。这夜间城防,就由民壮们先顶着。白天时候新军再来换防,你看如何”
苟善看了看胡子拉碴疲惫不堪的新军将士,开始几天人手充足的时候还能轮流休息一下。可随着伤亡的加剧,轮休时间渐渐变得越来越短。以至于到了现在,跟本没有轮休这一说。眼看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汉子,现在变得容貌枯槁,苟善的心好像针扎一样。
“难得太傅大人有这份儿心,就依太傅大人。天黑之后,我们的人都撤下来休整,天亮之后再让弟兄们顶上去。”对于鞠武如此人性化的安排,苟善表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