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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十一月,距离她的生日还有四个月,就送贺礼更令人无语的是,在上个月,他也是送了件礼物,用的是同样的理由。因为是贺礼,她还不得不接受。不过,上回的礼物,她左手接过,右手就转赠给左大监的妹妹一个仰慕青年的追求者,同时也是一个小胖妹了。

青年双手献珠,眼睛盯住娅莎,嘴里却道:“这件礼物,是请国师施加神咒了的。居次戴上它,能得祝福,若是别人戴了,则是招灾。”

看来青年是从上次事件得到教训了,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杀招。以国师乌陀在康居的声望与灵验,恐怕没有哪个人敢接受娅莎的转赠。

娅莎显然也怔了一怔,咬咬红唇,微蹙了一下秀眉。她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也令对面青年为之失神,眼里的欲念更加炽烈。

不过,娅莎草原精灵公主的名号不是白得的,她大眼一转,琥珀流光,盈盈而笑:“那就多谢呼珊都尉了。”接过珠串,转手递给身后的女奴,交待道,“上师加咒,祈福恒久。这样的福泽,不应只由我一人独享,把它供在皇宫敬奉台上,接受臣民的日日礼拜吧。”

呼珊脸色变了变,眼里的欲念变成怒火,但很快压下去,微笑这次是真的狞笑了。

“娅莎,下个月,我还会送你礼物。”很明显,呼珊说这话的意思是,下次再送礼,会有更令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娅莎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好的。”

不满十四周岁,放在后世,那就是十足的小萝莉,但在这个时代,在西极草原,已经是适婚年龄。更何况出身王宫,日日浸染,想不早慧都不行啊。

呼珊显然不止送一件礼物那么简单,压下心头不快,哈哈笑道:“娅莎,我的母妃,想请你到白荻河谷玩一玩,怎么样”

白荻河谷,那是迭利部的王庭所在。

娅莎依然保持淡淡微笑,脑海急速转动,想个什么推脱的法子呢

就在这时,云中传来一声清唳,娅莎身旁那只金雕蓦然引项东顾,突然展翼,在没有主人的命令下,振翅飞起,直冲云霄,往东而去。

娅莎失声惊呼:“青金”

金雕无令而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娅莎一时不知何故,懵圈了。

很快,第二声清唳传来。而空中的金雕,亦发出一声长啸应和。

远远看去,东面厚厚云层里突然冲出一个黑点,越飞越近。冰山顶峰淡淡雪光映照下,似有金光一闪一闪。

是金雕

半空中,两只金雕仿佛多年不见的好友,盘旋飞舞,唳声响彻天地。

娅莎吃惊的表情慢慢消失,眼睛越来越亮,嘴角弧度越来越弯,喜极脱口:“是紫金紫金回来了那那张君也一定来了”突然抢过女奴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都来不及用鞭子,扭身举手一拍马臀。骏马长嘶,扬蹄奋起,如离弦之箭而去。

呼珊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一把揪过一个女奴头发,生生拖过来,吼道:“张君是谁”

女奴被拖得手掌、膝盖生疼,满脸惊吓,惶然道:“奴婢不不知啊啊那紫金与青金是一对,它回来了,它的主人大概也来了”

“紫金的主人张放”呼珊脸色铁青,手里一使劲,生生将女奴一绺头发扯掉,踹倒疼得浑身发抖的女奴,怒吼一声,“走,去会会这位青铜天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又见娅莎

建始元年十一月中旬,经过一个半月的跋涉,张放一行,终于在暴风雪来临前,抵达康居王都卑阗城。

虽然张放的目标是摘星城,他也恨不得立马赶到,但他今次的身份是汉使,而且手下三人又被伊奴毒所俘,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先到卑阗城,拜会国君任塞。然后处理私事,把公私都解决之后,才好转道摘星城。

卑阗城就格局上说,非但不如赤谷城,更不及摘星城,但王宫里还是不错的,不比赤谷城王宫差。张放在王宫里,见到了康居王任塞。任塞没有到城外迎接,不是他托大,而是他的年纪大,身体不行了。

张放见到任塞时,看到这位康居王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须发全白,面皮、眼睑浮肿,两颊肉下垂,还有明显的老人斑,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若不是头顶镶宝石的白熊皮帽,还衬出一丝威仪,很难想这是个国君。如此老迈,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大概会觉得他活不长了,准备后事就好。而如果是一个国君,那就意味着,这个邦国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任塞在两位宫妾的搀扶下,颤巍巍上前,眉眼皆笑:“久闻张君风采,当年壮举威震西域,惜乎缘悭一面,本以为再没机会相见,没想到呵呵,咳咳很好,很好”

不知怎地,张放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任塞的反应,不像国王见使者,倒像是家长见后辈想归想,该有的礼数,张放自不会缺,他可是汉使,一言一行关乎国家形象。

看到任塞身旁那一位,张放笑了:“副王殿下,还是那么壮实啊。”

屠墨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那气势,那活力,跟任塞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屠墨身旁,也是老相识,康居辅国侯贝色。这位老贵族,年纪只怕比任塞还长几岁,但精神矍烁、身板笔直,老当益壮。见到张放,贝色的笑容,跟任塞一样一样真是简直了。

带着这怪怪的心态,双方见礼毕,张放的目光停在第四个人身上前面所有的友好感觉,都在这人身上戛然而止。

此人中等身量,不如屠墨壮实,也不似贝色清瘦,蓄着山羊胡,样貌平平,看上去就象一个普通的康居人。只有与他那双灰褐色眼珠对视时,才会感受到一丝凌厉之气,慑人心魄。

张放没见过此人,但只看一眼,他就知道对方是谁。他拱手作礼:“阁下定是抱阗了。”

那人上前欠身道:“迭利小王抱阗,见过汉使。”

当年张放随甘延寿、陈汤西征,最主要的对手,除了郅支,就数这抱阗了。这家伙,曾极大地扯了西征联军的后腿。若非联军速战速决,两日破城,令其知难而退。迁延时日,这抱阗绝对会给西征联军带来更大麻烦。

联军灭郅支之战,给康居带了来深远影响,汉军威仪,深深震撼着康居君臣。而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抱阗。当年的抱阗可是康居副王,此战之后,实力大损,又因政治立场错误,被屠墨取而代之。

可以说,张放与抱阗,从两人怼上那一刻起,就是对头。

张放朗朗一笑:“殿下近年可好”

抱阗眯了眯眼:“托张君的福,还算好。”

张放点点头:“我说嘛,难怪有闲情逸致,打发手下搞点事。”

抱阗一脸莫名:“张君这话叫人好不明白。”