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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一个仰首,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看似暧昧,实则身体格定的姿势。

王嫱始终没动,张放眼里有了笑意。就在这时,门扇传来笃笃两声:“阿姊,好了没”

张放神情一紧,王嫱立即低声道:“是月荷,你见过的。”

张放点点头,他记忆过人,听出的确是那个叫月荷的小宫女的声音。蓦然感觉王嫱一动,张放立即伸手握住她左臂,摇摇头。

知道张放的身份,王嫱不敢挣扎,声如蚊蚋:“我们约好的,要一起走,她不相信我会先离开。”

张放仍然摇头,没有出声,也不放手。

王嫱咬着嘴唇,有些气恼,但当她抬头想再次请求时,看到眼前少年眼里一片坦然,并无她想像中的私欲,不知为何,竟开不了口。

叩门之声甚急,但得不到回应之下,似乎又有宫人在呼叫,门外的月荷喃喃自语:“难道真的另有安排了”声音渐远去,终于离开。

两人同时轻呼出口气,气息喷到彼此脸上。王嫱慌忙垂首躲开,旋即仰首道:“人数不齐,内侍很快就会来查,我躲不过去的。”

张放轻轻放手,直起身,以免给她造成太大压力,淡淡道:“找个借口,不跟他们玩。”

王嫱差点没气乐:“这是欺君之罪啊一时半会,叫我找什么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想不到么我给你一个。”

“什么”

“你就说月信来了,不敢面君。”

啊王嫱以袖掩面,根本不敢看这个人这什么人呐这是

但静下来一想,还别说,这借口,当真是绝了。但更绝的还在后头,张放塞给她一件事物。

王嫱懵懵懂懂打开一看,差点没扔掉居然是一件“妇女用品”,还是沾了血的

“是鸡血。”张放赶忙解释。

王嫱咬牙飞快将东西藏在身后,不断呼气、吸气,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为什么”这是王嫱第二次问这句,也是她最想弄明白的问题。

张放不答反问:“为何要自荐和亲你知道塞外是何等模样你知道呼韩邪多老”

王嫱幽幽道:“正因为不知道,我才想看看,至于单于多老总不会比天子更老罢”

张放说不出话了,原来昭君也有一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之心啊。要说呼韩邪其实比元帝更老,但光从外貌看,却是未老先衰的元帝更显老所以,这还真是无奈的选择。

张放再次握住王嫱的玉臂,目光灼灼:“我知道,你不甘愿韶华流逝,更不甘心掖庭终老,但实在不必采取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铤而走险,因为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王嫱娇躯发软,心如鹿撞,强抑身心悸动,咬着红唇:“那我要如何才不会后悔”

“安心呆在宫里,尽量低调。”张放伸出两根手指,一字一顿,“两年两年之内,我一定把你弄出掖庭”

王嫱怔怔望着他,很想再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他不找别人,偏要找自己难道是因为当日的偶遇可为什么等那么久更在自己已绝望之下再次出现为什么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在她茫然之际,少年富平侯已站起,合袖一揖:“我要在内宦进来查验之前,先行离开记住我的誓言,等着我来实现。”

张放将“誓言”二字咬得很重,他要让昭君明白,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一种承诺,言出必践的承诺。

王嫱深深望了他一眼,双袖按膝,深深稽首。如丝柔滑的裙裾铺地成圆,似绽放的白莲。

张放走到大殿中庭时,两个内宦正迎面而来,为首正是那黄门署长。

黄门署长见到他,一脸困惑做回忆状,伸手不住虚点:“你是咝你是”

张放含笑近前,拍拍对方肩膀:“可不就是我么。呵呵,二位有事,不敢打扰,请、请”

直到张放走出殿门,那黄门署长还一脸便秘状,手指虚点那远去的背影,死命回忆好熟悉的人啊,可怎么就记不起来呢

一旁的小宦忍不住问:“署长,他是谁啊”

黄门署长正想得脑仁疼,一股气没处撒,重重给了小宦一个爆栗:“叫你乱开口叫你乱开口被你这杀才一打岔,爷都想不起来了”

小宦被打得抱头鼠窜时,张放已经安然回到长信宫,向阳阿公主致谢,再次进入秘道。

感谢凤萌、菜猪、冷霜红、迷失书海1,谢谢大伙票赏支持,抱拳

第二百三十章 蛇 信

扎扎扎石门开启,张放步出秘道时,刘骜竟还在原地等着,臂弯还挽着他的外衣。

见到张放一脸微笑的出来,刘骜心下松了口气,向秘道张望一下:“没人送你出来”

“不必,也没时间,点选开始,姨母不能继续呆在长信宫。长信宫秘道出口必须关闭,所有人员都要撤离。”张放边说边吹熄宫灯,放在壁托上,然后伸手在秘道内壁某处按了一下,迅速收手退出洞口。

石门扎扎扎关闭,这一下,除非再有人从内部开启,外面是进不去了。

虽然看到张放的笑容,知道事件多半办成了,但刘骜担足了半天心,还是忍不住问:“事情办得如何”

张放打出个“v”的手势:“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