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呢
而,这时的武候王妃却是忘记了,易位而处,若,她自己的孙女和外孙女因旁人的算计,而出现那种“两女争一男”嫡亲表姐妹反目成仇的情况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狠狠打压设下这个圈套的男方。
郝嬷嬷心里惴惴然:“王妃,如今,可该怎么办”
“她有张良计,我有过梁梯。”武候王妃扳着手指,阴恻恻地说道,“待会,你带人收拾一些礼物,声势浩大地送到将军府,交由钱诗雅。”
凭什么,武候王府清名无存,将军府却能逃过一劫,并隐于暗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呢
“记住,你亲自去”再次叮嘱了一次的武候王妃,眼底满满的狠戾,“我倒要瞧瞧,此事一出,那将军府还能如何置身事外”
郝嬷嬷立刻就明白了武候王妃的用意,忍不住双手合十,赞道:“此计甚妙”
顿了顿,郝嬷嬷又问道:“可需遣人传些话”
“不用。”武候王妃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世间多的是聪明人,就该这样遮遮掩掩,才能勾起旁人的探寻欲望。”
而,即便钱诗雅再如何地小心谨慎,但,在如武候王府这样的皇亲贵族眼里,却还是能清楚地查明钱诗雅打着为杜芷萱着想的旗号,明里暗里与武候王世子接触,并与武候王世子生情一事。
待到那时,不论是钱诗雅那撬自家嫡亲表妹御赐未婚夫的罪名,还是安平郡主教女不严的罪名,都能轻轻松松地将武候王世子摘出来。
毕竟,如武候王世子这般心思都放在读书和习武,以真正成达“文武双全”称号的世家贵公子,因身旁并无侍候的通房丫环和侍妾,根本就不懂得“”之道,当然会受到如钱诗雅这样有心人的引诱,从而犯下这样的大错。
这事传扬开来,也不过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而钱诗雅和杜芷萱两人却会身败名裂,再也无法翻身
“若,将军府门房拒绝你们入内,并摆出一幅与武候王府并无往来的姿态,你知道,应该如何说,才能轻易就激起众愤。”
“是。”郝嬷嬷暗叹了口气,心里难得地对杜芷萱这个频繁躺枪的姑娘,生出了一抹同情和怜悯之意。
毕竟,从头到尾,杜芷萱都是被人蒙在鼓里,频繁遭受旁人算计坑害的姑娘。
而,如今,幡然醒悟,慧剑斩情丝,从而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的杜芷萱,才凭借着那令人赞叹的莳花之技,而洗白了一些自己往日里的污名,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大的动作,就将再次遭遇这般打击
“只是”想到太后等人对杜芷萱那莳花之技的称赞,以及长公主和安平郡主等人待杜芷萱的不同之处,郝嬷嬷就不由得迟疑地问道:“那杜小姐如今身份不同,是否不要刻意打压于她,而只将此事的重点放到钱姑娘身上”
“不必”武候王妃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怎能给安平郡主一个断尾求生的机会呢”
只有彻底乱了,武候王府才能真正如她所想那般,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
第390章 将军府门前闹事
将军府,荣寿院
“什么”安平郡主猛地站起身,衣袖飞舞间,将矮桌上的茶具也带到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更有点点茶渍溅到了她的裙角处。
不过,此刻,安平郡主根本就顾不上这一点,只是怒气冲冲地拍向矮桌:“好一个武候王妃”
“来人”气怒之下,安平郡主想也不想地吩咐道:“给我打出去”
就在秦嬷嬷和唐嬷嬷对望一眼,准备硬着头皮劝说一二时,却只见一个跑得大汗淋漓的婆子,连爬带滚地窜到内屋,“扑通”一声跪下后,就气喘吁吁地道:“郡主,不好了”
“府外那帮人口出谗言,说小姐明知表小姐与武候王世子有婚约在身,却依然上赶着勾引世子,令意外闻悉真相的表小姐与世子退婚,只为了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
“哦”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般,冲安平郡主当头泼了下来,只浇了她一个透心凉。不过,也正因如此,让安平郡主那快要失去理智的大脑又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看向跪在下首那欲言又止的婆子的目光里,带上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愤怒和杀机。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安平郡主就着丫环的手,轻抿了口茶水,“你无需惧怕,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道来,即可。”
“还说还说”婆子顿了顿,猛地闭上双眼,鼓足了勇气,道:“武候王妃给了将军府很多次机会,偏偏,郡主根本就没想到要管教小姐,任由小姐频繁地与武候王世子通信,并窜唆着武候王世子以死来威逼武候王妃,迎娶小姐为世子妃”
安平郡主冷笑一声:“还有呢”
“武候王虽是异姓王,却也是开国皇帝赐封的爵位。世子妃的位置,可不是小姐这样不知廉耻的姑娘能窥视的”
“呵”安平郡主怒极而笑,以往,她只觉得勇诚候府老夫人是天下间最最无耻,最最心狠手辣的妇人,如今瞧来,这武候王妃却远胜一筹哪
“秦嬷嬷,待会,你去瞧瞧。”安平郡主顿了顿,冷声补充道:“我还未与武候王妃清算她教子不严,纵子挑拨雅儿和萱儿的表姐妹情谊,她竟敢倒打一耙”
“若,他们还敢继续吵闹,那么,回头,我们就到宫里,找太后分辨”
即便事实真相,本就如武候王妃嘴里所说,即便安平郡主是在用自己的圣宠,来威胁武候王妃那又如何
说到底,这件事,从最初,就离不了武候王妃这个隐于幕后推波助澜,煸风点火,落井下石的黑手。
至于那所谓的“真相”严格说来,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待到秦嬷嬷离开后,安平郡主又饮了一盏茶后,才吩咐道:“唤钱诗雅过来。”
很快,接到消息的钱诗雅,就顶着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容,和哭肿成一条线的眼睛,颤巍巍地出现在荣寿院。
“祖母。”
“起吧。”安平郡主冷冷地看着得知武候王妃遣人来将军府闹事的消息后,就伤痛欲绝地哭晕过去,及至被唐嬷嬷叫醒后,才匆忙梳洗赶来荣寿院的钱诗雅,说出来的话语里不带丝毫的情绪,“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我我”钱诗雅未语泪再流,一边用绣帕轻按眼角,一边哽咽地说道:“我一切,都听祖母的。”
话语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凄然和绝望。
事已至此,哪怕钱诗雅有通天之能,却也不可能解开将军府和武候王府成仇的局势那么,唯今,只有诚恳地向安平郡主认错,才能换来安平郡主的体谅和理解。
“只是,我怎么也未料到,那武候王妃竟能恶毒至此”钱诗雅眨了眨眼,长睫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戾,心里却滋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不安感。
自杜芷萱性情大变,与武候王世子退婚,并不再像往常那样,轻易就被勇诚候府一众人玩弄于鼓掌里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以一种令人乍不及防,并无法追根究底,更无从截断根源的情况,凶猛地朝她从未预料到的地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