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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小腿肚。

先前突袭冲锋时,遇到过几拨莫奚巡哨拦截,都被他们这二十突骑驱散或砍杀。张放从头到尾都被府卫们团团环护,前后左右都是人与马,一眼望过去都是穿着胡服的重重背影。别说轮不到他出手,便是敌人的面目都没看清。即便如此,头一次参与这冒险行动,张放还是因为过于紧张,生怕被马颠下来,缰绳几乎攥进掌心,双腿死命夹住马腹结果突袭成功,汗毛没掉一根,小腿肚却抽筋了。

身为侍女的青琰本想为张放按摩来着,却被拒绝了这飞刀女的手掌比他的都粗硬,而且论按摩技术,谁能跟他比

“看来以后时机合适的话,得把马镫做出来,否则这么骑马真是遭罪了。”张放边揉边想。

其实这罪也是张放自找的,出击之前,邓展、陶晟苦苦劝阻,就差磕头了,但张放坚持参战。

做为一个前世喜欢远足的驴友,张放骨子里并不缺乏冒险精神,不过促使他冒这种豁上性命风险的,不是猎奇,而是身上背负的沉甸甸愧疚与责任整村人都因自己的缘故,死的死,抓的抓人若救不回来,他不知道这辈子怎么安放这颗心。

值此紧要关头,他怎么可能退缩,躲得远远的做壁上观

好在老天有眼,马到成功。炮放了,马惊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不,是看那群惊马的了。

无需邓展赘言,莫奚部的惨状尽收眼底,张放更关注的是自身折损,关切道:“有无伤亡”

邓展面带笑容:“伤了几人,幸无大碍。莫奚人只来得及组织一次反击,人马不多,也就十来骑,但箭矢着实厉害。若非他们用的多为骨矢,只怕伤势更重,而且也幸亏那几个乌丹支离人援手那个叫初六的小子,驰射尤其厉害,箭无虚发,近半敌骑就折在他手里。”

张放松了口气:“那就好找到卜骨须没有”

邓展小心叉手回禀:“回少主,已经着人去找韩家兄弟及渠良辨认了。不过场面太乱,一时半会完不了事”

“没事,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是么”张放掸衣而起,长长吐出一口气,侧首看着满面焦急、引颈远眺的青琰,“行了,脖子都扯细了,这就接乡亲去。”

被关押在羊圈的奴隶们很幸运,因为羊圈地处部帐边缘,加上府卫们以雷炮截路,没有受到惊马群冲击。

张放在这里见到了石牛、韩家嫂子等青溪聚乡亲。尽管都没少受折磨,好在命保住了。

望着相拥而泣的青琰与韩家嫂子,张放只对渠良说了一句:“只要人在,一切都会好。”

在激动悲泣的人群中,张放意外发现一个熟人,就是当初在三水县城食铺里,被卜骨须凌虐的那个少年。此刻那几个乌丹支离人正围在少年身边,神情激动不已难道这个少年就是他们要救的人

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少女来着,却不见踪影张放心里突然咯噔一跳,好像,没看见阿离

远处一骑飞驰而来,陶晟立即按刀迎上,却见是一名府卫。

府卫远远招手大喊:“少主,有情况”

第五十二章 走人留尸

感谢大盟、小胖、虎爷不惑、铁锤s

方圆数里,原本青葱的草地,被无数马蹄践踏翻犁,一把野火烧过,尽成焦土。举目皆是焦黑的毡帐,扭曲的尸体,还有伏跪在尸体前哀号的莫奚人。

因为职业的缘故,张放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过交道,对于这方面的心理承受力还是有的。不过莫奚人的哀号,多少对他产生一些影响。只是眼下有迫在眉睫的危机在等着他解决,也因此而冲淡了不少负面情绪。

在那府卫的引领下,张放、邓展、陶晟、青琰、渠良一行来到事发地。远远就看到韩氏兄弟与几个府卫正如临大敌,包围着一座毡帐。

放眼望去,整个莫奚部帐,大多数毡帐都被摧毁或烧焦了,只有零零落落十余帐得以幸免。张放一行来到的帐子前,就是其中最大、装饰最上档次的一座莫奚部的贵宾帐。

失控的惊马群可不管你高低贵贱,见人就撞,见帐就踩,就连莫奚当户的主帐都被碾进泥里了,偏偏这个贵宾帐幸运躲过一劫。事实上到处放火的府卫们并不打算放过刚从乱蹄下幸免的贵宾帐,他们也不管帐里有谁,就要扔火把,结果帐子里一下奔出四个人,两男两女。

府卫们的箭矢长矛就要攒刺过去,韩氏兄弟及时惊呼阻止。因为他们认出其中一人阿离。

韩氏兄弟与阿离的相认,却正给了两个男子机会。他们把刀子顶在阿离与另一名少女背后,要求放他们离开。

两个胡人,都是体形胖大,一高一矮。高个胡人看似仆从,体格健硕,神情凶狠,正将一把弯刀架在一个少女的脖子上。矮个胖子满身酒气,摇摇晃晃,正咬牙切齿用一把切肉刀顶在阿离腰眼。

韩骏、韩重兄弟及几个府卫正在十余步外,剑拔弩张,半包围着四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张放一行抵达后看到的情形。

“对方有什么要求”张放确认阿离暂无危险,这两人也不是自己追杀的目标,略松口气,当即单刀直入发问。

韩骏低声道:“他们想要离开,要我们提供马匹还要押着阿离一程。”

张放顿时明了,放这两人离去自然没问题,只是对方还要以阿离为人质,以策安全。万一对方脱险了,人质却没放回或杀之泄愤当如何是好这便是韩氏兄弟纠结所在。

阿离是盲女,看不清眼前情形,眼不见自然心不慌,虽有刀尖透衣砭肤,但面上神情却比另一少女平静多了。但当她听到隐隐传来的对话,神情一下激动起来,嘴唇微颤,欲言又止。

背后的矮胖胡人虽看不到阿离面上表情,但少女娇躯的颤抖却瞒他不过。矮胖胡人细眼一眯,嘴角一咧,两撇翘起的八字须更翘了。

“能听懂汉话么”张放一抖缰绳,驱马排众而出,振声喝问。

高个胡人一脸茫然,矮胖胡人目光一闪,以一种与他那胖体形不相称的尖声道:“你是谁”

很难听,很费劲,但确实是汉话无疑。

确认能与对方对话,张放也不理会,只管高声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我找的人也不是你们。所以,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放开人质,你们可以离开,我绝不会追杀。”

张放所说的“人质”,也包括了另一位少女,这少女他也并不陌生,就是当日在三水食铺见到的那个同被卜骨须凌辱的少女。若那几个乌丹支离人就是为那少年而来,那这少女也当是他们要救的目标。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送上一个人情。

矮胖胡人泡眼一转,嘎嘎一笑:“好,我也不管你们是谁,放两匹马过来,把路让开,等我们穿过前面的峡谷,就把人还给你们。”

这胡人的汉话说得着实难听,张放伸长耳朵才勉强听懂,脸色顿时冷下来。前面的峡谷这方圆数十里只有一个峡谷,就是他们之前穿越的那个,距此十数里跑出十几里才放人,真当我是菜鸟

“鹿奴是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